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撞破私情?
大約是明天要舉行門派五年一度的招新大會,身為昆侖派青梨峰的師祖大人——徐遙失眠了。
徐遙倚窗靠著,表情略帶絲絲愁色。
“徐遙哥哥,想妹子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俆遙背后響起。
俆遙身子一僵,心忽然就一沉。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面前披頭散發(fā),酒氣沖天的挽玉,驚得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
他心想:我是假裝暈倒還是假裝瞎了。
身前的挽玉身著一身楓葉暗橘紗衣。這紗衣上綴滿了細(xì)小的純白珠玉,仿佛沾染了銀河上的淡淡星辰而來。她的一頭墨發(fā)隨意地披著,額前幾根發(fā)絲凌亂的恰好。兩頰因醉酒而微紅,還顯得她有幾分嬌嫩可愛。
若不是徐遙知道挽玉的“真面目”,恐怕就凡心懵動了。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來了?”徐遙千想萬想,怎么都想不到,這個天上地下都是“姑奶奶”的女人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
挽玉絲毫不客氣的挽住徐遙的胳膊,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自然是想你了?!?p> 徐遙被挽玉的親昵舉動弄的有些渾身發(fā)毛,他眼神拼命躲閃,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挽...挽玉啊,想我你在天上想我就成了,下來做什么......”
若說徐遙此生有什么怕的,那便是挽玉這尊上神。
作為天界的褚遙帝君,徐遙和挽玉的父親東陵帝君是一輩的。三百年前,挽玉同他接到天帝的指令,下界去到昆侖派一起對抗魔族,守護(hù)三界的至尊秘寶——玲瓏心。
他們一個隱形化名為俆遙,一個化名為司挽。一個表面是昆侖青梨峰的長老,一個表面是昆侖蒼梧峰的長老。
挽玉和徐遙相處共事了也有一百來年,后魔物不再猖狂,挽玉便被天界召回,留徐遙守在昆侖鎮(zhèn)守至今。
受挽玉“迫害“了一百來年,當(dāng)挽玉被天界召回后的第一天,徐遙就自掏腰包,在青梨峰舉行了一場紅火的盛宴,張燈結(jié)彩,美食香茶,跟過節(jié)似的,
時隔多年,挽玉就這么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心里仿佛有一百頭后山的猛獸在狂奔似的。
“徐遙哥哥,看你一個人鎮(zhèn)守昆侖寂寞,我來陪陪你不好嘛?”
徐遙看著挽玉那副故作撒嬌的模樣,胳膊上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我說姑奶奶,天上的逍遙日子不過,跑下來做什么!”
挽玉閉眼斜靠在徐遙的肩上,懶懶的說:“凡間再不好,有你便是天庭!”
聽此“妖言”,徐遙干嘔一聲,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貼得假胡子都要驚掉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本上神累了,能否借你床榻一睡?!?p> 挽玉不等徐遙答應(yīng),便像自家人般徑直走向徐遙的床鋪。
她往徐遙床上輕輕一哉,便濃濃睡去了。
徐遙無奈地?fù)u搖頭,夜寒露重,他用對挽玉僅存的那點(diǎn)良心給她輕輕蓋了一層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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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個八卦傳遍了昆侖。
傳聞吶,送早膳的小侍女撞見青梨峰徐遙師祖的床上,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正在酣睡,美人兒妝發(fā)凌亂,衣衫不整,一臉的疲態(tài)。
此情此景,如何不叫人遐想萬分。
作為徐遙的關(guān)門女弟子,時楠煙第一個不服。她聽此傳言,早膳才剛喝一口湯,便急沖沖的朝徐遙房間走去。
時楠煙看到徐遙房門大開著,她一時上頭,沒有請示,就闖了進(jìn)去。
此時的挽玉剛醒,正坐在床上犯楞?;秀遍g,看到一個頭束高發(fā),模樣英氣俏麗的小姑娘朝她氣勢洶洶的走來。
“你是誰?”
時楠煙挑眉叉腰,滿眼不屑的打量著挽玉。
她看挽玉明明一副未施粉黛,單純可人的模樣,卻是般活色生香的姿態(tài):香肩露骨,衣紗半透。一朵紅褐色的楓葉蝶紋身半只在胸上,半只露在外面,被抹胸遮住的部分令人遐想。
如此,挽玉在時楠煙心里,怕是比昆侖秘制的消魂散還消魂。
面對質(zhì)問,挽玉鎮(zhèn)定自若地伸伸懶腰,越是一副別人奈她何的態(tài)度:“要你管。”
時楠煙冷哼一聲:“你為什么躺在我?guī)熥鸬拇采希坑泻尉有?!?p> 挽玉輕輕一笑,緩緩答道;“自然是困了,就睡了。”
就睡了?這三個字讓時楠煙一時不知挽玉說的是睡了師尊的床,還是睡了師尊的人......
時楠煙想象到自己那謫仙一般的師尊被人玷污的樣子,就渾身來氣.
“喂,你會不會穿衣服啊?看你樣子,肯定不是正經(jīng)女子。”
她一把將挽玉半露的香肩用被子蓋起,一股馨暖酥甜的凌霜花香撲鼻而來。
時楠煙記得,師尊平日最喜清冷平淡的竹香,如今這滿屋子都是這女人濃膩的味道,她頓時頭暈?zāi)X花,覺得師尊屋里連空氣都不干凈了。
挽玉看著時楠煙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朝剛好進(jìn)門,一手端著白粥,一手端著甜糕的徐遙喊了句:“徐遙哥哥,救我?!?p> 徐遙看著面前的二人,有一種想轉(zhuǎn)身離去的沖動。他想,以挽玉的能耐,能讓時楠煙欺負(fù)了嗎?很顯然,不能。
但他能被這兩個人撕巴個干干凈凈,尸骨無存。
此時,三人對峙,氣氛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
徐遙嘆道:“煙兒,這是你司挽師叔?!彼畔率种械脑缟牛驎r楠煙指了指為師不尊,佯裝無辜的挽玉。
時楠煙聽罷俆遙的話,愣在了原地。
整座昆侖山的弟子無人不曉司挽的大名。
司挽坐守蒼梧峰時,昆侖現(xiàn)任掌門渡秋也不過是個剛?cè)腴T的弟子。論資歷,如今,昆侖除了徐遙和掌門渡秋,人人都要喊她一聲師祖。
相傳,昆侖著名的高階劍法——蝶眩,便是司挽所創(chuàng)。
此劍法流動飄逸,變數(shù)之多,敵方常常難以猜透使用者下一步劍法到底是什么,從而導(dǎo)致自亂步伐。
蝶眩劍法所需配合絕妙的輕功才可完全施展,這也導(dǎo)致了常常一場架打完,對手都難近其身。
時楠煙自幼便被蝶眩劍法所吸引,如今苦練十載,也是半得精髓。如今,這劍法的創(chuàng)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并且剛剛還被她羞辱了一頓。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一張小臉從里到外都紅透了。
挽玉則像個沒事人一樣,提起裙子跳下床,走到那一桌早點(diǎn)前,朝時楠煙揮了揮手:““小師侄,坐下一起吃早飯啊。”
時楠煙看著對她笑瞇瞇的挽玉,忽然覺得這滿屋子的凌霜花香都好聞起來了。
“司挽師祖,剛剛楠煙多有得罪?!?p> 時楠煙溫順恭敬了起來,挽玉也無心與她計較。二人如同好師與侄一般很快熟絡(luò)。
留下俆遙原地感嘆女人臉色變幻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