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沒把贈予協(xié)議給薛寶陶看,只讓她安心住著,當自己家里。
上次被困到電梯里,司祁說的話可能是偶然,但這次的贈予協(xié)議絕對不是偶然,葉家別墅值多少錢,慕輕心里最清楚。
這么一大筆資產(chǎn),雖然她不缺,但是也不能不明不白就這么收了。
周一返校,班里都在積極準備月考,下課也很少見到有人出門走動。
慕輕已經(jīng)是班級里特例的存在,自然沒人管她學不學習,大家心照不宣的認為,她在東明附中待不久,這次月考一定被卡住。
放學班里還在討論著學校自發(fā)打投的網(wǎng)絡評選大賽,現(xiàn)在最令人矚目的就是,梁綰綰萬年老二要逆襲羅子姝搶到?;ǖ墓鸸?。
何冬臨擺著臭臉,他心里獨一無二的校花人選就是羅子姝。仇恨值轉(zhuǎn)移,又開始不待見梁綰綰了,跟不待見慕輕不相上下。
慕輕掐著時間放學,再次去了鋼琴教室。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學完了,今天本來不打算再去。
但該說的話還要說清楚。
司祁雷打不動的在等她,公司的事都往后推了半個小時,搞得公司里所有人都在加班,怨聲載道。
他還是一貫作風,溫謙做人,強硬待事。
“課上還該學的你都會了,以后想學什么,你可以自己選好,我來教你?!币恢皇址旁阡撉偕?,黑白鍵不及他五指修長。
慕輕視線手上定了定,緩緩移開,攤開掌心里的疊起的合同,“你讓許藺給我的。”
司祁不用看,“房產(chǎn)登記你把資料準備好,一起送到公司,會有人替你辦好。”
翻開一頁教材外的琴譜,他叩指點了一下,“學這首好不好?”
慕輕抽出琴譜,反手合上放在旁邊。
“我們談談學校以外的事。”
司祁不了了之,緩緩后仰,“學校以外的事?!?p>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談。”
他眼里一點如沐春風的笑意,看的人發(fā)虛。
慕輕又濕又涼的眸子,迎著他目光,“你說呢,無緣無故把葉家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給我,你以什么身份?”
司祁心旌搖曳,他最受不住她這么看他。
“我不喜歡猜謎,好在直覺向來敏銳。”他略一掀眼,清絕濃雋的眸子微深,“你認不認我?”
慕輕眼神晃了一下,面上卻很平淡。
司祁站起來的瞬間,講臺到鋼琴之間的距離顯得逼仄,他的影子整個籠罩住了方寸地,“我再不濟,也不會認錯枕邊人,認錯你?!?p> 慕輕不受影響,涼情的不像正常人,但也沒否認他的話,“贈予書你拿回去,我的東西不用別人贈予。”
放下合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司祁拉住了她,斂眸:“你可以信我?!?p> 太可疑了,單看她死后的受益者,他是首屈一指的嫌疑犯,慕輕置若罔聞,執(zhí)意要走。
司祁靜默收回目光,“我無意冒犯,葉家房產(chǎn)你可以不收,葉氏集團你能放手不管嗎?”
“我如果是敵人,大可以賤賣了葉氏瀟灑走人。畢竟從市值來看,它已經(jīng)今非昔比?!?p> 慕輕腳步頓住,“你要賣?”
司祁溫軟目光藏在光影下,“你要買嗎?”
市值大跌也攔不住家大業(yè)大,能吞并葉氏集團的財閥,放眼國內(nèi)也是屈指可數(shù),慕輕自然買不了。
但公司主力推行的幾個新項目,她舍不得停。
司祁看出了她的猶豫,徐徐一笑,“買不起,你只能信我?!?p> “公司有我,雖然未必會更好,但也不會太壞。至少沒人敢再散布破產(chǎn)的謠言,你說呢。”他條理分明。
慕輕對這點不可置否,冷冶眉眼看過去,“結(jié)婚證怎么解釋,我不記得跟你有過這段關系?!?p> 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訂婚,其實只是一場利益關系而已,葉幸看中的是司家在北方的地位跟關系網(wǎng),訂婚實則是給沈家施壓,蓄力徹底擊潰對手的手段。
如果不是她身亡,不出今年沈家必敗出海市。
訂婚也只會不了了之。
司祁沒回答她的問題,云淡風輕的笑了笑,“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法制年代,我總不會綁你去民政局的?!?p> 慕輕審視他,“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彼酒钐故幦珥?。
慕輕看了眼放在鋼琴上沒動過的贈予書,重新拿回手里,“我只能暫時信你?!?p> 司祁目送她離開,鎖了教室門給蔣郁打電話過來。
她不想學鋼琴,他得想一想,還有什么可教的。
蔣郁開車到了小區(qū)樓下,上樓照例鏟屎擼貓喂罐頭,像照顧自己家孩子一樣,提前過上了奶爸生活。
“老七,想什么呢?”他抱著吉祥順毛,輕輕搖了搖貓爪,內(nèi)心被萌了一臉血。
司祁某方面來說像個冷血生物,看也不看一眼,“找找案例,看還有什么可以教的。”
蔣郁不用想就知道又是教慕輕的,他有點兒悻悻,“你對你們家吉祥,要有教學生的一丟丟耐心,我也不至于天天過來鏟屎喂貓糧。”
他不解,“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要養(yǎng)貓啊?”
司祁隨手戴上鏡片,瀏覽資料,眸光淺韞,“有人喜歡,給她養(yǎng)的?!?p> 蔣郁遲鈍了一秒,困惑,“司暖喜歡布偶嗎?我怎么記得她只養(yǎng)過哈士奇?”
司祁淡淡垂著眸光,觀書不語。
……
慕輕路過貓咖短暫的坐了一會兒,點了兩盒貓罐頭就離開了,相比起貓咖里的貓,她更喜歡家養(yǎng)的。
這里的貓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少了點兒活力。
許藺被她約過來,每次都是火急火燎,現(xiàn)在公司里都還在加班,他是借口外出公辦趕過來的。
在貓咖門外,他把公司新項目的幾分資料遞給她。
“這是珠寶商場這季度的營業(yè)情況,下邊壓著的是公司新開發(fā)的幾個項目,雖然這段時間受股市影響,公司流動資金不足,但該投的錢還是一分不少都投了?!?p> “葉總曾經(jīng)說過,錢就是用來花的。這幾個項目是未來市場的關鍵,要搞垮沈家成為海市龍頭,就看它們成不成了。”
許藺對葉幸說過的話,毋庸置疑的信任。
連任六屆商界風云人物榜第一名,國外各大商業(yè)周刊次次封面頭版,眼界何等廣闊。這么年輕的金融天才,英年早逝是世界損失。
水墨嫣青
慕輕:我怎么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 許藺:不重要,反正就是要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