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三刻
身子疲憊得風瀟湘早早的睡下,門外一行人大氣不敢出。
孫梁溪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王爺,娘娘她…可是…”
因為膽怯,孫梁溪這個年過半百的人也有些恐懼了,這氣氛不對,王爺在老王妃離世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表現(xiàn)。
那個不可一世的鎮(zhèn)國王臉上竟然多了一絲頹廢,還有那充斥著無力的樣子讓人心中于心不忍。
“進去吧,去看下她的身子,屆時如實匯報?!?p> “是,王爺,卑職定當竭盡全力?!?p> 秦崝沒有跟進去,孫梁溪膽戰(zhàn)心驚的進了屋子,一個面色蒼白,有些憔悴的面容卻帶著一絲微笑沉沉的入睡。
孫梁溪入了神,半晌反應過來,從盒子里拿出蠶絲構(gòu)成的心弦,搭在了風瀟湘的手腕處。
隨即面色露出一絲古怪,奇怪了,王妃娘娘這竟然是喜脈,可是王爺為什么這般頹廢啊,沒道理啊。
揣著不信,孫梁溪再次診斷了一番,心中卻有了答案,莫非…這不可能啊,王妃娘娘雖然接觸不多,但從她的面容上看不像是那等不知廉恥的女子,可王爺不開心是怎么回事,還有那難以掩蓋的悲傷又是怎么回事?
王爺在老王妃臨終時也沒有露出如此悲傷的感情,那么擅長隱藏心思的男人竟然在今天撕開了偽裝。
孫梁溪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再次把了一下脈搏。是喜脈無疑。
孫梁溪小心翼翼地收著東西,退了出去。
便看到秦崝背對著屋子,偉岸的身軀在今天竟然如同陡立的山坡一般搖搖欲墜。
“王爺!”
孫梁溪也不知道該笑,還是不笑的好。
“說吧?!?p> “是,王妃娘娘身子有喜了,而且卑職把脈之際因為感覺到這喜鏗鏘有力,定然是個小王爺?!?p> 不曾想,孫梁溪這話說出口,背對的男人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摔倒。
“王爺!”
“不用!”
“你去吧!”
“是王爺!”
孫梁溪入釋大負一般,匆忙的正要離開。
“這件事不要對外聲張,否則提頭來見?!?p> “…”
孫梁溪轉(zhuǎn)身拱手離去。
這個時候,秦崝才睜開眼,走到了院落里的石桌前,坐下。
氣氛有些壓抑,沒有人多說話,這個孩子好像來的不是時候,亦或者就不應該來。
夜
瀟湘院冷清下來,秦九,秦阿巳,殳慕靜還有秦崝四個人在院子里呆了幾個時辰。
“王爺,夜深了,該休息了?!?p> “嗯,阿巳你隨我來?!?p> 秦九的好心提醒卻迎來了秦崝?shù)鹊炔焕聿活櫋?p> 秦崝走進了風瀟湘的房間,阿巳緊隨其后。
秦崝走到風瀟湘床邊,握著她的手,語氣低沉的說道:“阿巳,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秦阿巳有些疑惑,她不明白秦崝?shù)囊馑肌?p> “我要你在我離開后殺掉瀟湘肚子里的孩子?!?p> 秦崝冷酷無情的話讓阿巳呆住了。
“為什么!父王不想要和母妃的親生骨肉嗎。”秦阿巳戒備的看著秦崝,他變了。
“想!”
肯定的話語中在秦崝期冀的目光下說出。
“那為什么…”
“這個孩子是來索命的,胎心剛剛出現(xiàn),瀟湘她就以經(jīng)這個樣子了,阿巳你應該明白先天靈體的誕生意味著什么吧?!?p> 許久,秦阿巳沒有給他回答
“先天靈體的誕生十個月會侵蝕附體的所有生機和氣運,在誕生之日就是瀟湘的臨終之刻,阿巳我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
“父王完全可以自己下手的,為何要假借阿巳之手。”
秦阿巳冷靜的看著秦崝,不明白她的安排。
秦崝笑了笑:“阿巳啊,你最為青丘靈族卻并非人類,你們青丘之人我也聽說過,所以,讓你動手最為合適?!?p> “父王是要拋棄我嗎?!?p> “為了她也為了她的以往,我只能這樣做?!?p> 阿巳的神情低落下來,回了一句:“我知道了?!?p> 秦崝沒有轉(zhuǎn)身送她離開,是不敢也有些愧疚。
終究還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引起的一切。
或許我就不該關(guān)上那座門。
秦崝握著風瀟湘的手下了一個決定。
就在這時,屋內(nèi)出現(xiàn)一個人。
“王爺可知這樣做的后果?”
“知道!”
“為何要這樣。”
“我不想看到她那種樣子,因為看到的次數(shù)太多了。”
“那我這樣問,秦崝這是你第一次想要拋棄阿巳嗎?!?p> “…”良久,秦崝沒有回答。
那人笑了笑,仰天大笑:“我知道了,阿巳明白了。我也明白了,這三年可是煎熬啊?!?p> “嗯!撐過去就好了?!?p> 那人嘆口氣,搖搖頭:“你還是沒找到解決的方法,罷了,你的掙扎屬實無趣?!?p> 身后的人消失了,秦崝至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
“很快,瀟湘,你一定要撐住,三年期滿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復?!?p> 秦崝說著走出房門,阿巳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王爺!”秦九恭敬的看著這個重振旗鼓的男人,半跪在地。
“全軍開拔,秦九你留守府中,守好王妃?!?p> “是!”
秦崝說著朝著前方離開,秦九看到他腰間的佩劍,不再是以往的白劍而是佩戴上了王妃娘娘給他挑選的含光承影。
在秦崝離開后,秦阿巳出現(xiàn)在秦九的面前。
有些古怪。
“郡主!”
“九兒姐姐,我是來告別的?!?p> “為什么?郡主要離開了嗎?”
“你心知肚明的,阿巳來的本就離奇,所以離開也是正常的,九兒姐姐,謝謝你?!?p> “郡主客氣了,九兒只是盡自己所能罷了。”
“嗯,我走后母妃就依賴你了,九兒姐姐,你切貼近一些?!?p> 秦阿巳笑了笑,笑聲有些凄慘。
秦九抱起阿巳卻在一瞬間愣住了。
“我將青丘一族的祖靈交給姐姐保管,日后若是有機會請將它交給母妃,屆時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秦阿巳說著留下了一個珠子,在秦九的懷中化成光粒消失了。
秦九接住珠子有些奇怪,阿巳郡主!
這是在訣別嗎。
有些莫名的悲傷呢,怎的會發(fā)展成這樣呢。
因為王妃娘娘的有喜之事,王爺披上了戰(zhàn)甲,阿巳郡主離開,一切都這么的順其自然卻又讓人感到困惑。
不著調(diào)的劇本就要結(jié)束了嗎?
秦九雖有疑問,但卻想不出所以然來。
整個王府好像沉寂在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