吳月嬌和王宗師,最終聽從了蘇平的建議。
大家在差相仿佛的古林中跋涉,向著大山的方向前進。
最初的時候,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別的學校學生的聲音。
但是在那一次遇到襲擊之后,便聽不到了。
也不知道,別人都去了哪里?
時間在逐漸的流逝,太陽永遠掛在天空中,一動不動。
蘇平有時候覺得,這里的天空就像是一幅畫,懸掛在天空,時間雖然在流逝,但是畫,永遠不會動。
可是,地面上卻是動態(tài)的,落葉在腐爛,古木在生長。
一路上,眾人不斷地遭到古木的襲擊,好在,王宗師反應極快,總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出手。
最終,眾人走出了古木林,遠離了成精的古木。
唯有蘇平在遺憾,離開了古木林,就沒有人為他殺古木了。
少了一個來源,他瞬間感覺,自己修行的速度,猛地慢了下來。
自己回去,他又打不過古木,蘇平哀嘆,多好的修行機會,自己竟然不能把握!
說到底,蘇平現(xiàn)在缺少防御類的神通。
武者九重天,若是不能將神通九鑄,達到神通與身相合的境界,便突破不了武師。
他現(xiàn)在的基礎(chǔ)修為,其實并不弱,雖說是五重天的武者,但真要打起來,他并不弱于喬臂羅這樣的八重天強者。
唯一的問題是,他打別人千百遍,別人打他就一拳!
這就是蘇平現(xiàn)在最大的尷尬。
另外就是,歷史遺留問題了。神行之類的神通,依舊沒有能解決。
別人跑起來,他追不上。
就如剛才,一株古木,被眾人殺得慘敗,竟然拔出自己的根須,在林木中邁步,向著林子深處逃竄。
別人都在歡呼走出古木林,唯有蘇平有點遺憾,他試過了,確實追不上。
他現(xiàn)在竟然跑不過一株樹!
此時的蘇平,心情非常的低落。
“老師啊,你們研究了三百年,就沒有點什么成果嗎?”
蘇平還是對吳月嬌報以希望的,菩提院號稱三百年傳承,真就在人族神通的路上,毫無建樹?
之前,他以為,是自己還沒有真正得到吳月嬌的認可,所以才不會傳授自己。
但是現(xiàn)在,隨時面對戰(zhàn)斗,自己這個最后的菩提院弟子,難道還要被考驗嗎?
“成果是有,”
吳月嬌在猶豫。
她很少有猶豫的時候。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就能做成什么事!
可是,自從進了菩提院,她就沉默了。
太多的精力,太多的時間,花費在人族基礎(chǔ)神通的研究上,就連自己的修行,都投入到了里面。
可是,收獲微乎其微。
難道,自己要帶著蘇平也走上這條路嗎?
吳月嬌還是猶豫了!
他并沒有回答蘇平,默默地轉(zhuǎn)過頭去,望著遠處的大山。
“你為什么要走這條路?”
吳月嬌同樣有疑惑,萬界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是全力走神通系,也是完全可以的。
何況,蘇平鑄煉出了兩道核心神通,特別是不周拳法神通,將來,若是推廣開來,必然大放異彩。
蘇平,將來并不愁受到萬族的挾制。
“我只有這一條路!”
蘇平坦言,別人可以選擇神通系,可以選擇寶器系,可是自己,唯有這一條路可走。
“是啊,人族,其實,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吳月嬌嘆息。
所有人都以為,人族還有下一個五百年。
甚至,有些人認為,人族會和萬族一樣,和神族和平共存!
可在菩提院看來,當一個種族把自己的命運,交給虛無縹緲的神族的仁慈,這個種族,距離衰落,也就不遠了。
神帝當年為什么沉睡?
唯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們能回答。
而,圣人們每年力排眾議,都會大力的傾斜資源給予菩提院,這就是明證。
其實,她一直很奇怪蘇平的選擇,只是,沒想到,蘇平這樣一個少年,竟然看的那么遠!
“菩提院的技術(shù),并不成熟,甚至于,缺少了最關(guān)鍵的一步,目前,還是不希望你接觸!”
吳月嬌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她自己就是明證,雖有宗師的修為,卻并沒有宗師的實力。
蘇平也算是看出來了,吳月嬌似乎真的還沒有成熟的技術(shù),甚至于,都沒有進入實驗階段。
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蘇平其實也是一籌莫展。
最大的希望,還是在帝紙之上。
這張帶著自己的記憶,在冰冷的時空中漂流的帝紙,到底,能不能帶自己走出困境?
兩句話后,兩人都沉默了。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地。
走出了古木林,眾人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一路的平安,還是未知的恐懼。
中州天才喬臂羅,也有些疲憊了,在擦拭著自己的霸劍。
臉上,也多出來一道傷口。
那是在最后要走出古木林的時候,被一株古木破了防御。
此時,面對前面的草地,他依舊站在了所有的前面。
“出發(fā)!”
