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宮】【雪玉宮】
自清夢鎮(zhèn)回來以后，敖丙因接到差事便去天庭辦差了，你和小青依舊留宿于雪玉宮。
你的“畏寒之癥”果然也再未發(fā)作。
清夢鎮(zhèn)耽誤一日，回來已近半月過去，如今，只剩得兩日，便要回峨眉山了。
【守衛(wèi)】
?。ㄔ趯媽m外急促地敲門）小白姑娘可在？
【小青】
?。ù蛑凡荒蜔┑厝ラ_門）誰?。窟@么急！
【守衛(wèi)】
小的乃龍宮守衛(wèi)，只是、只是……
【你】
?。ㄗ咧链箝T口）何事？
【守衛(wèi)】
?。☉?zhàn)戰(zhàn)兢兢）大王要求急速召見小白姑娘，小的并不知何事。
【守衛(wèi)】
?。ü笆郑┬“坠媚镞@便隨小的前去罷。
【小青】
（冷漠）且慢，要去一道去。
【守衛(wèi)】
大王說了，只小白姑娘一個人來便好，小青姑娘若要同去的話，只在大殿外等候便可。
【小青】
行，我等等也罷。
【與此同時】【天庭】
【布雨正神殿外】
【？？】
師父，您回來了！
這位身著藏綠色金葉長衫，模樣兒稚嫩的少年，便是敖丙如今的徒弟——蕭灼玉。
【敖丙】
是啊，徒兒近來可好？控水術(shù)修煉得如何了？
【蕭灼玉】
?。☉醒笱蟠鸬溃┮磺Р竭€未及呢。
【蕭灼玉】
咳，師父，你總問這些。
【敖丙】
可不是么，我們灼玉啊，將來可是要成為雨神的。
【敖丙】
總有一天，你要代替為師。
【蕭灼玉】
師父胡說些什么呢，我可不會忘恩負(fù)義，忘記師父的諄諄教誨的。
【敖丙】
（不理徒兒，只一面認(rèn)真道）縱然神仙，也會如凡人般，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掙扎也沒有用。
【敖丙】
若我有日一去再不回，我在天庭的職務(wù)便交給你了，你要擔(dān)起重任。
【蕭灼玉】
（茫然）師父？
【敖丙】
灼玉，答應(yīng)為師。
【蕭灼玉】
……
【蕭灼玉】
?。ㄟ蛋荩┖冒桑朴翊饝?yīng)師父，若如此，徒兒必當(dāng)盡心盡力做好師父的工作。
【蕭灼玉】
?。ㄆ鹕恚┲皇?，徒兒不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敖丙】
?。ㄐπ?，拍了拍蕭灼玉的肩膀道）為師只是讓你立個誓罷了，緊張甚呢？
【蕭灼玉】
師父如今是愈發(fā)愛開玩笑了。
……
【此刻】
【東海龍宮】【龍王大殿】
你低頭跟著守衛(wèi)步入大殿，只覺龍宮此處與別處大為不同，腳下是金絲繡的水紋紅毯；
悄悄望向兩邊，俱是大理石玉璧，亦有半透綢帶纏繞于柱間；水晶為燈，珍珠為簾。倒是頗有一番皇家異域風(fēng)情。
你慢慢抬眼望去，只見一位深沉卻不顯蒼老的男子端坐于龍王寶座之上，額上的兩只龍角高高豎起，眉眼間盡顯威嚴(yán)。
【你】
?。ǖ皖^叩拜）民女參見大王。
【敖光】
?。▏?yán)厲）起身，抬起頭來。
【你】
（遂起身，微微抬頭。
【敖光】
?。ㄖ北贾黝}）你就是我兒敖丙帶回來的蛇姑娘？
【你】
?。ň兄?jǐn)?shù)兀┗卮笸?，正是?p> 【敖光】
?。ɡ湫Γ┖?。哪兒來的小野蛇。
【你】
……
你就知道，龍王此番召見你，并不會是何好事。原本敖丙只將你藏在雪玉宮，如今，怕是哪個宮好事的主兒走漏了風(fēng)聲罷。
【敖光】
你要知道，龍是高貴的種族；蛇這種低賤的種族，是不配與龍在一起的。
【敖光】
姑娘聰明伶俐，必然也懂我欲表達的意思。
【你】
?。?！
你當(dāng)然知道這東海龍王是何意思。
【你】
可是大王，我……
【敖光】
?。ú⒉宦犇阊哉Z）若這事兒傳出去，傳到天庭那兒，我們?nèi)?，堂堂布雨正神，居然和一條蛇在一起？！
【敖光】
?。▽⑹种械淖嗾邸芭尽钡匾宦暸挠趯氉鍪稚?，把你嚇得一哆嗦。
【敖光】
