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處左轉(zhuǎn)。
一切動作盡在身體的操作下,仿佛有無數(shù)只微小的蟲子充斥在我的體內(nèi),肆意支配著一只保有靈魂的空殼。
在那個剎那,他切切實實的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誰tm把屎拉在了地上!”徐生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再一次利用火力將shit處理干凈。
在點燃的過程中我莫名聞到了....咖啡的味道?而且還伴隨著棉花糖燃燒后的味道,至于臭味反而沒多少,但是這種味道依舊算不上沁人心脾。我的腹中一頓翻騰,而恰好旁邊是廁所,閃著微弱的光,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危險個頭!再不去!我才要危險了!”徐生火速沖向其中,六個坑位三個緊閉,還有兩個是殘疾人專用(奇怪),另外一個則敞開門似乎在引誘著竄稀的人進去。(更奇怪了)
而且里頭沒紙(太詭異了)。
走進去,徐生便看見——
地獄
之前的人沒沖廁所,并且再一次拉到了地板上,糊的甚至墻上都是。(太可怕·了?。?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生這次徹底受不了,確認旁邊坑位無人后瘋狂的朝著廁所噴出了火焰。
“反正蹲廁的話怎么燒都無所謂吧!”
不過,徐生顯然沒有預(yù)料到廁所里有自動滅火裝置,大火非凡沒能點燃,反而導(dǎo)致了部分的xx變成了氣態(tài)一個勁的鉆進了徐生的鼻腔中惡心的讓他又對著水池干嘔了一陣。
在那之后,一個坑位中竄出一人捂著鼻子火速跑了出去,那人帶著眼鏡,水池旁的【公文包】就靜靜地遺留在了那里。
過了半響徐生才終于走了進去,他蹲在眼鏡男的位置突然想起了沒有紙的現(xiàn)況,而儲物戒指在這里并不方便使用。
這里被下了屏蔽器。
徐生皺了皺眉向他右手旁的坑位輕輕敲動。
“大哥.....有紙嗎?”
那人沒有回應(yīng),許久徐生聽見了不知何處傳出來的劇烈顫動,像是雷霆般炸開的大屁所掀起的熱浪甚至將腳邊幾處水塘沸騰,蒸發(fā)殆盡。
徐生這才察覺垃圾桶旁有幾處亮光,在星星點點的火星下那里格外閃耀,而撥開那之后眼前所浮現(xiàn)的正是一面鏡子,鏡子映照的視角中一臺攝像機靜靜躺在了對角的天花板上。
“什么惡趣味.....”徐生合上鏡子,緊接著又向鏡子映射方向的攝像機發(fā)出了一發(fā)火焰彈,頃刻間電閃崩裂。
但是問題仍未解決。
“沒有紙......”徐生忘了眼頭頂上的屏蔽器,始終不愿炸掉它,只得向左邊的坑位低頭問到。
“朋友......有紙嗎?”
“一來,我不認識你。二來......等等.....你也喝了那種咖啡嗎?”
臨位中傳出幽怨的男聲,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股參雜著棉花糖咖啡味的不可名狀之味。
“嘔.....”徐生忍不住想吐,隔壁那人也傳出了同樣的聲音。
“真惡心?!毙焐锌澳阋彩窍雵L嘗鮮嗎?”
“這倒不是。我看加熱爐那邊有個沒人要的,就拿走喝了?!?p> “真誠實.....”徐生心想,也大致意識到了眼下這人與黑衣之間必有聯(lián)系。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撕拉,撕拉”
臨位傳來了布料撕扯的聲音。
緊接著一塊四四方方的黑布落到了徐生的臉上。
證據(jù)確確實實地落到了徐生臉上,他將布料疊好收入囊中,問題仍然沒有解決。
“撕拉!”徐生將里頭襯衫半袖撕下.......
走出廁所,二人幾乎同時相對而看,徐生率先微笑而對面則面部一抽搐,隨后二人異口同聲:
“是你!”
“飛船上的家伙......”對方喃喃自語,徐生雖然聽到了低語卻不解其義。
畢竟,離他上次乘坐飛船已經(jīng)有三年之久。
但是還沒待他詢問,便見得一根猩紅的血刺穿過他的面頰,在他臉上撕裂開一道完美的平滑切口,肌肉完全切斷卻又緊緊依靠在了一起,而從對方拿刀到扔出再到傷口出現(xiàn),血流如河,整個過程只在那黑色斗篷轉(zhuǎn)動的剎那,在徐生的眼中就仿佛是黑色的霧團輕輕舒展開羽翼,在缺乏空氣與重力的黃金城的地面上輕輕漂浮舞動,如一團烏云,忽然閃耀起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越發(fā)靠近卻聽不得一點聲響,一切歸于寂靜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始料未及.......
