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輕與炎奕大婚之后,以太子妃的身份入住了東宮。
洞房花燭夜,走完所有繁復(fù)的程序后,大門一關(guān),新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身穿喜慶紅衣的炎奕依然是一臉矜持,在床沿邊坐得端正,若不是有道紅暈慢慢爬上了他的耳尖,還以為他有多正經(jīng)呢。
時輕有所察覺之后,故意打了個哈欠,上榻鉆進(jìn)了被窩里,表示自己又困又累,所以要先睡了。
“夫君,晚安好夢哦?!?p> 笑著說完這句話,她就蓋上被子,閉著眼睛睡了。
“……”炎奕頓時就不淡定了,側(cè)過身去看著她精致好看的睡顏。
他輕抿了下唇,心里有點委屈。
這就睡了嗎?
不用洞房了?
不行,他不同意!
“時輕,輕輕~”他試著喊了兩聲。
時輕密長的睫毛顫了顫,然后眼睛睜開一條縫,裝糊涂:“嗯?怎么了嗎?”
“我們……是不是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炎奕瘋狂暗示。
平時明明很饞他的,怎么今夜可以食用了,她卻好像忘了這一茬?
時輕這才恍然大悟般,起來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之后,馬上又躺了回去。
“好了,夫君,我真的要歇了哦?!?p> 說完,就又閉上了眼睛,睡覺。
“……”炎奕所有的矜持瞬間粉碎,他開始著急了!
“好吧,既然輕輕你累了,那你只需躺著便好……”
話音落下,被子一掀,覆身而上。
時輕差點笑出聲來。
小樣兒,看你還裝矜持不。
接下來,時輕也沒法再故意裝睡了,而是用所有的愛意,去回應(yīng)他……
第二日醒來,炎奕就后悔了。
他想給自己一巴掌。
像昨夜那么能促進(jìn)感情的事,他之前為什么要一直裝矜持!
——
兩年后,老皇帝退位,成為太上皇,太子炎奕繼位。
正式登基之前,炎奕察覺到了時輕有點悶悶不樂。
“輕輕,為何如此愁眉?”他心慌地攬過她的腰,心里自查著是不是哪里沒有做好。
時輕生性樂觀,極少有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時候。
他心里清楚,他的時輕不會介意他忙得沒空陪她,也不會介意他身份地位如何,就只介意他身邊會有其他女人!
大婚后這兩年來,他是真的堅守著當(dāng)初的諾言,別說什么侍妾了,就連其他女人都不會多看一眼。
而那些敢嘗試往他這里塞女人的人,無論官職大小,通通被他整到告老還鄉(xiāng)去了。
如此一來,便沒有人再敢打他的主意,想把自家精心培養(yǎng)的女兒送到他這兒來。
所以一時之間,他還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做錯了,或者哪里做得不好。
“你馬上要當(dāng)皇帝了。”時輕悶悶地看著他,“后宮的三宮六院,都等著你去填充呢?!?p> 炎奕忽然想低頭偷笑。
看吧,他就知道,他的時輕就只介意這個!
“你好像還挺高興?”時輕白了他一眼,別以為她沒看見,他剛剛有在憋笑。
炎奕點頭:“是挺高興的,高興你如此在意我?!?p> 說話間,他變得一臉正色,滿目深情看著她:“時輕,你若是信不過我,那么帝位給你,你的后宮只能有我一人,可好?”
時輕愣?。骸澳氵@話可當(dāng)真?”
當(dāng)個女帝?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呢。
等她當(dāng)了女帝之后,就解-放整個西巒國,男女平等,實行一夫一妻制,開辦女子學(xué)堂,讓女性也能撐起半邊天,也能為官上戰(zhàn)場……
思緒飄遠(yuǎn)之間,只聽炎奕堅定不移,如宣誓般應(yīng)道:“絕對當(dāng)真!”
然而,時輕光想想當(dāng)上女帝后要操那么多心,心里就已經(jīng)覺得累了。
她搖搖頭:“不了,我相信你?!?p> 反正大不了,喪夫!
炎奕:“……”
啊,他了解了,她其實就是想要他的一個態(tài)度。
放心,他絕對不會令她失望的!
——
這兩年里,殷祈并沒有放棄來西巒找林洛然。
林洛然也是個優(yōu)秀的,親眼見了時輕大婚后,還想著要親眼見時輕懷孕生娃,說她要在孩子出生的第一時間,給孩子當(dāng)干娘!
于是便一直拖著,沒有跟殷祈回東越。
殷祈幾乎每隔兩三個月,就親自過來找她一趟。
也不是催她離開,而是僅僅是想見她了,所以特意來看看她而已。
這一來一去的次數(shù)多了,林洛然難免會被他的堅持和深情打動。
眼看等了兩年,時輕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林洛然便只能遺憾離開了。
她跟殷祈回到東越,進(jìn)宮為妃,開始收起野性,學(xué)習(xí)宮中規(guī)矩,努力做一個優(yōu)雅端莊的妃子。
噢,她覺得吧,這生活……簡直無聊至極。
一點也比不上在時輕的郡主府時的快活肆意。
也幸好,自從她進(jìn)宮之后,殷祈的后宮就形同虛設(shè)了,只獨寵她一人。
這也讓林洛然心里好受些了。
他的過去她沒能參與,所以不能因此介意他,如今既然能得他獨寵,那她便安心在這宮里過下去吧!
于是進(jìn)宮沒多久,林洛然的肚子就已經(jīng)有個小生命在里面了。
感受著這小生命日漸長大,她欣喜地覺得,她活著已有新的意義了!
又過兩年。
林洛然肚子里又懷了一個,殷祈在她身邊又抱著一個,她的心里,真的好幸福好滿足了。
——
十年之間,四海平定,各國安分,并未起戰(zhàn)事。
殷祈在林洛然的勸說下,也放棄了他的侵略性計劃,開始實現(xiàn)四國友好往來。
其中往來最多的,自然是西巒國。
時輕太子妃兩年,成為皇后十年,期間總共十二年,竟還沒有為皇家懷上子嗣,而林洛然已經(jīng)生下四個孩子了。
靜了十年的西巒朝堂,開始躁動了。
各官員紛紛上奏,祈求皇上進(jìn)行選秀,填充后宮,好為皇家開枝散葉,培養(yǎng)出新的繼承人,穩(wěn)固民心。
炎奕氣得燒掉所有這樣的奏折,壓住所有這樣的聲音,就擔(dān)心被傳到時輕耳朵里,讓她心情不愉快。
沒子嗣怎么了?礙著誰了?
他與時輕成親,又不是為了子嗣!
有或者沒有,都無法影響他和她之間的感情!
況且他還這么年輕,要什么繼承人?
真是一群閑得慌的人!
然而,世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時輕知道了以后,其實并不在意,因為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而且還比她想象中來晚了許多呢。
只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