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求子(三)
魏青贏身邊的荊棘見來人似乎不善,立刻伸出來一只手攔在魏青贏的面前:“請問你是?”
“我是誰?”大漢臉上的刀疤,倒是叫魏青贏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現(xiàn)在這飯館里面人多,這人難不成還藏了同伙在其中準備趁亂搞事情?
魏青贏想著這件事情的同時,也在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正在監(jiān)測中……
“我只是來告訴你們,別以為是景王府?!?p> “今兒壞了貴人的好事,就算是你們跑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p> 角落隱秘,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此處的動靜,各色菜肴的香味混合著鉆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那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荊棘一只手就要摸出來藏在腰間的匕首,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把人一擊斃命的準備。
“我既然來了,就想到會送命,二位若是想要把我?guī)ゾ巴醺?,無所謂。”
“系統(tǒng),你怎么看?”魏青贏在心里問了一句。
“這人后面還跟著好些人,且不說你二人在此處動手多有不便,只怕這些人打算混進去景王府的。”
混進去景王府?
魏青贏轉念一想,就知道了誰干的。
景王府里面還關押著文亦熙的人。
可是之前左言珩明明對外宣稱——難不成被他們查出來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或許真的被查出來了。
左言珩現(xiàn)在和魏承業(yè)尚且在去祈州的路上,壓根沒有那么快回來。
若是此時出了事情,就算是左言珩早就不受待見,但是當今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到時候,她這個和左言珩走得近的人,就要被提過去問話,再搞不好被人隨便安插一個罪名——
魏青贏覺得自己越想越荒唐,不得不停止了這個想法。
可是這辦法一但成功,對于文亦熙來說,那就是一箭雙雕的大好事!
就在魏青贏陷入沉思的時候,荊棘那頭斷喝道:“不許你打姑娘主意!”
一把匕首亮了出來,嚇得正要上菜的小二呆在不遠處,不敢妄動一下,生怕枉送了性命。
就連這附近幾桌吃飯的,都嚇得趕緊起身。
“這么大脾氣做什么?!?p> 刀疤大漢盯著荊棘手中的匕首,臉上不見半分懼色:“你們姑娘招惹了誰,心里沒有數(shù)嗎?”
“喲,上我景王府這兒威脅人來著了?”就在氣氛十分古怪僵硬的時候,丁四這一聲兒顯得十分突兀。
“今兒個要是打起來了,這兒的損失我賠!”跟著他們王爺那么久,別的不多,久銀子管夠。
“我告訴你,這兒是我景王府的地盤,這姑娘是我景王府罩著的。”
“你們的爪子不要伸太長。”丁四說這話的同時,還很有心情的掰扯了一只肥美油亮的雞腿兒下來,并且咬了一口。
魏青贏:那只燒雞她點的!
丁四吃了幾口,才注意到魏青贏怨念的目光。
丁四:咳。
趕緊吃完,丁四也顧不上擦掉唇邊的油漬:“到時候,也不知道誰倒霉?!?p> “哦對了,最近夜里睡得好嗎?會不會摸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
刀疤大漢知道丁四話語中的意思,惡狠狠的啐了一口:“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手上!”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丁四呸了一口,正要說話的時候,魏青贏開口了:
“我餓了?!?p> “趕緊的給爺滾!”丁四一聽說魏青贏這小祖宗餓了,立刻換了一副語氣,惡聲惡氣:“再不和你的那些廢物滾,那就全部做花肥好了!”
刀疤臉啐了一口在地上,頭也不回的招呼他的人走了。
本來他今天的基本目的就是要給魏青贏那個不知道好歹的臭丫頭一個警告,既然已經(jīng)送到,那就走吧。
只可惜下一步計劃作廢。
丁四給了小二十兩銀子,叫他端了招牌菜上來,剩下的就說是賞他的。
小二樂的眉開眼笑,十分殷勤的把酒菜放在魏青贏這一桌,立刻就跑去后堂傳菜了。
很快,飯館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仿佛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你來就算了,還扯我雞腿?!蔽呵嘹A看著少了一只腿的燒雞,憤憤不平。
這話落在丁四耳朵里,后者道:“我怎么感覺姑娘覺得我還不如一只雞腿值錢?”
荊棘板了一張臉,喝過一盞熱熱的粗茶:“算你有自知之明?!?p> 丁四:???
——
吃過飯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
魏邵氏眼下有了孕在身,魏青贏那可是再不許她夜里睡得太晚,更是勒令府上的人好生照顧云云,一時間倒是叫魏邵氏有些不習慣。
這魏靜貞才六個月大,就要做姐姐了。
魏青贏想想這些,就覺得高興。
多個人也熱鬧,況且現(xiàn)在的魏家也不是以前的魏家了,哪怕是多出來五六個都養(yǎng)得起。
不過……這孩子生多了也不是好事。
多子多福可以說是一個共識,
卻很少有人注意到對產(chǎn)婦的傷害。
雖說生孩子可以降低一下乳腺癌等一些疾病的風險,可是這也增加了宮頸癌的風險,以及一些臟器受傷的風險。
如果生孩子過多,就有些人年紀輕輕就落下尿失禁的毛病。
如此之類,還有許多。
有人覺得,一胎兩個,龍鳳雙生最是吉祥不過,可是甚少有人知道,一次兩個以及兩個以上的孩子,屬于多胎妊娠。
而多胎妊娠,也會增加羊水栓塞、胎盤前置、胎兒窒息等風險。
稍有不慎,就是送命。
魏青贏都甚至打算等魏邵氏生完這一胎以后就跟她說一下不要生了,可是這種話——魏青贏覺得她不管對誰說,她都會被看作是瘋子吧。
哪怕是在上輩子,也會有人覺得她說這種話就是瘋了傻了。
她是女子,雖然從來沒有生育過,卻也見過各種各樣因為生孩子而送了命或者落下后遺癥的人。
她怕,哪怕她是權威的大佬,她也不敢拿魏邵氏的性命和健康來賭。
魏青贏這個時候都有些后悔解開絕子藥了。
可是現(xiàn)在又能怎么辦,難不成她親自給她娘親下絕子藥?
且不說荒唐,她學的那些道理就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事情。
“生育本來就就是女性的權利,沒有人可以干涉?!?p> 生不生孩子,取決于本人,而不是外人。
可是這一邊是多子多福的觀念,一邊是健康性命的理論。當這兩個撞在了一起,著實叫魏青贏覺得頭疼。
這導致魏青贏愁的一個晚上沒有睡著。
次日起來,眼下都是明顯的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