王宗師的聲音沉穩(wěn)而又堅定,給了學生們很大的鼓勵。
蘇平夾雜在學生中間,一步一腳的深入了草地。
雜草很繁茂,淹沒過人的頭頂。
剛走進去不遠,眾人就發(fā)生了意外。
一位女同學,只發(fā)出一聲驚呼,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走在她身邊的同學,只看到一個黑影,從地下?lián)渖蟻?,然后,就看到,那位女同學消失了。
王宗師幾乎在瞬間,就撲過來了,卻依舊沒能救得了這位同學。
“是一種生活在地下的生物!”
眾人發(fā)現(xiàn)了地面上的一個洞,之前還是沒有的。
應該是這種神秘的生物,在帶走這位同學之后,留下來的通道。
“都打起精神!”
王宗師也沒辦法。
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每個人都活著。
何況,這本就是武者的命!
冰冷也罷,殘酷也罷,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現(xiàn)狀!
失去了一位同學,大家更加謹慎了,在草地中走的極慢。
“滾開!”
走在最前方的喬臂羅猛地跺腳。
浩瀚的不滅因子幾乎爆開了,在草地中炸裂。
一道劍光閃過,霸劍斬在一道黑影上,斬出點點火花。
“看你往哪里走?”
王宗師瞬間就到了。
他在時刻警醒著,隨時準備出手。
這一次,喬臂羅擋住了神秘生物一瞬,為他爭取了出手的機會。
“一念春秋!”
王宗師在撲來的瞬間,神通已經(jīng)打出。
一道神光,將黑色的生物環(huán)繞,爆發(fā)出爆鳴聲。
不滅因子在激蕩,與對方的身體碰撞,在互相湮滅。
“吼!”
不明生物在怒吼,擋不住宗師的神通,生命在走向枯萎。
掙扎著,神秘生物托著蒼老的身軀,向著地下鉆去。
“給我滾出來!”
王宗師怒吼,一招之間,他就試出來了,對方不過是一位接近巔峰的武師。
伸手在草地上一抓,一把提起一道黑色的影子,手臂上不滅因子浩蕩,在禁錮不明生物。
這一下,學生們才看到了神秘生物的真面目。
全身黑色的毛發(fā),像是綢緞一樣,光亮而又滑膩。
奇怪的是,在他的額頭上,有一個奇異的符號,像是一種記號。
“這是什么符號?”
王宗師也疑惑,沒有見過這種符號。
而且,這頭生物的眸子一片血紅,他能感覺到,這頭生物的思維完全是混亂的。
就像是一團漿糊,在肆意的釋放者自己的欲念。
但是,在它的意識中,卻仿佛有一個執(zhí)念,在不停的浮現(xiàn)。
“好像是一個文字?”
吳月嬌也趕了上來,看到了不明生物腦袋上的印記。
“確實是一個文字!”
蘇平看著黑色生物腦門上的文字,神色非常的凝重。
這個文字,讓他過去的一些懷疑被證實了!
人族的文字,真的經(jīng)過了再次的演化,
這個文字,已經(jīng)與他腦海中的文字不同了,產(chǎn)生了變化。
似乎,更加的和諧。
給蘇平一種,就像是更加近道的感覺。
“這個字,應該讀‘蛇’!”
蘇平不是很確定。
畢竟,這與他印象中的文字,不同了。
甚至,不同于他腦海中那些曾經(jīng)看到過的古老文字。
只是,為什么在這樣一個危險生物的腦袋上,竟然會有這樣一個文字?
東海之濱!
蘇平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讀過的一本雜記,上面說,當年蛇圣在東海之濱牧蛇。
難不成,這里還真的和蛇圣有所關(guān)聯(lián)?
壓下心頭的疑惑,眾人向著草地深處繼續(xù)前進。
危險依舊沒有解除,看不見的敵人,并不只有那一條。
在接下來的道路上,又有同學遇害了,消失在冰冷的地下。
王宗師幾乎咬碎了鋼牙,每一次總是差一點,捕捉不到對方的行蹤。
“吳宗師為什么不出手?”
學生們之間,產(chǎn)生了懷疑。
恐懼,在漫延!
有些人,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一路上,都是王宗師在保護學生們,菩提院的院長,吳月嬌,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后,似乎,事不關(guān)己。
“閉嘴!”
王宗師怒喝,卻沒有解釋。
壓下了這位同學,眾人心中的恐慌卻沒有減輕一分。
沒有人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蘇平在思考自己看到的那個字,與自己意識海中的文字比較,發(fā)生了變化,似乎,在未知的時光中,文字,在演變。
“老師,你看這兩個字!”
蘇平將自己看到的不明生物腦袋上的“蛇”字寫下來,而后,又將自己腦海中的“蛇”字寫下來。
“這個字,似乎更加古老!”
吳月嬌一眼就看出,蘇平意識中的字,更加的古老。
而不明生物,腦門上的字,更加的近道。
“如果,這是一種演變?”
吳月嬌喃喃自語,一下子想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