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掃地出門
“好,好”,元鎮(zhèn)不停點(diǎn)頭,復(fù)抬頭看向羅媛,“你母親,可好?”
“她死了!”
“什么?”
羅媛垂眸,心臟的地方突然很疼,她撫上胸口,一股熱淚奪眶而出,這是納蘭容月在哭吧?
“冰雪她,竟然比我先走……”
“國公府不屬于她,死了,反而是解脫,倒是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好讓她在九泉之下安心!”
多余的話她不知該怎么說,只是不想一對有情人雙雙赴黃泉,更何況,元家班要養(yǎng)活元家一大家子的人,她不能讓自己的出現(xiàn),改變他們的生活。
“那你?”
“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你也不必?fù)?dān)心”,羅媛說的很輕松,意圖安撫元鎮(zhèn)。
大堂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
看著天色暗下來,羅媛起身,拱手道,“多謝元班主今日愿意見我,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p> 元鎮(zhèn)還沉浸在悲痛中,聽說她要走,從椅子上起身,目光直直看著她,好像要說什么,卻也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只是微笑,目送羅媛遠(yuǎn)去。
有些親人,是不能瞎認(rèn)的,那句女兒,她始終沒有叫出口。
出了元家班院子,羅媛心口一陣陣的疼,她回頭看了眼大門,那早已褪去顏色的門匾此時分外的凄涼,明明元家班應(yīng)該會很富有了,可她總是覺得這院子里的人,很可憐……
在證實了納蘭容月的真實身份后,他連夜趕路回了京都。
這幾日,她著實累著了,拖著已經(jīng)病了的身體,連續(xù)輾轉(zhuǎn)路途上,還真有點(diǎn)吃不消。
這時,她想起了回定遠(yuǎn)侯府,雖說在府里不受待見,可好歹有飯吃,有床睡,完全可以讓她休養(yǎng)生息。
剛從墻上跳進(jìn)侯府,就聽見西院里秋霜哭著求饒的聲音。
“老夫人,奴婢真的不知世子夫人去哪里了,您就饒了奴婢吧?!?p> “啊——”
一聲慘叫刺破天際,羅媛快速進(jìn)了院子,眼前的一幕令她心碎。
秋霜被捆在柱子上,雪白的內(nèi)衣已經(jīng)有無數(shù)條數(shù)不清的血印子,那刺眼的紅灼燒著她的心。
“住手!”
羅媛一聲怒吼,院子里的人齊刷刷的回頭看向她。
楊氏先是驚訝,后是憤怒,她指著她的鼻子罵他她知羞恥,不守婦道。
“夫人,你總算回來了……”
秋霜在說完這句話后,軟軟的暈在了柱子上,小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羅媛的目光從秋霜身上挪到了楊氏身上,“兒媳不知母親口中所說的不守婦道是何意?”
“哼!”
楊氏用鼻子哼氣,從前善良大氣,慈祥有加的模樣在此時蕩然無存,她瞪著自己眼皮已經(jīng)耷拉下來的眼睛,憤怒的看向她,“你還有臉問,你那些骯臟的事情,秋霜已經(jīng)全部招了?!?p> 羅媛傻眼,骯臟?全招了?
“裝,繼續(xù)裝!”
楊氏因為憤怒,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她迅速走到羅媛面前,上來就是一巴掌,這巴掌剛剛好打在了她的左臉。
羅媛這才清楚的意識到,她的左耳,失聰了。
具體怎么失聰?shù)?,她心里很清楚,就是挨耳光挨的?p> “這幾日,你去了哪里?”
羅媛摸著自己的左臉,心中怨氣沖天,到了這該死的古代,不是罰跪就是挨耳光,一點(diǎn)人權(quán)都沒有,士可忍孰不可忍。
“問你話呢!”
楊氏爆發(fā),整個人聲音帶著嘶吼,她指著羅媛的鼻子說道,“你讓秋霜假扮你,就是為了出府與那納蘭擁和私通,是不是?”
羅媛:“……”
“從你嫁入定遠(yuǎn)侯府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并非善類,如今證實了,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p> “母親,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水性楊花了?”
“你敢頂嘴?”
楊氏怒視她,“昨日,我好心來看你,端著人參燕窩為你補(bǔ)身子,不想掀開簾子,是一個粗鄙的丫頭躺在那里,幾番詢問過后,她如實交代,你是去幽會納蘭擁和了?!?p> 羅媛瞇眼瞧柱子上的秋霜,一時失去了判斷,這是怎的個意思?
“我與納蘭擁和的夫人碰過面了,她不能原諒你的行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滾出京都,滾出定遠(yuǎn)侯府,永遠(yuǎn)不在踏入這里半步。”
“如果我不同意呢?”
羅媛盡量壓制內(nèi)心的怒氣,放緩說話的語氣,只等自己忍無可忍的時候來一個徹底的爆發(fā)。
“如果不同意,我就將你浸豬籠,把你跟別人私通的事情說出去?!?p> 呵呵……
羅媛?lián)P起嘴角,帶著一絲鄙視,不就是想趕她走么,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為她考慮!
“如果想通了,現(xiàn)在就滾!”
“你確定,你兒子會這么做?”
楊氏突然揚(yáng)起脖子,用眼皮看她,“寒軒自然不會要你這種女人,等你離開了,我會親自為他尋一門好親事?!?p> 羅媛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著,在她短暫思考之后,她大步跨進(jìn)房間,裝上了自己的全部家當(dāng),也松綁了柱子上的秋霜,“這個人,我要帶走,如果母親想讓我離開的徹底,就把這個人給我。”
“給你,我留著沒用!”
羅媛?lián)沃锼?,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侯府門口,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
今日之事,她要調(diào)查清楚,究竟是楊氏瞎說,還是秋霜另有目的,她必須弄清楚。
納蘭擁和不是腿斷了么,怎么可能出府,即使出府,怎么可能沒有人陪著,他怎么可能同她幽會,這其中,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凄涼的大街上,寥寥無幾的人證明著這不是一座空城,只是因為冷,所以不肯出門,就給街道自己渲染氣氛。
比如我現(xiàn)在的她,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丫鬟,在街上凄慘的游蕩。
晃晃悠悠,終于到了白悠悠的醫(yī)館,她進(jìn)門,那日的小男孩迎客上來,“姐姐這幾日不在,你還是另尋高醫(yī)吧?!?p> 羅媛不聽小男孩的話,撐著秋霜進(jìn)了內(nèi)堂,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轉(zhuǎn)頭看向小男孩,“你姐姐去哪里了?”
小男孩搖頭,目光里透露著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