?。曇趔E然變大）真真是荒唐、可笑至極！
【你】
……
在他如此居高臨下的氣勢下，你只能默不作聲。
【敖光】
千年前，我兒敖丙通過自身的努力，好不容易成了天官布雨正神，帶領(lǐng)全龍族脫離苦海，也讓天庭瞧得起了龍族。
【敖光】
如今，我不允許有任何有損他名聲的事兒發(fā)生，否則他的努力將毀于一旦。
【敖光】
?。樱┠闳舨灰溃覂涸谔焱サ穆曌u，甚至是我全龍族的聲譽，遲早敗壞在你手里！
【敖光】
（傲氣）我兒敖丙，將來是要門當(dāng)戶對的龍女公主，方可許配的。
你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敖光】
我勸你，趁著如今他的聲譽還未受影響，還是早日離開他罷。
【敖光】
你若要龍宮什么寶物，告訴我便是，我差人去冰瑜宮取，只要你肯離開這龍宮，遠(yuǎn)離我兒敖丙。
【你】
?。季茫_口道）大王，我并非要什么寶物，也不用趕我走。
【你】
（眸光暗了暗）若我在他身邊是個禍害，那我自己走便是。
【敖光】
（語氣突然溫和）姑娘，這便對了。離開他，對你，對他都是好的。
【敖光】
還有一點，你在他面前，只能說是自愿離開，不許提及我半分。
【敖光】
要不然，哼。我會去找你們峨眉山麻煩的。
【你】
?。ㄐ囊褯隽税虢兀┦?。
走出龍宮，你亦是心灰意冷。
你不想多說，縱使小青三番五次地問你，你皆不予回答，只說自己倦了。
小青也知你如今心情不好，便不再多問。
【次日】
【敖丙】
?。◥偅┌坠媚?！我回來了！
【你】
（回眸，卻是一臉平靜）可是天庭差事辦完了？
【敖丙】
是呀。
【敖丙】
（疑惑）白姑娘，你，怎么啦？
【敖丙】
如何瞧著有點兒不開心？
【你】
?。ㄊ洌┪丛Ｖ皇恰魅瘴冶阋囟朊忌搅?。
【你】
敖公子，你也知，我和小青的人間游歷時限便要到了。
【敖丙】
原是如此。這一月多能伴你左右，本王已是很開心了，只是不知，下回何時才能相見呢。
【你】
?。憧芍?，因你父親的緣故，我便要離你而去，再也不回了么？）
【你】
（你和他原本和睦的父子關(guān)系，也不能因為我而鬧僵……）
【你】
?。ㄏ氲竭@里，你的眼眶禁不住地一熱。
【你】
?。ㄈ唤K是狠了狠心，道）敖公子。
【你】
我們就分開吧。
【敖丙】
?。?！
【你】
天道無情，（吸了口涼氣道）天地有規(guī)矩。
【你】
?。曇纛澏叮┯泻芏嗖幌胱觯坏貌蛔龅氖?。
【你】
（兩頰慢慢長出銀白色的鱗片，雙腿亦變成蛇尾。
【你】
你是龍，我是蛇；你是仙，我是妖。龍蛇殊途，仙妖兩路。
【你】
?。ㄋα讼律呶玻┯行┦?，記得不如忘了好。
【敖丙】
（一瞬間，仿若萬箭穿心，半晌說不出話來。
【敖丙】
?。夹膭恿藙樱┌坠媚?，怎好端端的這么說？是誰跟你說了這些道理？
【你】
（強裝冷漠）沒有誰，只我一個人如此想罷了。
【你】
?。ǚQ呼再次變得疏遠(yuǎn)）三殿下，我若一直在你身邊，將來對你定是百害而無一利。
【你】
小青，我們走罷。
【小青】
（見此情形，已猜著了一二）嗯。
【你】
?。ň従徃┥?，朝他盈盈一拜，遂轉(zhuǎn)身離開。
只留下他，那孤獨的身影。
【敖丙】
?。ū居邅砝∧愕氖?，可想了想，終是放棄了。
你轉(zhuǎn)過身，卻早已，淚濕衫袖……
……
【次日亥時】【三太子殿寢宮】
他躺在水晶床上，望著東海的水波出神。
夜晚的龍宮華燈高上，五光十色的夜明珠發(fā)出的亮光透過海底的黑夜直射而來；
那股力量雖不甚厲害，卻仿佛穿透他的長衫，碾碎他的血肉，直擊他的靈魂。
【敖丙】
?。ㄈ〕瞿侨账o自己的白玉蘭帕子，喃喃道）白姑娘，本王實在不明白，今日你何故言此？
他不敢相信，更是想不通，
為何那個一直住在他心尖兒上的人，竟會有那樣的想法？！
許是她受了刺激，許是她一時想不開；
罷了，近些時日，還是先一個人靜靜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