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平凡甩袖而去,落得一眾吃驚面孔的路人。
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這是他從毛進的事情里提取出的‘精華’。要他繼續(xù)以竹林居士繪畫賺錢,顯然是有些不太可能了,畢竟毛進早已放出消息,竹林居士已經封筆。
那些收藏有‘竹林居士’化作之人,顯然是最大的得利者。這檔子情況下,莊平凡在繼續(xù)流通出化作,無疑是在引火燒身。
在碰見閔蓉之前,莊平凡還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讓自己與達官顯貴扯上關系。
...
故而他鬧這樣的一出,一來讓人們認識到了他,二來則能通過閔蓉這‘八婆’的嘴傳播出去,起到雙重效果。
更何況那副插在清樂坊的畫上還留有他‘莊先生’的落款。
若是有心人細細觀察,定然能發(fā)現(xiàn)這幅畫作和竹林居士的細微相似。
屆時嘛!江湖上定會流傳出竹林居士隱姓埋名的話。
如此一來,他也算是能堂而皇之的賣畫了。
‘一旦...能走通,那我...豈不是要成土豪了?不不不,在這個時代應該稱為地主!’
莊平凡已經‘高興’的快要合不攏嘴了。
只是在他不知情的地方,一名男子正伏著身子遠遠的跟著。
...
毛進仰躺在床上,睜著碩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為什么...為什么...’
他細心謀劃多年的事情,眼看著就要成功,結果就被莊平凡一腳給踹沒了。
雖說眼下已經拿到了一千八百兩的黃金,但那大腹便便的向寬榮已經是起了疑慮。
尤其是在看到他的那條斷腿后,曾關心的‘問候了’一聲。
對于問題,毛進自然是稍稍做了隱瞞,但是疑心頗重的向寬榮定然會進行一個詳細的調查。
屆時若是露餡,那后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時在送別向寬榮后,他立刻是遣人找來了自己最為信賴的‘打手’。
咄咄咄!
敲門聲一響,毛進的唇角忍不住就是一陣上揚。
“進來?!?p> “嘿!小毛??!怎么有空來找俺馬俊???
是弄到什么漂亮女娃子了嗎?
我跟你講,最近我抓了個黃花大閨女,那叫一個水靈??!
那在榻上蠕動的樣子!嘶——說不得...說不得..了呦!
我這口水又流下來了?!?p> 進屋來的虬髯大漢,頂著一臉紅疙瘩,滔滔不絕的講述他玩姑娘的細節(jié)。
惹得毛進一陣的燥熱,恨不得趕緊沖擊青樓里去。怎奈他剛這樣想的時候,剛被接好的腿又抽痛了一下。
馬俊搔了搔下巴,疑惑的看向對方這腿“哎呦喂,小毛?你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偷了人家媳婦?被抓了?”
后者忍著痛,惡狠狠道:“死老馬,你除了女人還能想點別的東西嗎?
一口一個女人!你兄弟我??!差點被人打死?。 ?p> “什么?居然有人敢動俺馬俊的兄弟?他這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快把他家地址告訴俺,俺這就把他宰了!”
毛進欣慰的點了點頭“有兄弟你在!毛進我死而無憾??!”
“別?。⌒值?,你可不能死,俺可就指望你給俺送黃花大閨女啊!”
下意識的一句話,讓毛進的額頭冒出了數(shù)條黑線。
而馬俊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索性是憨憨的撓了撓后腦勺。
毛進從枕頭底下取出了一錠元寶,遞到了馬俊手里。
“老馬,那家伙就住在北面的一座矮山底下,那兒只有他一戶人家住著,應該很好找?!?p> 馬俊樂呵呵的把玩著手里的金元寶,完全沒有在意毛進的話。
“那小子是個練家子,你要小心...”
“哎!小毛啊!你這就是對俺的不信任了,你是凡人,可俺那可是修士,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我看了你的傷勢,頂多就是練過幾年武的家伙,不足為懼,不足為懼?!?p> 聞言,毛進也不知道該在說些什么,只能是揮了揮手“那你快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p> “嘿嘿,小毛你就放寬心等著吧,等俺把那小子給辦嘍,
你到時候再給俺找?guī)讉€小娘子,怎么樣?”
后者聞言,黑著臉的再次揮手“事成后,都行!”
“好嘞!”
...
“隊長!好像就是這里??!在這里,七隊他們的氣息就消失了。”
一群黑衣人在茅廬的后山中的竹林里,四下打量著,隨后他們便將得到的情報全部交給了為首之人——梁邱。
“消失了?可以通過特殊的手段回放當時所發(fā)生的戰(zhàn)斗嗎?”
幾人搖了搖頭。
“這名修士明顯實力非常強勁...至少...至少也是合體期以上,而我們也就只有隊長您是已經達到了分身期?!?p> 梁邱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陷入了沉思。
來此處之前,他被墮教的大長老鼓聲特意叫去私聊。
并要求他盡快將魏元慶死里逃生的事做個詳盡的調查。
起初他還很疑惑,為什么要做調查,可隨著他真正來到現(xiàn)場后,疑惑也就更深了。
現(xiàn)場并無任何激烈的打斗痕跡,并在幾處死亡的地方發(fā)現(xiàn),除卻地面有焦痕外,一旁的花草樹木卻是毫發(fā)無損。
梁邱十分清楚,當時派前來追殺重傷的魏元慶時,七組的成員實力與他們相當,皆是由一群出竅期的修士搭配一位分身期的修士。
再配合陣法的話,絕對不會有失手的可能。
即使如此,梁邱的臉色便有些難看了。因為結論逐漸推向了另一個方向“魏元慶還有幫手!”
