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人間兵器!
“在下自出生的一刻起,便是由老宗主撫養(yǎng)。”文澤貴說起老宗主眼睛里就充滿了敬佩的情感,“老宗主將在下視為宗主之位的候選,不為任何外人所知?!?p> “老宗主在眾多弟子之中,會選取一名得意弟子作為宗主繼承人來培養(yǎng),夜西樓夜宗主便是老宗主親自選定的繼承者。白天老宗主會教授夜宗主關(guān)于宗門事務(wù)的大小問題,晚上便是教導(dǎo)在下。在下一直生活于擎天宗內(nèi),聽從老宗主的安排不會與任何人有交集,圣女不知在下的存在,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老宗主希望在下能夠成為獨(dú)當(dāng)一面的人,有足夠能力領(lǐng)導(dǎo)擎天宗一眾的人,在下感激老宗主的養(yǎng)育之恩也不負(fù)老宗主所望,將自身修為修煉到紫幽境一階并且有信心帶領(lǐng)現(xiàn)世擎天宗走向繁榮?!?p> 楊琪琪微微皺了皺眉頭:“既然老宗主已經(jīng)有了夜西樓,為什么還會繼續(xù)培養(yǎng)你呢?”
“老宗主給在下的任務(wù)便是處理萬分緊急的宗門事務(wù)?!蔽臐少F道,“若是夜宗主遭遇不測,宗門大大小小事務(wù)的處理須有人來頂替,擎天宗不能亂,而在下將會在萬分緊急的情況出現(xiàn)時出山,接替過宗主之位,穩(wěn)定局勢。”
“如果沒有萬分緊急的情況……”楊琪琪說著。
“如果沒有萬分緊急的情況,在下將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在擎天宗眾人視野之中,永遠(yuǎn)守護(hù)擎天宗的穩(wěn)定,直至身死?!闭f到這里,文澤貴倒是情緒平靜,語氣堅(jiān)定無比。
楊琪琪聽完這話,倒是吃了一驚。
人間兵器!
文澤貴簡直就是一個“人間兵器”!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間兵器”!
在宗門需要他的時候他能如刀劍出鞘一般直接加入戰(zhàn)斗,在宗門不需要他的時候便收鞘入庫,不為外人所知。
如他說的,直至身死。
“在穿越時空一事逐漸被玄劍大陸掌握之后,夜宗主找到了在下,希望在下能在現(xiàn)世建立起擎天宗,帶領(lǐng)擎天宗枝繁葉茂?!?p> 楊琪琪倚靠在座位上,她算是明白為什么夜西樓不讓其他人當(dāng)分公司老大了,在整個擎天宗里,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比文澤貴更有資格坐現(xiàn)世擎天宗宗主的位置的人了吧?
如此這般想著,楊琪琪被蚊子咬了的白玉小腿在身下的宗主座椅的椅腿上蹭了蹭。
楊琪琪與老宗主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擎天宗的創(chuàng)始宗主為趙天道,宗主之位會從自己的弟子中擇優(yōu)而選,而趙天道只有一個女兒,他的女兒便是擎天宗的第一代圣女,此后,第一胎為男孩兒便是“圣子”,第一胎為女兒便是“圣女”,如此傳承。
傳至楊琪琪,已經(jīng)是第三百多代了。
文澤貴一輩子都沒有什么朋友,在他的世界里,在他的眼中,只有三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師尊,老宗主,一個養(yǎng)育自己成人教給自己本領(lǐng)的“父親”;一個是宗主,夜西樓,一個自己永遠(yuǎn)要仲誠的人,在他無法主持擎天宗事務(wù)之時自己要無縫頂上;一個是圣女,楊琪琪,她是自己永遠(yuǎn)的信仰,擎天宗的靈魂,自己要守護(hù)擎天宗便要守護(hù)圣女。
正想著,文澤貴愣了愣。
真的沒有朋友么?
或許……不是。
……
“喂,你看起來挺面生的嘛,你哪位?”
擎天峰,萬丈崖崖底。
正在巨石之上打坐的少年文澤貴被一聲叫嚷吵到。
是個少年的聲音。
除了師尊的聲音,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少年文澤貴猛然睜開眼睛,面色平靜:“你是誰?”
