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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費天尊

第152章 災(zāi)難的瞬間

欠費天尊 石中元 2001 2021-06-06 17:30:00

  在銀幕上,司馬吞蛟浮起到半空,面向眾人,寶相莊嚴(yán),揮舞手臂,在錢飛眼中像是卡拉揚指揮交響樂團(tuán)一樣,看樣子是發(fā)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演講。

  因為電影是無聲的,這個距離超出了拾音器能工作的范圍之外,所以不知道他說了一些什么。

  錢飛抖著腿,想要快進(jìn)卻又擔(dān)心錯過了什么,心想,司馬老哥,你就不要浪費膠片了好不好?

  忽然,旁邊的郭吉舉手示意,說:“錢總,接下去的部分要注意看。”

  錢飛隨口說:“前方高能?”

  郭吉一愣,然后點頭說:“嗯,前方高能。”

  說話間,只見司馬吞蛟轉(zhuǎn)向了地脈之心,一抬手,一枚寶貝從他掌心飛起。

  區(qū)破、卜可平、李鶴西等人也紛紛祭起同樣的法寶,七人拿出了七枚。

  這些法寶在半空中聚在一起,湊成了一個缺了一角的圓環(huán),豎立起來,滴溜溜地旋轉(zhuǎn)。

  銀幕上所有的高層叛徒們,都在仰視著那個旋轉(zhuǎn)的缺角圓環(huán)。

  錢飛連忙說:“暫停?!?p>  電影暫停了,他帶著李木紫、馮瑾湊到銀幕上去,恨不得看清每一個像素(雖然膠片電影并沒有像素的概念),觀察了半晌之后,回頭與兩女對視。

  他說:“是離別玦?!?p>  兩女也一臉的難以置信,一起點頭說:“確實,是離別玦?!?p>  七枚離別玦相互組合在了一起,一時之間周圍的黑白畫面都扭曲了,無聲的銀幕上出現(xiàn)了大量的噪點。

  周圍人等紛紛后退躲避,其中一個功力弱的當(dāng)場倒地,再也沒有起來,也沒有人敢去扶他。

  只剩下三個副總真仙還站在離別玦之下,也都舉起手臂,擺出了奮力支撐的姿勢。

  而與此同時,銀幕上展現(xiàn)出的那一小半的地脈心臟,其中熔巖的流動越發(fā)快速,加速到了原本的十倍以上,而且好像熔巖與清水在潑灑出來,仿佛不堪于離別玦的擾動。

  熔巖與清水伸出到半空中,仿佛蛇窩里的上百條蛇吐出了信子,探出了前半身,緩慢地朝著離別玦的那個缺口圓環(huán)伸去。

  怪不得卜志寬與大鼻子對離別玦念念不忘,七枚離別玦合并起來,其威力可能比真仙還要強上三分,能一度與地脈心臟的威勢相抗衡。

  突然,上百條火蛇一起縮了回去,地脈心臟里的流動仿佛凝固了一下。司馬吞蛟的身影退了一步。

  錢飛情不自禁地說:“快跑!”

  那不是對司馬說的,而是對泡泡村的攝像師說的。

  他握緊雙拳,冷汗滴到了地上,然后才醒悟過來:既然他能看到這份電影膠片,就說明至少攝像機是平安地撤了下來。

  畫面一度變得一片漆黑,同時又有亮白的閃光在不停閃爍,什么也看不清了。

  大約過了很短的時間,又好像很長,畫面里再次出現(xiàn)有意義的內(nèi)容時,是一條巖石甬道,這是從泡泡村通往湖底巖洞的甬道,此時已經(jīng)被宋村長操作法寶主動關(guān)閉。

  在甬道關(guān)閉的情況下,整個地下深處都在劇烈震顫,碎石崩落,攝影機以非常業(yè)余而又真實的鏡頭感,拍下了這種超自然的地震。

  突然畫面變成雪白,夾雜著無數(shù)黑色噪點,然后膠片就結(jié)束了。

  銀幕前的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安靜了好一會兒。

  錢飛咽下喉頭的唾沫,艱難地開口:“你們?yōu)樗蹞p了多少人?”

  宋村長微笑說:“當(dāng)時村里的小龍被燒成了禿頭,但沒有出人命,把電影攝像機給保下來了?!?p>  錢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嘴唇扭動著,喃喃地說:“太冒險了,太冒險了……”

  這幾個凡人,把腦袋伸到一眾修真者的是非之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而他們也確實拿到了多少修真者都拿不到的寶貴證據(jù)。

  回顧起來,可能在四月底或者五月中旬,司馬吞蛟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湖底地脈心臟的奇觀。

  他身為真仙,對于地脈的理解比之尚未飛升的錢飛又要深了一層。所以,這個奇觀錢飛并不容易察覺到,而司馬吞蛟可以發(fā)現(xiàn)。

  蒼霞山本身是司馬吞蛟與一眾強者下去查看地脈核心的入口。

  當(dāng)災(zāi)難發(fā)生之后,一大半的參與者被地脈本身吞噬了,而剩下的人,包括司馬吞蛟、區(qū)破、卜可平等,都原路返回,從蒼霞山出來,而且慌不擇路,造成了蒼霞山的山體滑坡。

  蒼霞山的雨水滑坡之日,其實就是司馬吞蛟嘗試用離別玦敲開湖底地脈心臟的禁制力場之時。那個時候錢氏債務(wù)部還在南邊的瓶口山忙碌。

  在靈霄殿攻山的時候,實際上地脈里的災(zāi)難已經(jīng)發(fā)生,甚至戰(zhàn)場都被司馬吞蛟那些人的弟子手下們回來打掃過了,相當(dāng)干凈,只有“不愿被打包打掃走”的離別玦還留下了一枚。

  回想起來,湖仙在五月下旬就說了“前一陣子有人在我湖底胡搞”,這比地脈之心狂暴所形成的災(zāi)難還要早。

  為什么這么多人在湖底胡搞,湖仙顧水生都沒有做出什么阻止的舉動?這很好理解:在這兒,帶隊的可是三個真仙,對湖仙的實力對比恐怕是三對一。

  而地脈心臟一旦狂暴,連司馬吞蛟都被轟得夾著尾巴跑了,湖仙肯定不希望自己也親身經(jīng)歷一回。

  湖底地脈心臟的奇觀,在司馬吞蛟的眼里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或許是一種真仙之上的力量?

  看起來司馬吞蛟是想要竊取這種力量,至少是去探求它。

  錢飛很了解自己的這個老搭檔。司馬吞蛟是那種為了探索更高境界不顧一切的人,而且想得比所有人都更高更遠(yuǎn)。區(qū)區(qū)真仙境界,果然無法令那個人滿足。

  這一次司馬吞蛟像是失敗了,但他不見得每一次都會失敗。

  錢飛體會了一種雪山壓頂般的緊迫感,假設(shè)他能以最理想的預(yù)想去還清五億刀,并且讓自己重回真人巔峰的境界,甚至飛升,司馬吞蛟也還是會走在他的前面。

  必須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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