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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費天尊

第33章 無中生有:高風亮節(jié)

欠費天尊 石中元 2025 2020-10-31 17:30:00

  錢飛與三女走進胡員外的宅邸大院子。

  大院子里意外地沒有喧囂,雖然身處鬧市之中,但是里面卻是安逸幽靜的。

  這就是有錢人的享受之一。

  他家的門不是開在大街上,而是開在小巷里,這也是一種鬧中取靜的辦法。

  院子里幾乎是一個小型園林,花木錯落,走在里面繞來繞去,讓人很容易變得不分南北。

  錢飛一行人被引到一處花廳之中,花廳的四壁上都掛著小竹籠,竹籠里發(fā)出一陣陣的蛐蛐兒叫聲。

  錢飛不免擔心地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李木紫。

  畢竟她的食欲與人類不同。

  現(xiàn)在屋里四面都是很精致昂貴的蟲子,干干凈凈地成排掛著,很有活力地叫著,每一只至少價格三百兩銀子。

  如果換成人類視角,恐怕就像是周圍擺了一圈的鮮嫩豬排,裹上面粉炸至金黃,在那種環(huán)境里,錢飛很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凈草。

  但李木紫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只是很不引人注目地偷偷咽了一小口口水,接著又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視。

  這份意志力令錢飛暗暗贊賞。

  這個姑娘果然是真的靠譜。

  江南的有錢人之中,流行斗蛐蛐兒的喜好,使得蛐蛐兒的價格被炒得很高了。

  男人么,喜歡看直播那是主流愛好,其中有美女直播,也有激烈對抗比賽的直播。

  在錢飛來到的這個世界與年代,直播還沒有發(fā)明,類似的興趣就是斗蛐蛐兒了。

  這習俗,又與錢飛在老家聽過的故事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里,凡俗的天朝朝廷、皇帝老兒,是并不喜好斗蛐蛐兒的,也不會在民間鼓勵這件事。

  官府關(guān)心的是稅收、徭役,算是比較正常的官府,對于動輒幾百上千兩銀子的蛐蛐兒,官府并不提倡,是以略有打擊的態(tài)度看待的。

  斗蛐蛐兒主要是民間自發(fā)的愛好。

  胡員外是個發(fā)福的中年人,一臉福相,臉色灰暗,看來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坐在花廳正中的小桌旁,桌上擺著黃酒酒壺、酒盅,還有三五個蛐蛐兒籠子。

  何以解憂?唯有酒與直播……與蛐蛐兒。

  胡員外整個人大概就是呈現(xiàn)出這種頹廢氣質(zhì),完全不像一個業(yè)務蒸蒸日上的高新技術(shù)企業(yè)家。

  錢飛上前行禮,表情語氣謙和,而儀態(tài)挺拔自信,可謂不卑不亢。

  胡員外眼神渾濁地掃了他一眼,又打量他背后的三女。

  三女都是一副氣氛緊繃的表情,帶著一絲傲然。

  這種傲然其實是對錢飛的不滿,她們都覺得這家伙未免太能裝逼了,特別是她們明知道他其實什么都沒有,但又不好當場戳穿他,所以臉上表情都繃著。

  看在胡員外眼里,則是三個眼神明亮、姿態(tài)各異的美女,雖然像是跟班丫鬟一樣站在錢飛身后,卻氣質(zhì)高貴傲然,完全不是伺候凡人的那種檔次。

  好像她們一行來見胡員外是屈尊了似的。

  錢飛的檔次在無形之中就顯得更高,偏偏他又態(tài)度謙和,更讓胡員外覺得是個深不可測的高士。

  錢飛:計劃通。

  既然三女一定會跟來,那么錢飛就會人盡其用。

  現(xiàn)在他沒有資格驅(qū)使三女做什么,但是即便只是作為花瓶,她們就已經(jīng)起到了極好的作用。

  三女當然也對這種態(tài)勢一目了然,只是錢飛昨天花掉全部積蓄送的裙子僧衣還穿在身上,她們畢竟不好意思立刻毀了錢飛為了掙錢還債所做的努力。

  在搬磚之后的這次主動掙錢,還是她們眼巴巴地盼了好久的呢。

  以胡員外的社會層次,與一些修真之人也打過交道,比方說當年掘珠公司的在江南大區(qū)的高級店長元英光,他織造坊的蒸汽織布機就是從元英光那里買來的。

  他判斷不了來人的修真修為,只能模糊地感覺到,錢飛一行的氣質(zhì)甚至比他見過的大多數(shù)修真之人更高渺。

  即便馮瑾的家傳法寶可以遮蔽數(shù)人身上的真氣流溢,卻遮不住錢飛所刻意顯現(xiàn)出來的逼格。

  于是胡員外很客氣地與錢飛見禮,命人看座看茶。

  錢飛瀟灑地一振衣襟,坐在家丁搬來的椅子里。三女只好繼續(xù)在他背后站著。

  胡員外掃了一眼桌上拜帖:“這位……呃……張先生,靈霄殿王堂主是有什么話要帶給我嗎?”

  錢飛在拜帖上是偽稱自己姓張。

  其實發(fā)布懸賞三五天以來,登門想要領這個懸賞的人頗為不少,大部分都是管家給擋駕了。

  只是今天錢飛裝逼非常成功,拜帖寫得有技巧,隨身花瓶的水平足夠高,所以能直接見到員外,聽員外親口說他夫人失蹤問題的詳情。

  錢飛淡淡一笑,說:“前日在靈霄殿,與王松先生飲茶時,聽他說,胡員外家中頗有煩惱。他特意請我到忻湖省甜水城來,助你一回?!?p>  李木紫的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

  誰讓你用我們靈霄殿的名頭了?

  怪不得你讓馮瑾拿著拜帖,都不肯給我看一眼。原來你把我們靈霄殿王堂主的名字寫在上面,冒認是他的友人!

  錢飛輕嘆一聲,繼續(xù)說:“我本不想招惹這些細小麻煩之事,但是耐不住王松先生再三懇求,還送了我一件心愛之物。盛情難卻,我只好來問問胡員外究竟有何煩惱?!?p>  李木紫的白眼快要翻到后腦勺去了。

  靈霄殿的名頭就是被你這種扯虎皮的人敗壞的?。』厝プ屇銍L嘗靈霄殿的子彈如何?

  偏偏這位王松先生,乃是靈霄殿驚變血戰(zhàn)之夜里,叛逃了的一位堂主,所以即便用他的名頭去做壞事,靈霄殿也沒有動力去追究。

  胡員外受寵若驚。

  他去年與靈霄殿的王堂主接觸過,那也只是一面之緣,交談了兩句“幸會”而已。

  這個人脈關(guān)系卻是錢飛在工地里輾轉(zhuǎn)打聽到的。

  胡員外沒想到王堂主竟然會在自己有困的時候,在八百里外聽聞此事,并且專誠請人前來相助這么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凡俗之人,甚至似乎還搭上了寶貝與人情。

  靈霄殿的俠義心腸,高風亮節(jié),令胡員外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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