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棋子
“你,一直都知道?”
“嗯!我只是讓她打聽消息,可沒讓她往三皇子身上蹭!”
羅媛恍然大悟,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錦瑟,所以才會那么干脆的殺了她,而她被錦瑟摔在地上,于他,只是一個殺她的理由。
殺人,總得有借口!
棋子,就是這么來的吧?
遠處枝丫與半彎的月亮交織在一起,顯得清冷而孤寂。
正如羅媛此刻的心里,失望加苦澀。
偌大的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她猛然抬頭,對上司寒軒的深眸,那眼神,像是在探究什么。
“怎么了?”
“為什么來春香樓?”
“沒什么……”
司寒軒復(fù)看向門外,語氣清冷,“為什么要帶著他一起來……”
額?
羅媛適才反應(yīng)過來,她帶著司寒羽來的,話說怎么一直沒看見他?
某人仿佛能洞察她得內(nèi)心,“他回去了……”
羅媛一臉懵,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問什么?
抿嘴,不言。
房間里再一次陷入沉寂!
回想剛才錦瑟被懸在半空的情形,她仿佛是看見了自己的將來,心狠之人,終是無情吧。
她有想過,如果他真心待她,她便可以試著留在他身邊,一生一世。
如今看來,這種想法不切合實際。
“在想什么?”
司寒軒緩緩坐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聞著她秀發(fā)的味道,呼出的熱氣撲到她的耳際。
羅媛打個激靈,如夢初醒,向一邊挪了挪身體,不言。
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怎么了?”
司寒軒皺眉詢問,手掌的力道加重了些,“錦瑟,是三皇子派到我身邊的人,我必須殺她!”
什么?
羅媛詫異,又疑惑,這個錦瑟,一會兒跟三皇子好,一會兒跟司寒軒好,一會兒又勾搭了一個小六子,她真真兒是看不懂那個女人。
“嗯!你以為那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會偏偏在我的馬車旁被人施暴用強?”
“你覺得在京都,一個低賤的伶人,三皇子會主動同她私會?”
“你認為一個一心只有我的女人會主動勾引我身邊的侍從?”
“所有得一切加起來,只能說,她這個人疑點重重,她絕非只忠誠于我一人,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
羅媛被他說的怔怔發(fā)呆,把聽到的事情重新整理,要是這么說,錦瑟確實是一個應(yīng)該受到爭議的人!
“這下,心里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嗯!
好像是。
可是,她為什么還是不想說話呢?
“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來春香樓?”
司寒軒眉眼帶笑,盯著她不動。
她挪挪身子,他也隨著挪,她別過頭,他跟她轉(zhuǎn)過頭,她瞪著他,而他依舊笑著……
“說,你為什么會來春香樓?”
看來,今天若是不回答他,她這道坎兒,怕是要過不去了……
“因為寒羽要來,我順便跟著出來溜達溜達……”
對,就是這個,司寒羽說了,他要來春香樓,抱姑娘,聽曲子……
她垂著眸,謊話說了之后,是無盡的心虛。
只是,房間里沒了聲響,而司寒軒摟住她肩膀的手,也不知何時拿開了。
“寒羽?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絡(luò)了。”
這個……
愛屋及烏。
他的弟弟也是她的弟弟,這么叫,顯得親。
“不叫寒羽,那叫什么?二弟?可是‘二`這個數(shù),不是很好聽,叫司寒羽?顯得生疏,所以……”
只見司寒軒深深出了一口氣,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冷意,令人喘不過氣來。
好壓抑……
“那個,其實,他真的是來找樂子的?!?p> “是嗎?他要找哪個姑娘?”
錦瑟!
不對,錦瑟死了。
羅媛恍然大悟,他不是來找樂子的,那他來是干嘛的?
捉奸?
不是吧?
“你連他要來做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同他一起來,由此看來,他帶你來春香樓,目的不純。”
羅媛:“……”
可能是幫我來捉奸!
“所以,以后,不允許你那么叫他!”
“那我叫他什么?”
“二少爺!”
……
正當(dāng)她準備抗議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
聽到司寒軒同意,門被痛快的打開,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先是一驚,后又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些什么,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羅媛,不語。
“無妨!說!”
“后日的路線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先從侯府南門出發(fā),路經(jīng)感業(yè)寺官道,一直往東走,差不多申時可以到達我們的目的地?!?p> “嗯。知道了……”
那人聽到指示,拱手退出房間。
司寒軒起身,坐在一張?zhí)僖紊希蜃?,道,“后日,我要去廬山剿匪!”
“后日?”
“嗯!”
“那匪徒很難對付么?”
“不難,我們有內(nèi)應(yīng)?!?p> “哦……”
所以,告訴她這個是為何?
是想讓她陪他一起?可她是個弱女子,什么也不做不了……
還有,后日……
是她與溫國公要解藥的日子。司寒軒不在,也少了她費盡心思做一些解釋,這么想來,他的離開還是不錯的。
“在侯府乖乖等我回來……”
羅媛點頭嗯一聲,無所適從的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讓人一眼望不到底,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合著,這位爺?shù)拇皯羰呛狭艘粚蛹埌桑?p> 看不穿,猜不透!
“早點休息吧……”
司寒軒平靜的語氣,打破了房間里隨時都呈現(xiàn)出來的靜謐。
羅媛愣神,見他躺在藤椅上闔眼,心中頓時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今夜,她要一個人睡床?
平日里,不是兩個人么?
她嘴巴微張,想要說什么,那些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一個人默默地脫鞋,躺下,蓋上被子,然后,怎么也閉不上眼,只是滴溜溜的盯著房頂看。
不知過了多久,她沒有忍住,幽幽開口,“寒軒,你睡了嗎?”
……
“真的睡了?”
……
“藤椅能睡舒服么?”
“可以!”
沒想到他會出聲,羅媛突然清醒了不少,可想起那句可以,原本消沉的情緒又一次席卷全身。
是藤椅比床舒服,還是離她遠點比離她近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