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翌日清晨。
西南王府。
天霸殿。
天空被一層白色濃霧包裹,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絲很細(xì),很綿,像春天時(shí)空中飄浮的柳絮。
木流星站在臥房門前,有一排排小水珠從屋檐滴落,恰似珠簾,微風(fēng)一吹,雨簾斜了。
“昆淋黃飛鴻?!彼p喚一聲。
“屬下在!”
黑衛(wèi)隊(duì)長立即閃身出現(xiàn),在滿是水跡的青石板前跪下,他的全身早已濕透,卻恍若未覺。
木流星問道:“王爺可曾傳來信息?”
“回世子殿下,前日傳來消息稱,已率十萬大軍挺入上京城,直至今日仍無消息!”黃飛鴻回道。
木流星微微皺眉,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又問道:“劉能知道了嗎?”
“劉管家已知曉!”黃飛鴻回道。
木流星再問:“對此,劉能有什么看法?”
“劉管家認(rèn)為,可以動手!”黃飛鴻回道。
木流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與我想法一致,不過今日天氣太差,等明日天黑了,才好辦事,傳令葉家、舒家、康寧公、金平伯、金寧侯、振親候……(此處省略一二十個(gè)人名)整肅隊(duì)伍,等我命令!”
“屬下得令!”
黃飛鴻立即閃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木流星用余光往旁邊匆匆一撇,有一個(gè)丫鬟正在側(cè)耳偷聽。
他會心一笑,大聲喚道:“亦菲,亦菲!”
他的大丫鬟立即從側(cè)屋走了出來,輕聲說道:“世子殿下,奴婢在!”
木流星吩咐道:“取把傘來,隨小爺去一趟聽云軒?!?p> “是!”
亦菲不一會兒就取來了兩把傘,遞給木流星一把,自己舉著一把。
木流星笑道:“亦菲,不必這么麻煩,撐一把傘即可,你我共遮!”
“是……世子殿下!”
亦菲聽此臉色通紅,晶瑩的耳垂更是紅的粉嫩。
……
聽云軒。
一看這名字就知道,必然是劉能,劉大管家的院子,聽云嘛。
此時(shí)劉能坐在亭中,舉著一枚黑棋,遲遲不落,不知在想什么,想的發(fā)愣。
木流星摟著面紅耳赤的亦菲走了進(jìn)來,可見撩妹手段了得。
他這才松開了手,說道:“亦菲,你退下吧!”
亦菲如蒙大赦,舉著傘便跑了。
“世子殿下!”
劉能站起身來,恭敬請安。
木流星大大咧咧地坐下,擺了擺手,“老劉,你少來這套?!?p> 劉能也咧嘴一笑,坐下問道:“世子殿下前來,恐怕有事要說,不如進(jìn)屋?”
木流星舉起白棋落下棋盤,說道:“不用,就這里吧!”
劉能定睛一看,說道:“您這步棋,可有些鋌而走險(xiǎn)的意味?!?p> 木流星不答反問:“老劉,你說如今住在鎮(zhèn)遠(yuǎn)公家的大人物會是誰?”
劉能下定一子,說道:“如今對王爺怨念極深,又是從上面來的,恐怕只有那位完全不知?jiǎng)酉虻能姍C(jī)大臣曹青了!”
木流星會意一笑,問道:“你說這曹青官職也不低了,何必非要針對木老頭?”
劉能也笑了起來,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這曹青之父曹祿,曾仗著自己深受先帝寵愛,冷言譏諷過王爺,被王爺一拳給打成了殘廢,后來之事你也知道,曹青大言不慚,詆毀王爺,被武宗帝軟禁了一十三年?!?p> “難怪!”
木流星落下一子。
劉能舉黑壓下,將白子困住,問道:“殿下有何考量?”
木流星白子落下,提起一枚黑子,說道:“木家被我剔除了!”
劉能疑惑問道:“二爺家的戰(zhàn)力可相當(dāng)不弱,為何剔除?”
木流星解釋道:“也沒什么,只是如今棋局不定,不想連累他們罷了!”
劉能更疑惑了,提醒道:“二爺與王爺本便是一脈所出,無論是否出手,若真敗了,他們也必受牽連!”
木流星聳了聳肩,“木天老頭可是個(gè)死板成精之人,如若裹了進(jìn)來,礙于情面,說不得我這指揮大權(quán)都得交出去,又何必自找苦吃,我只能盡量不要去連累他們即可,做不做,怎么做都是他家自己的事。”
劉能見此,換了個(gè)問題:“殿下認(rèn)為,如今威脅最大的,是哪一家?”
木流星想了想,說道:“當(dāng)是鎮(zhèn)遠(yuǎn)公孫世賢了,本是隨爺爺征戰(zhàn)的老人,只可惜爺爺死后,他就變了心,家中本就有御賜的五百精兵,再加上這幾日的招兵買馬,人馬恐怕已上千了,再加上他半步丹立境的實(shí)力,自然最為棘手?!?p> 劉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不知殿下可有對策?”
