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一行四人外帶一輛皮卡車終于來到目的地,等候許久的唐婉婷連忙將人迎進來,口中已經(jīng)說起傷員情況了。
“這么嚴重的傷,你們怎么不盡早報上去?要是出人命了怎么辦?”
檢查完傷勢,還未等詢問,易秋蘭的暴脾氣便上來了。
一旁端著水盆的喻湘漣忍不住顫了顫,在她的認知中,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似乎都像天使一樣溫和的啊。
“要不是沐姐差我過來,你們還想瞞到什么時候?”
“行了,趕緊開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個什么樣子,裝什么好人?”
見對方還有好好發(fā)揮一番,唐婉婷翻個白眼,這家伙以前還用這份伙計殺過人呢,看單純的小魚老師在,想裝回好人?
易秋蘭悻悻地放下叉腰的手,往包里掏了掏,而后又尷尬地拿出來。
“有紙沒,我忘帶了”
“哼,還真把自己當專業(yè)啦?隨身帶個本都省了,你自己報,我讓人去找”
唐婉婷說風涼話,腳步都不曾挪一挪,讓易秋蘭極為不爽。
在外人面前,給點面子會死嗎?她似乎忘了,是自己先罵出口的。
氣急,一連串名字不帶歇地全部脫口,唐婉婷猝不及防,在場的幾人也聽得一臉懵逼,啥子?這話怎么聽不懂?
幾個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失望地搖了搖頭。
“怎么樣?記住了嗎?”
易秋蘭反問,語氣略帶嘲諷。
“普拉語夾雜西元語,還帶本土話,易秋蘭你語言課行不行啊”
一旁的幽子已是惱火,這次一定要告狀!故意為難他們不是。
若是慕靜在場,興許還能找出兩樣東西,但他們畢竟不是專攻語言方面的,一些標準術(shù)語想破頭都不知道是啥。
最后,他們一齊將目光放到最有學習天賦的喻湘漣身上。
無辜的小魚老師正靜靜地看著盆里的水發(fā)呆,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她茫然地抬起頭來。
“各位這是,有事需要我?guī)兔???p> 她愣了半晌,見沒人說話,疑惑地問道。
“小魚老師,我覺得你一定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不要緊張,你能找到多少便帶多少出來,我們在這等你”
而后,一副手環(huán)被戴到喻湘漣手上,幽子寄予厚望般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到倉庫去。
至于為什么不是易秋蘭自己去趟倉庫,原因在于沐韻的分部制度。
各部之間互不干涉內(nèi)務(wù),像倉庫這種重中之重的地方,一旦涉足,雙方都吃不了兜著走。
見此,易秋蘭嘆了口氣,鄙視地朝著某兩人搖搖頭。
很快,喻湘漣便會來了,還是滿載而歸。
一共裝了七個籃子,少女雙手一只三個,頭頂著一個,還能保持平衡不讓它們掉下來。
對于體術(shù)基礎(chǔ)為零的她來說,實屬不易,也讓幽子等人著實佩服。
“幽子姐,你看看,是不是齊了?”
“齊了?易秋蘭你滾過來,這是什么?就一些常見的止血藥材,你哪來的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字?”
這下,幽子算是知道自己被耍了,敢情被同伙給騙了?。?p> “要是沐姐知道你連這些東西都聽不出來,看你回去要不要挨揍”
易秋蘭嘴角翹起,似乎無所畏懼,反而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輕松感。
“放屁!隊長才不會罰我嘞!”
幽子翻個白眼,表示自己不想再接這個家伙的話。
“不過,這小姑娘倒是不錯,竟然都齊了,這人哪來的?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見沒人說話,易秋蘭便將目光放到這個眼生的小姑娘身上。
素凈的襯衫加長褲,扎著低馬尾,發(fā)帶是淺淺的褐色,卻沒有會隨時掉落的勢頭,仿佛扎得緊,永遠不會掉一樣。
最漂亮的,還是那雙干凈的眼,眨眼間仿佛有星辰流轉(zhuǎn),純澈不含一點心機。
“隊長帶回來的,說是要教那幫孩子功課,學的好像是數(shù)學,對吧?”
幽子看向唐婉婷,詢問道。
接話得如此自然,顯然,某人已經(jīng)忘了幾秒鐘前自己想過什么了。
“不是喲,我學的化學,可惜學校不缺這類教師,才教的數(shù)學”
喻湘漣將籃子擱在桌上,靜靜站在一旁,笑容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