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9、人說山西好風(fēng)光(1)
0149、人說山西好風(fēng)光(1)
清晨,幾聲鳥叫,幾聲雞鳴,喚醒了整個京城。
京城外的村莊,很早很早就升起了幾縷炊煙。太陽早早的把一縷霞光照在了屋宇上。
這,又是一個晴天。
吳世琮等三人早早起床,匆匆吃過了鄰居大娘為他們準(zhǔn)備的早飯。今天,他們要出發(fā)了。
馬廄里的三匹良馬,好像知道自己主人要遠行一樣,在圈內(nèi)興奮得連連直叫。
這是三匹來自蒙古的寶馬,是最近一段時間,吳世琮三人才剛剛買進的。他們原來的戰(zhàn)馬,早就在前幾年,不是戰(zhàn)死,就是死在了他們奔波的路上。
到了京城后,三人基本沒有自己的馬。等到三人開了這家店,有了余錢,行伍之人總是離不開馬,所以,三人就重新又各買了一匹。
三匹馬,吳世琮的是棕紅色的,吳畏的,是一匹除了四蹄,其他地方全身雪白的。而吳懼卻選了一匹全身油黑的馬。不管是白馬、黑馬還是棕色的馬,都是來自蒙古的上好馬。今天,它們終于要派上用場,也是看它們實力的時候了。
三人上路了,鄰居大娘像叮囑自家出遠門的孩兒一樣,千叮嚀萬囑咐,三人走出好遠了,她還在野店門前輕輕揮手。
一路向西,那一縷朝陽,從東邊的天邊直接照在三人的后背上,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遠處,還有一條云霧形成的白帶,在半坡間飄舞著。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是三匹良馬,它們好像知道,這是它們來到新主人面前的第一次遠行,也是在考險它們的具體實力。
剛剛牽出馬廄,就打著噴鼻,揚起了四蹄,長鳴著。要不是三人用力地拉著疆繩,它們早就奔跑起來了。
告別大娘,把店里的事情跟大娘作了交待,遠遠地看著大娘向三人揮手,一陣離愁,同樣在三位廝殺疆場的硬漢中,又多了幾分柔情。
當(dāng)三人變成了遙遠平原上的三個黑影時,他們也終于從離愁別緒中‘解放’出來。拋開這些柔情,重又恢復(fù)了馳騁疆場的那份豪氣。
他們沒有帶上武器,也沒有穿上鎧甲,這個時候,不明身份的三人,帶刀帶槍的,也不合適;三人穿的都是一身柔裝,僅在腰間帶了一柄劍,更增添了三人一份儒雅。
戰(zhàn)馬嘶鳴,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
“吳懼,這蒙古馬,可比原來我們在南方的戰(zhàn)馬要高大得多,就是不知真正的實力有多大,要不,我倆比試比試?”
一身青藍長衫的吳畏對穿著一身紫袍的吳懼說。
“我也正有此意,要不,自倆就比比?”
吳懼猛地一拉馬疆繩,道。
騎著更顯高大的棕紅馬、走在最前面的吳世琮,聽到兩人的說話,也拉住馬疆,轉(zhuǎn)過身來,道:
“就你倆比試,這少得下我嗎?”
三人相視一笑,默默地點點頭。疆繩一抖,三匹快馬,就在原野上飛馳起來。
初春的一絲絲涼風(fēng),從他們的耳邊掠過,遠遠飄來一股股蘭草的香味;‘嘚嘚嘚’的馬蹄聲,敲響著早晨原野上的寧靜。不時有笑聲從三人的身邊傳出。
那些起早的農(nóng)人,或田間,或地頭,或路旁,都在注視著這自由飛奔的三騎。
太陽升高了。比起剛才來更加的溫暖。直到三人身上都起了微微的汗水,他們才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三匹馬,身上也微微有了汗珠??墒牵鼈兒孟癫⒉幌胪O聛?,打了個響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匹最大的棕紅馬,猛然抬起了前蹄,一聲長鳴,似有一種不服輸?shù)母杏X。
吳畏,從自己的馬背上取下一袋馬料,分別放在了三匹馬的前面。然后,又從自己身上斜挎著的背包里取出幾份干糧,一份塞進自己的嘴里,另兩份交到了吳世琮及吳懼的手上。然后,就在路邊的石墩上坐了下來。
“人人都說山西好風(fēng)光,也不知與我們南方的風(fēng)景是不是一樣。”
吳畏一邊嚼著嘴里的干糧,一邊說道。
“明天,我們就要進入山西了,到時看看不就知道了?”
吳世琮坐在最靠近大樹腳下的石頭上,他順勢靠著大樹,并把一條腿架在了另一條腳上,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著。
旁邊有一處泉水,路人還在泉水上面做了一個小小的水枧,讓從山里流出的泉水經(jīng)過水枧慢慢地滴落下來。
吳懼早把吳畏遞給他的干糧吃完了。此時,他正彎著腰,把嘴伸了了水枧下面,扭著臉,張著嘴,讓泉水沿著水枧自然地流進他的嘴里,并且發(fā)出‘咕嚕咕?!耐萄事?。
一陣豪飲過后,才接過吳畏的話題,道:
“那自然與我們南方的風(fēng)景不一樣,江南水鄉(xiāng)的柔情與細(xì)膩,北方大漠的豪放與寬廣,我倒要好好地領(lǐng)略一下這北方的風(fēng)景了。”
吃完了‘干糧’的馬,也走到附近,在干枯的北方草地上尋找那一絲絲的綠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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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通過兩天的奔波,第三天傍晚,終于進入了山西地界。讓三人感覺不同的,這北方的風(fēng)景,還真有幾分和南方相像,或者說和在西南方的云南、貴州相像。
從平原進入山地,沒有了一目千里的視野,也沒有一覽無余的空曠。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一座座峰回路轉(zhuǎn),此起彼伏的山巒。
這個季節(jié),在南方,像這樣的山巒,也許已經(jīng)有一些貪早的野櫻花已經(jīng)開放了,在灰蒙蒙的山澗,增添著一抹春色??墒牵诒狈?,這種影像是看不到的;北方,現(xiàn)在,還是冬天。
可是,這北方有北方的美,冬天有冬天的景色。
幾處石頭房的后面,幾枝幾近干枯的柿子樹上,零星地掛著幾顆紅色的柿子,雖近乎干扁,幾個不知名的小鳥,在干枝上跳來跳去;那紅紅的柿子,就是它們的食物。
晴朗的天空,有那么一兩只鷂鷹在盤旋著,不時發(fā)出一聲聲剌耳的鳴叫,嚇得山澗里的鳥雀們,趕緊往山里躲蕆。
農(nóng)人家升火了,幾縷炊煙從茅屋頂上冒了出來。夕陽下,更顯得靜宜和悠閑。石頭墻做成的籬笆,偶爾也會有一兩簇紅的白的紫的菊花在‘紅杏出墻’。在冬天的雪后,還在努力的開放。一枝匍匐的樹枝上,站著的雞群,在那只大搖大擺的紅公雞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走了下來,朝籠是走去,或者還想從主人那里得到些許食物。
兩只土狗,看到了生人,對著吳世琮三人‘旺旺旺’叫了起來。
今夜,也許三人就要在這里‘搭伙’了。
他們輕輕地敲開了一扇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