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兩日后,殷祈就帶著幾名大內(nèi)高手微服出宮了。
太后想攔也攔不住,只好任由他去了,不過心里難免會給左相家的嫡女記上一筆。
好好的選秀她逃掉就算了,還誘惑皇帝出宮去尋她,簡直禍國殃民!
若皇帝在半路上有什么三長兩短,誅她九族也難以解恨!
太后氣呼呼的,遣退了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獨自一人想靜靜去了。
時輕便因此得了空,打算回自己的小廂房去補覺。
要不是白天人多眼雜,擔(dān)心被人瞧見了會對炎奕不利,時輕真想現(xiàn)在也過去找她家崽的。
給的兩天已經(jīng)過去,也不知道他考慮得怎么樣了,好想盡快知道呢。
考慮得不好也沒關(guān)系,反正到時她可以直接敲暈他打包帶走!
打著這個主意,在回去的路上,時輕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一抹高挑靚麗的身影朝長公主的寢宮而去了。
“小瓶子,你看,那不是媱?wù)褍x嗎?”時輕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小瓶子看過去。
小瓶子抬眼看了看,天然呆地道:“咦,正是呢。”
媱?wù)褍x是后宮里新進的嬪妃之一,選秀時給人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她了。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精致立體,身高腿長,眉宇間的那股英氣擋也擋不住。
新進的那么多嬪妃之中,就數(shù)她最有特色,能夠令人過目難忘。
再加上各宮嬪妃時常都會來康壽宮向太后請安的,所以兩人必須記得住她們的模樣,免得路上見到了認(rèn)不出名號,得罪了各宮的娘娘。
見小瓶子單單純純的沒有其他想法,時輕便也不動聲色。
等各自回了小廂房,時輕又悄悄出了門,挑著最隱蔽的路線潛進了長公主的寢宮里。
時輕到達的時候,淘鈺已經(jīng)和媱?wù)褍x一起坐在前廳里說話了,她們身邊就只留下了淘鈺的一個心腹侍女。
這么久時間過去,淘鈺身上的傷早就已經(jīng)好了。
她一身嬌俏的裝扮,膚白唇紅,就像一朵盛開的牡丹,高貴美麗。
兩個女人見面,并沒有直接進入正題,而是先互相吹噓,互相試探。
“多年不見,長公主還是如初見般膚白貌美,嬌嫩得可以滴出水來呢,天下第一美人簡直當(dāng)之無愧?!?p> 媱?wù)褍x說得鄭重其事,目露真誠,就跟真的一樣。
淘鈺彎唇一笑之后,也同樣鄭重其事說道:“媱?wù)褍x不也一樣,塞外的風(fēng)沙不僅沒有把你摧殘,反而使你看起來更加與眾不同,周身盡是巾幗不讓須眉之氣,可真是羨煞本宮了?!?p> 隱匿在暗處的時輕:“……”
盡管聽著這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有些難受,不過她還是屏氣凝神,豎起耳朵來繼續(xù)聽下去。
宮里兩個身份地位高貴的女人聚在一起,肯定不只是互相吹捧這么簡單。
而且聽她們說話時的口氣,應(yīng)該是很早之前就認(rèn)識的。
不過想想,淘鈺今年二十二歲,媱?wù)褍x是塞北大將軍的大女兒,今年也有十九歲了,兩人年齡差不多,老早就認(rèn)識的也正常。
等兩人鋪墊差不多之后,就聽淘鈺幽幽然說道:“呵呵,本宮讓你帶來的好東西,你可帶了?”
“自然是帶了的?!眿?wù)褍x從袖口掏出了一個十分好看的白瓷瓶子,遞過去之時,笑得有些曖昧,“這就是我為長公主特制的忘情香?!?p> 淘鈺滿意地接過,轉(zhuǎn)動瓶子看了看外觀。
媱?wù)褍x則繼續(xù)說道:“呵,長公主,它雖是一種香,可它無色無味,將它放出來之后,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也無法察覺得到它的存在,保證長公主能心想事成?!?p> “很好!”淘鈺甚是滿意地收起了瓶子,承諾道:“等皇兄回宮之后,我必定會配合你,讓你順利假死送出宮去的?!?p> “那我就先謝過長公主了。”媱?wù)褍x將自己姿態(tài)放得很低。
臨走時,她不忘提醒道:“這忘情香,長公主最好是尋到適當(dāng)?shù)臅r機才使用它。因為一旦使用了之后,不管男女都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更不能……半途而止,否則會爆血身亡?!?p> “這是自然,本宮怎可能會失手?!碧遭曇荒樧孕?,志在必得。
要說一開始時輕不知道這忘情香有何作用,那現(xiàn)在聽到媱?wù)褍x提醒的話語,她就瞬間明白過來了,噢,并不是什么好東西呢。
憑時輕的直覺,她覺得淘鈺要這忘情香,是想對她家崽下手。
畢竟淘鈺這個角色,從頭到尾的執(zhí)著就是得到炎奕。
果然,媱?wù)褍x一離開走遠(yuǎn),淘鈺就將那白瓷瓶子交給她身邊的心腹侍女,神情得意:“翠柳,你且將它收好,待時機成熟,本宮必要那自視甚高的炎奕,跪著臣服于本宮的裙下!”
“是,長公主?!贝淞蘸闷孔樱Ь磻?yīng)下。
但作為心腹,翠柳膽子難免會比旁人大一些,她敢于將自己的不安說出來:“長公主,這萬一被陛下知道了,不知會不會責(zé)怪于您呢?”
淘鈺聞言,也只是心虛了一下,便自信開了口:“這有何懼,皇兄他那么寵本宮,等本宮與那炎奕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定會為本宮大辦一場婚事的,呵。”
——
從長公主的寢宮里出來,時輕又有新的目標(biāo)了,就是把放在翠柳身上的那瓶忘情香偷出來毀掉。
想用這種手段得到她家崽,也得問問她這個當(dāng)麻麻的同意不同意!
等時輕再次踏進她的小廂房時,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房里藏了個人!
只需須臾,她腦筋一轉(zhuǎn),決定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
不動聲色地鎖上門之后,她故意經(jīng)過那個人的藏身之處,打算出其不意地將人揪出來揍一頓。
敢趁她不在悄悄潛進來做壞事,就得敢于承受來自她的暴擊!
然而,就在她準(zhǔn)備伸出手去揪人的時候,那人卻已經(jīng)自己走了出來。
只見他身穿一襲白衣,襯得他身材高大挺拔,氣質(zhì)出塵不染,在這光線較暗的小廂房里也難掩他的豐神俊朗。
且他雙唇微抿,目光略有些復(fù)雜地看著她,刻意壓低的聲音極富磁性:“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