據(jù)最新的消息稱,魏元慶已經達到渡劫期,擊殺了背叛自己的大弟子。
如此短的時間里,想要從重傷中恢復,并且突破至渡劫期,其概率實在是太小。
但也并非說是無可能,因為只需要一定強力的丹藥即可。
可是...在合體期與渡劫期之間還存在這一次天劫。
這天劫可并不是任何的藥物可以阻擋的,就算是渡劫期的大能也不敢隨意抗下。
更何況是重傷未愈的魏元慶?就算抗下了,那他也應該是生命垂危的只能茍且偷生,而非強勢的回到宗門中擊殺叛徒。
梁邱思緒飛速運轉,立刻就想到了真正的答案“有一位絕世強者保護了魏元慶,并且以一己之力替魏元慶扛下了天劫,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
若是如此...”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位絕世大佬恐怕也受了不小的傷,否則在魏元慶被教主攻擊時,就應該出來了,而非縮著...呵呵...
這回看我斬了你魏元慶的一條臂膀,還怎么跟我墮教相爭!”
一邊想著,他一邊指揮著下屬進行了迅速的布陣。
墮教門徒四散在五湖四海,情報能力絲毫不弱于天元門。
沒有任何信息顯示有決定強者離開此山,所以在此設下‘殺陣’乃是最為上等的決策。
整座矮山,皆被圈進了殺陣內。梁邱潛伏在陰暗處,耐心的等待著。
“這次布陣,我用了兩只地階靈器,如此手筆,就算是全盛的渡劫境強者入了陣也得脫層皮才能走!”
他梁邱非但是五組隊長,更是墮教有名的陣法師。
修行陣法師何其難,修行到他這個層次的更加難。這世間陣法師強者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可見真正的陣法之強大!
梁邱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絲的熾熱,他能夠想到在不久,自己成功斬殺這位‘神秘大佬’后,然后被教主表揚的場面,接著就是‘提升教內’職位?!f不定還能撿個長老當當...’
正當他這般想著的時候,手下立刻傳音過來。
“老大!有人進來了!”
“哦?有人?”一時間,梁邱變得凝重了。
因為這座山經過他的調查,幾乎不會有人上山,就連妖獸野獸也沒有,雖然表面上看著平平無奇,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可疑。這也是他為什么會篤定此處設陣是絕佳!
他釋放出精神力朝著南面來的人探測而去。
‘嗯?凡人?一丁點靈力也沒有?怎么回事?’
接著他又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金丹期?居然還有個金丹期廢物?特娘的大佬呢?”
見狀,梁邱立刻是收回了精神力,因為他很清楚,一旦二人步入此陣,會在三息內被殺陣的劍氣抹殺,不會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三、二、一...’梁邱在內心中倒數(shù)完畢后,好奇的再次釋放出精神力。
下一瞬,他的腦海中冒出了無數(shù)的‘問號’。
‘???尼瑪!什么情況?這人怎么還在走?’
當即他傳音給了手底下的人,那幾人的回答卻是,自己這方面的法陣并沒有出問題,而且作為陣法核心的地階靈器也是穩(wěn)得很。
這一時間他的頭不是一般的大?!斑@什么情況?我的陣法失靈了?是失靈了嗎?”
...
走路走的輕松的只有莊平凡一人而已,那名偷偷跟來的男子此時已經感受到了無邊無際的恐怖壓力。
好像數(shù)千萬道劍芒真正對準他,這每一道劍氣都擁有將他抹殺的力量。
他驚駭?shù)目粗f平凡漸行漸遠。
‘這是...什么?殺陣?為什么這樣的偏遠山林會有殺陣?
難道...難道是有人要殺他?’
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已經完全不敢挪動身子了,因為這些劍氣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他的身體。
...
梁邱瞧見后面那名金丹期修士快要殞命,在看到莊平凡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趕路。
他的心態(tài)徹底崩了!
“沒有靈力...應該是我的感知出錯了...這男的因果就是我要找的家伙!”一想到這里,他就是狠狠的咬緊牙關,怒吼一聲“殺陣!啟動!”
轟!
隨著他的怒吼,作為陣眼的兩只靈器,瞬間迸發(fā)出了驚天氣息,想兩道光柱那般沖天而起!
整個殺陣的所有力量全部調動去攻擊莊平凡。
梁邱的表情逐漸猙獰化,他在興奮,他在戰(zhàn)栗!
這‘殺陣’一旦啟動,大羅金仙也難逃!
恐怖的威壓瞬間襲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莊平凡依舊是毫不受阻的先前走去,甚至當那些劍氣觸及對方周身一丈范圍時,瞬間就化作了煙霧,消散了。
梁邱吃驚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因為在他吼出那句啟動時,莊平凡就已經朝他走來。
“朋友?你做什么?啟動什么?”
見梁邱像是被定住似的,莊平凡伸出手推了推他。
……
而作為當事人的梁邱卻像是見了鬼的那般看著莊平凡。
‘我靠!為什么我沒法動了?為什么我不能控制身體了?
難道這就是絕世大佬的力量?
如此強悍?連殺陣都在一瞬間失效?’
看到莊平凡推他,頓時間心中大喊‘別推我啊!別推我!要死了,要死人了啊!’
日上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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