他不清楚害怕的感覺了,對于一陣劇烈的疼痛也只是習(xí)以為常以至于感到麻木。身子顫粟了一下,腦子卻不自覺將自己幻想成了木偶人,布袋人,幻想著那一擊之后自己將倒飛出去或是四分五裂,畢竟那家伙的刀刃在準確命中了徐生身后的廁所監(jiān)控后可是導(dǎo)致了一整個廁所瞬間化為廢墟。
“沒有下次?!?p> 對方再次喃喃自語,這次徐生終于清晰的看見了他身上升騰起的殺意,但是對于永生人而言殺意是最無用的威懾。
“沒有足夠的恨”
這也是永生人的遺憾,因為當(dāng)一切交付于時間時,一切都無意義。
黑霧貼著地面忽然閃現(xiàn)出去,徐生慢半拍地制造出火焰庇護———低溫火焰或許于事無補,但他確實不打算讓對方受傷。
不過,永生人的外殼倒也完全不用懼怕燒傷,畢竟像剛剛那種能直接摧毀建筑物級別的攻擊對于徐生而言只是一道較深的口子,一瞬間完全治愈。
“來了!”徐生察覺到了氣息的到來,一下子陷入了后撤還是左右搖閃的選擇題中,而身體則再次搶占先機,先一步選擇了騰空,以雙膝的頂擊代替防御,雙手向后噴發(fā)出的烈焰起到了加速的作用,兩道人影穿過彼此卻未造成一點傷害而到底是攻方反應(yīng)迅速,稍稍淡化的殺氣中莫名滋生了某種【期待】。黑袍男幾乎貼著地面飛馳而過的身子在一個變向之后單腳迅速蹬地將地板踏碎,深深埋入地基,另一只腳瞬間消失了蹤影,連同著整條腿一同消失而下一刻他身后數(shù)米范圍內(nèi)的地板全部飛起,他的身體則再一次,又一次完完全全的與整個斗篷聯(lián)系在了一起,單手輕撫地面引得四周氣浪四散,一個呼吸的間隔完成了急剎車再加速的過程,并且應(yīng)對還未落地的徐生他的戰(zhàn)斗思維已經(jīng)幫助他想到了至少四種以上的對抗方式。
一把鋒利到足以把永生人一刀兩半的兵器已經(jīng)就緒,他的右手抓著的則是一枚未經(jīng)使用過的【崩壞芯片】
“殺死大叔的無情家伙……帶著偽善永遠墮入深淵吧!”
“什么中二發(fā)言.....”徐生吐槽著忽然就意識到了矛盾的根源。
“呀...他不會以為我燒死那個大叔了吧!”
愣神的工夫,黑色迷霧已經(jīng)殺至咫尺之距,徐生只得推手來防但蜷縮的身體很快被巨大的沖擊力彈飛數(shù)米,在空中徐生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只見那支【崩壞芯片】插在他的手臂上,綠色的異光沿著他的身體從上至下蔓延開來,身體經(jīng)由幾條粗實的線條被細致的劃分成了不同的區(qū)塊。
“啪!”
毫無阻礙的,徐生砸在了路上,四周無人,沒有一點聲響,在夜幕下徐生感到內(nèi)心意外的平靜,哪怕自知死亡將近......
“我還真是喜歡省略號啊.....這種不斷延續(xù)的感覺.......永遠不會斷絕的.......”眼前一片漆黑的將死之人喃喃自語道。
耳旁慢慢的只剩下了輕緩而又無比悲痛的腳步聲以及銳利的刀鋒在地上劃過的聲音。
那刀一定很鋒利吧,把利用永生科技加固過的地面切分的四四方方,像是切分豆腐一樣。
徐生偏頭看向了那團黑霧:面具下的他與四周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手中血紅的刀鋒散發(fā)著熱氣似乎剛剛從爐中鍛造出來,通體閃著愚鈍的光,全然不見得一點殺氣或是忿恨。也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依靠著那刀的余鋒已足以粉碎一棟建筑。
徐生從未戰(zhàn)斗過,他理解的戰(zhàn)斗仍停留在永生紀元之前的拳擊或是綜合格斗,今天他所見識到的來自后永生時代的戰(zhàn)斗簡直就像是魔幻劇里那般令人詫異。
不過,這種奇幻的體驗很快就要步入一個新的階梯了。
當(dāng)?shù)队媾碌膭x那,身首分離的情形出現(xiàn)在了徐生腦中,但他仍然只覺得混亂不堪而無從思考進退。
“我應(yīng)該解釋,可是我又害怕解釋了以后他會永遠無法釋懷.....個人的力量無法撼動歧視的本源,這世界的本質(zhì)是畸變的,如果沒有偽裝的表像,人無法永遠活在悲劇的流沙中...我是否可以成為那剎那流逝的綠洲呢.....”