眼前的少年他是如此的新奇,少年與他年齡相仿,十七八歲,一襲白衣,腰間別著一枝花,在白衣的襯托之下,更顯得嬌艷欲滴。
“沈一心。”少年挑了挑眉毛,“你呢?”
少年文澤貴沒有開口。
師尊教導(dǎo)過他,他是整個擎天宗的秘密,他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文澤貴不會告訴沈一心他的名字。
見文澤貴沒有開口,沈一心卻開始了自言自語:“我昨天聽說書人講,擎天峰萬丈崖的崖底長有天下第一花‘赤影’,‘赤影境’的名字就是取自它,萬分嬌美,無花能比,今天特地前來采摘獻(xiàn)給琪琪呢,沒想到,崖底居然有人。”
文澤貴仍不語。
“你是不小心跌落崖底的么?據(jù)我所知,萬丈崖你們擎天宗幾乎沒有人的輕功能安全達(dá)到崖底的吧?”沈一心走上前來,“你倒是命大,沒有被摔死?!?p> “我……我生活在這兒!”少年文澤貴不喜歡別人覺得他差勁。
跌落崖底?我才沒有那么廢物!
“好,那我不打擾你練功了,你繼續(xù)打坐吧?!鄙蛞恍男π?,“我得趕緊上去了,不然‘赤影’蔫了,我就沒法送人了。”
見沈一心想走,文澤貴自然不肯,他若是走了,自己存在于擎天宗的秘密豈不是暴露了?!
于是乎,猛然向前,一掌拍出!
瞬息之間,自己的全力一掌被黑氣包圍,死死鎖住,動彈不得。
那是少年的劍意!
虛空劍意!
沈一心甚至連虛空劍都沒有召喚出來,只是氣勢一震,文澤貴便被震得兩腿發(fā)麻,接連后退。
“我可沒惹你哈?!鄙蛞恍男Φ?,“想切磋切磋?。磕悴徘帑[境,你打不過我的。”
說完,沈一心躍上峭壁,幾個來回彈跳之間,消失在少年文澤貴的視野之中。
文澤貴下定決心,等晚上師尊來了,一定要把這個名為“沈一心”的少年告訴師尊,此人必須要?dú)?!不然,自己存在于擎天宗的秘密就要泄露了?p> 可是一兩個時辰之后,還在打坐的文澤貴再次被打擾。
這次不是被聲音,而是被味道。
一股香味,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味。
睜開眼睛,沈一心正用木枝挑著一只烤雞架在自己的鼻前。
好香!
嘴角流出不爭氣的淚水。
“嘿嘿,你這崖底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美味吧?”沈一心笑著,“我看你怪可憐的,就上去給你烤了只雞,送你了!”
“你……從哪里弄來的?”文澤貴雙手不受控制地從沈一心的手里接過烤雞。
沈一心撇撇嘴:“傲來峰的,他們的打鳴雞天天吵我睡懶覺,今天讓它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這樣不好……”文澤貴還沒有說完,就被沈一心扯了一只雞腿塞到嘴里。
“不好也得好,你也吃了,你是我的同黨!”沈一心笑笑。
文澤貴不自覺地咀嚼著,汁水在嘴里爆開,好吃!
“真好吃!”文澤貴感慨著。
沈一心得意洋洋:“那當(dāng)然!烤得次數(shù)多了你也能做得好吃!”
文澤貴流汗,好家伙,這人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這么干了。
“有個請求。”文澤貴一邊大口大口吃著雞肉,一邊沒忘正事。
“你說?!?p>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在崖底的事情告訴別人啊?!蔽臐少F認(rèn)真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而且你以后也不要再來了,被我?guī)熥鹂吹讲缓谩!?p> 沈一心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又說道:“那以后我還能再給你送烤雞不?”
文澤貴狠狠往嘴里塞了一口雞胸肉,有點(diǎn)哭腔地說:“不行!送烤雞也不行!為了你的安全,以后都不許來了!”
“行行行,一言為定!”沈一心哈哈一笑。
臨走時,文澤貴竟然有些舍不得。
“我們是朋友嗎?”
“當(dāng)然,我在崖底有個朋友!”
……
擎天宗,傲來峰,
雞窩里躺著一張紙條,
歪歪扭扭寫著兩行字——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偷雞者,沐春風(fēng)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