木流星再提起一枚黑子,說道:“校尉霍成梁早已在府中閑暇多日,他只差一步便踏入丹立境,正好用上!”
劉能舉黑落定,問道:“其他家呢?”
木流星自信說道:“其他家自有其他家去對付,屆時(shí),我再派出所有黑衛(wèi)游走援助,他們都是一把好手,實(shí)力最差的也是初冠境大圓滿!”
劉能疑惑問道:“如此一來,勝局確實(shí)大定,只是殿下您的安??扇绾问呛茫俊?p> 木流星答道:“不礙事,我留了昆淋楊露禪在身邊,丹立境中品的實(shí)力,足夠了!”
劉能這才長呼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明晚必是一場鏖戰(zhàn)!”
“誰說是明晚?今晚便要?jiǎng)邮?!”木流星?jiān)定地說道。
劉能不解地問道:“殿下,您方才不是遣人前來告知是明晚嗎?”
木流星擺了擺手,說道:“又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我那個(gè)好丫鬟,冪冪聽的,現(xiàn)在這個(gè)時(shí)間,她恐怕已經(jīng)報(bào)完信返回了?!?p> 劉能微笑著說道:“如此一來,今晚他們必然動手?!?p> 木流星也笑了起來,眼中卻滿是冰冷之色。
“木老頭若是勝了,他們有一個(gè)算一個(gè),全都得死,木老頭若是敗了,他們會舍得將西南王府這么大一塊肥肉拱手讓人?前幾日恐怕還有曹青壓著,故而遲遲不動手,如今我?guī)退麄兲砩弦话鸦穑芮嗫峙戮蛪翰蛔×?!?p> 劉能問道:“殿下就不怕他們狗急跳墻,現(xiàn)在就來進(jìn)攻西南王府?”
木流星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行骯臟之事,自然得趁著黑夜,否則被太陽那么一照,誰也干凈不了?!?p> …………
下午時(shí)分。
百花院。
花香四溢,但木流星發(fā)出豬叫聲被柳如眉拖往浴室的畫面卻不太應(yīng)景。
浴室中,柳如眉三下五除二便扒掉了木流星的衣服,這次就連褻褲都未曾留手。
撲通。
木流星便被推入浴桶,待他從浴桶中抬起頭看時(shí),頓時(shí)血脈僨張。
柳如眉此時(shí)臉色嫵媚,纖手輕輕拔下頭上白玉釵,一頭黑發(fā)立即如瀑布一般落下,但她的手卻沒有停下,而是朝腰帶處滑去,輕輕一拉,束縛著柳腰的腰帶掉落在地。
但是,她的雙手仍未停下,往衣裳的扣子探去,一個(gè)一個(gè)地將扣子解開,當(dāng)最后一個(gè)扣子解開之時(shí),青色柳葉裙滑落而下。
此時(shí)柳如眉的身上只剩下一件極薄的貼體羅衫,傲然的雙峰、纖細(xì)的腰肢若隱若現(xiàn),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修長的大腿下露出一雙盈盈可握的玉足。
一切好似是順其自然,但她通紅的瓊耳卻在預(yù)示著她內(nèi)心的緊張。
木流星看得正爽,見柳如眉突然停了動作,一句“怎么突然停了?”差點(diǎn)脫口而出,連忙捂住了嘴。
柳如眉滿是媚意地輕聲問道:“好……好看嗎?”
只見木流星突然雙眼緊閉,連念了九遍“鳳姐!”,才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冷靜了下來,這才睜開了眼。
可這一睜眼又是連忙用雙手捂上,雖然捂著的時(shí)候食指和中指之間縫隙大開。
柳如眉何其大膽,竟然將貼體羅衫輕輕褪去,絲質(zhì)的羅衫拂過滑嫩雪白的肌膚,滑落在她的玉足之下,浴室中頃刻間春光旖旎。
木流星心中大呼痛快,嘴里卻違心地說道:“二娘,你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起來!”
柳如眉卻不為所動,淺淺笑著說道:“好看吧?你父親都沒見過!”
木流星呆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
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喝一聲:“謫羽、厝淵,給我閉上眼睛!”
不知道謫羽和厝淵有沒有嚇到,柳如眉倒是嚇到了,以為有人偷看,連忙撿起地上衣物蔽體,可左右觀望了一番,并沒有任何異動,疑惑地看向木流星。
木流星此時(shí)滿臉調(diào)笑之色,說道:“嚇嚇你,哈哈!”
柳如眉頓時(shí)佯裝生氣地把衣物扔在了地上,玉足輕點(diǎn),裊裊走入浴桶中,與木流星打鬧在一起,頓時(shí)又是春光旖旎。
看著柳如眉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臉上滿是嘻鬧之色的木流星,心中卻咯噔一聲。
以柳如眉在探子中的地位,定然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如此一來,木老頭恐怕是敗了……
…………
霂霖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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