大叔的死由世界蛇造成,而背后的原因卻是馭蛇者以及那場極具諷刺意味的盛會。
根據(jù)黃金城的“文獻”記載,在前永生紀元的一個半永生文明發(fā)動了一場推翻早起碳盟統(tǒng)治的“大逃脫”,一艘載滿了永生徒和正常人(比例為1:78)的恒星系飛船【麥高芬.璀璨時代】駛向了未被探索過的新系區(qū)域,在這里人類創(chuàng)造了他們的第二半永生文明,并依據(jù)星系結(jié)構(gòu),聯(lián)動數(shù)個恒星的資源打造了初代【黃金領(lǐng)域】,但是因為一些意外,最終正常人類發(fā)動了驅(qū)逐永生徒的【宣言戰(zhàn)爭】,生產(chǎn)了大量【崩壞】以消滅永生徒。戰(zhàn)爭的最后,英勇的永生徒戰(zhàn)勝了貪婪的人類,將他們驅(qū)逐出了黃金城,但他們依舊懷念在人類之中的善流,他們飽受文化的熏陶,因此在開城的那天,即第一屆傳說會議上,“花火會”被提上了日程,用來喚醒人們心中的文化力量,以及緬懷那些友善的......
全部是謊言,從開篇的第一個字以來,黃金城的虛偽本質(zhì)便淋漓盡致的暴露在了徐生面前。
《正文》
這是一本由四人接力續(xù)寫的絕筆書。
徐生看見了鄭老默默嘆息著將那本書塞到了地下閱讀室的最里側(cè)防塵柜中,那意味著他默許了他人閱讀這本書,但他又無比希望這本書不會被人看見。
他,沒有成為那個戳開泡泡的人。
徐生曾看見有人觸摸過那本書,但僅僅是片刻后那人就仿佛觸及了偉大意識般瞬間癱倒在地,徐生認識那人,曾經(jīng)在某個類地文明上他是名聲顯赫的神父,在敬重神鬼的信仰文明中他卻宣揚永生凌駕于上帝之上。
“上帝的仁慈無法平等的降臨在每個人身上!但是永生卻可以將命運完全掌握在手中!你們要相信永生徒,哪怕你們的命運注定了你們失去了永生的機會,但請仍舊相信!”他的眼睛幾乎被血絲侵蝕,圣潔而又奢華的長袍在他劇烈的震顫下像是活了一樣,每一顆璀耀之石都成了監(jiān)視四周的眼睛,這讓他的話變得不容質(zhì)疑,似乎一瞬間的疑慮都會被捕捉,而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道德的圣威撕碎。
可是那時候,那位落魄的大人物在燈光下卻宛若默劇演員般,以最能傳情,最夸張的動作,不附一言便使徐生理解了那份絕望:他大概原先確實不是什么沽名釣譽之輩,他或許也知道讓人類完全進入歷史新時期對于自然規(guī)則以及這個世界將是難以承受之重,所以他希望以自己的力量,永生徒的力量來庇護一切,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盡管伴隨著一次次的文明高速滅亡,他的那件道袍變得千瘡百孔,但這并不完全堵塞了他的夢想之路,他以最瘋狂的姿態(tài)迎接他扭曲的信仰——根本無法完成之事,在看不清本質(zhì)的路上漸行漸遠,而最后卻倒在了一個小酒館的閱讀室內(nèi)。
徐生只知道《正文》的作者與“前時代”有關(guān),但看到神父那種仿佛被奪舍的姿態(tài)他意識到了黑暗的無法變動以及那層“膜”存在的必要。
在將死之時,他展現(xiàn)出的特殊的溫柔令眼前那人無從理解。
“為什么.....”
“你在嘆息嗎?后悔了?”徐生說出這話時身上莫名感到輕松,仿佛某種反應(yīng)停止了。
“為什么我明明已經(jīng)把你分尸兩段,而你卻仍能自如的說話!”那人揮舞著刀,徐生的身體赫然已經(jīng)被整整齊齊地切成了幾塊,徐生感到的痛苦卻在瞬間消失,連同著剛剛的無力感一同消耗殆盡,滿滿的身體貼合在了一起,整個人從地上筆直地挺立起來,全然不見得一絲受損的樣子。
“噗”
像是放了個悶屁一樣,那枚綠色的崩壞碎裂,而徐生毫發(fā)無傷,漸漸的也意識到:
【位列五】,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