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心心念念的洛長歌此時誰也沒有掛念。
而是找了個相對而言安靜、安全的地方,盤膝而坐,皺眉深思。
那張驚艷漂亮臉蛋,沒了年歲熟悉的溫柔軟糯,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清澈見底。
就像是被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奪舍一般,臉上滿是沉郁、戾氣和不解。
他很是認(rèn)真的打量自己的手。
又凝結(jié)出一面鏡子,仔細觀看鏡中人。
這張臉?biāo)煜び帜吧?p> 稚嫩的面孔,讓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事實上,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可笑的重新回到了年少時。
能不可笑嗎?
他堂堂魔君,引爆自身和神器毀了大半個修仙界的魔君,死了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天道就這么好心?
嗤。
他不信。
可事實又?jǐn)[在面前,并不是鏡花水月。
少年盤膝沉思,任由身側(cè)的傳音玉牌閃動,不看,不觸碰,更沒有探知是誰在呼喚他。
揮去水鏡,把傳音玉牌收好,少年起身,雙手負(fù)于身后。
周邊氣息繁雜,空氣中魔氣和靈氣交融,卻又各自為營。
這不是魔域。
應(yīng)當(dāng)是在魔宗地界。
他眼中閃過疑惑。
眼下的情況和他記憶中極為不同。
上一世的他,此時應(yīng)當(dāng)在魔域才對,怎會身處魔宗地界?
而他的記憶只有上一世的,有關(guān)這一世的,絲毫沒有,無法給自己解惑。
他搞不明白的東西太多,但有些是重生歸來也不會改變的。
洛長歌厭惡的看著周邊的一切,身形從原地消失。
*
年歲鄭重的將‘入住記錄’打開,金色頁面除了‘貴客’兩個字外,多了一行字。
——洛長歌,金丹巔峰
輸入自己的靈力,‘金丹巔峰’立馬變成‘元嬰初期’。
年歲現(xiàn)在是擔(dān)憂和安心交織。
有客棧在,洛長歌想死都難。
他一旦出事,丟了性命,客棧就像是游戲里的復(fù)活點一樣,讓他保持著記錄時的修為重新活過來。
當(dāng)然,只是修為不變。
也只有貴客才能一次記錄,后續(xù)不需要再度親自前來才能登記。
這是貴客的權(quán)利。
在兩年前年歲就趁著洛長歌在睡夢中把血取出來登記上的。
這件事,他并不知情。
‘叩叩叩’
年歲抬眸間,手上的冊子消失。
“誰?”
“呵,合歡閣除了你我,還有旁人不成?”
年歲不情不愿的打開門,往玉書身后看了一眼:“昨日那個女修呢?”
玉書表情凝了一瞬:“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p> 不等年歲繼續(xù)發(fā)問,玉書腳一抬,很自然的走了進去:“你一直在屋中作何?”
“出不去合歡閣,只好在屋中發(fā)呆?!?p> “想出去?”玉書沖她笑了笑,“你求我,我便帶你出去,怎么樣?”
年歲搖頭,“比起出去,我更想成為合歡宗弟子,我雖不太明白你在合歡宗是何身份,但想來應(yīng)是不低的。
你能不能……”
“你想做的事,其實不止雙修提升實力這一條路可走?!?p> 年歲驚了一下:“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嗤,很難猜嗎?
你無事便坐在外邊發(fā)呆,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你有心事。
本是正道靈修,偏生去了悠然城,來了合歡宗也不見害怕,可見心中早有想法。
與其花費不短的時間,還不一定能成事,不如討好我,我若心情好,便如了你的愿?!?p> 年歲撇開目光,站在那里不語。
像是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不急于一時。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未曾了解過合歡宗雙修是如何修煉的,許是接受不了?!?p> 年歲內(nèi)心白眼狂翻:說是不急于一時,后一句還不是在逼迫她選擇?
順著他的意思,年歲頗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雙修不就是……不就是……”
玉書笑了:“你瞧,你連問詢都覺得難以啟齒,更別說實際修煉了。
想知道合歡宗是如何雙修的嗎?”
沒給年歲拒絕的機會,玉書隔著衣衫拉住她的手臂,轉(zhuǎn)瞬來到周圍沒有建筑,只有合歡樹的地方。
“你看?!?p> 都不用看,只是聽,就能讓人臉紅心跳。
年歲倒是沒覺得害羞,只是尷尬。
不可描述小視頻突然在跟前上演,身邊還有異性杵著,不適感讓年歲的腳趾蜷縮起來。
“你都不敢看,還怎么修煉雙修之法?”
年歲快速的看了一眼,收回視線。
——不得不說,合歡宗不管男的女的,容貌和身材是沒得說啊,養(yǎng)眼!
玉書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年歲臉上的紅暈,嘴角勾了一下,輕聲說道:“正道靈修口中的雙修,是指道侶相輔相成。
而合歡宗的雙修,則是與不同的人?!?p> “什么?”
年歲臉上的紅暈轉(zhuǎn)為煞白,像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無法接受。
“要不你以為,合歡宗修煉雙修之法的弟子,為何會晉升那般快?”
玉書湊近一些,“眼下你所看到的,其實不算什么。
還有更刺激的,你想看看嗎?”
年歲猛地后退一步:“怎么才能討好你?”
玉書愣了一下,而后笑出了聲音。
本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沒有發(fā)現(xiàn)二人的合歡宗弟子都看了過來。
甚至沒管自己如今是個什么形象,一個個朝著玉書執(zhí)法禮,而后繼續(xù)剛剛沒結(jié)束的事情。
年歲:“……”
不愧是合歡宗,羞恥心這類的東西完全沒有,淡定的丫批。
玉書又扯著年歲一動,回了合歡閣。
如他所料,正道靈修最有骨氣,也最沒骨氣。
只是讓她看看合歡宗是如何雙修的,便自覺退縮,識相到他想笑。
玉書是有些看不起年歲的。
想報仇,連丟命都不在乎,居然還在乎所謂清白。
呵,這世上最無用的便是清白了。
在魔宗地界,要想達成目的,誰不是除了命以外,什么都能交易,什么都能失去?
不過這也是他偏愛正道靈修的原因。
同是采陰補陽,女修有元陰無元陰,帶來的效果是不同的。
他沒有將年歲如昨晚那個女修一般洗干凈,選擇留下她。
除了對方貌美,還有一點。
對方的體質(zhì)極為特殊,雖說看不出是何體質(zhì),但他清楚,對他是極為有利的。
現(xiàn)在唯一缺的,就是她心甘情愿的送命了。
玉書矮下身與她四目相對,回答她適才的問題:“你只需陪同在我身側(cè),哪日我心情好了,便達成你的心愿。”
洛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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