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人參
甄惜在院子里陪了黎爺爺待了一會兒,順便在這里吃了早飯。
甄惜觀察到黎爺爺飯前吃了顆藥,飯后又吃了幾顆藥,便問他:“黎爺爺,您身體不好嗎?”
黎老爺子將藥盒遞給管家,回答她說:“年齡大了就是毛病多,就是些治療心臟的藥?!?p> 她想起之前她夢到的,某個雨夜,黎爺爺因為她的事情大發(fā)雷霆,最終導(dǎo)致心臟病發(fā)作進(jìn)了手術(shù)室……
她想了想對黎老爺子說:“光吃這些藥能好嗎?怎么不去醫(yī)院看看,現(xiàn)在有換心技術(shù),專門治療心臟病的。”
一旁的管家替老爺子回答了:“唉!老爺子都這把年紀(jì)了,動了刀子不是折騰人嘛!等病治好了,這半條命也沒了!”
“可那也不能不治??!”甄惜說。
老管家又說:“治了呀!怎么沒治!前幾天少爺還派人出去尋找百年人參呢,據(jù)說百年以上的人參在治病的同時還能滋養(yǎng)身體,這不比開刀子保險多啦!”
黎爺爺也欣慰地說:“那小子,這么些年也就干了這么件讓我高興的事兒!”
甄惜聽他們這么說,好奇地問他們:“人參?百年人參?什么樣兒的?”
是她想的那樣的嗎?
正巧手邊有一只剛送過來的,老管家就拿過來給她看。
白玉盒子里鋪了層軟布,上面睡著一塊長得像生姜的東西,至少甄惜是這樣覺得的。
“百年的不好找,這是二十年的,據(jù)說年份越長的人參長的越像個人形,這一只外形上倒沒什么樣。”
這個位面的醫(yī)療技術(shù)發(fā)展的還是不行,她曾經(jīng)流浪過的其他位面中有很多醫(yī)術(shù)特別發(fā)達(dá)的,一針小小的藥劑就能包治百病。
這種藥劑她現(xiàn)在沒有,不過——
“爺爺,這是一只百年人參,說不定對您的病有用?!?p> 甄惜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塊破布,破布打開里面竟然是塊個頭不小的人參!
黎爺爺這把年紀(jì)的人自然知道百年的人參意味著什么。
他震驚地看著面前這只被隨意包裹在臟兮兮的破布里的人參。
“這……這真是百年人壽?”
近十年來市面上再難買到五十年以上的人參了。
他孫子這幾天派人尋過,可是但凡擁有這種年份的參的,都是不差錢的,買回去當(dāng)做救命藥的,那里肯割愛?。?p> 不過,這人參雖好,但他可受不起。
他老頭子還沒那么大臉白拿人家小姑娘的東西。
于是他擺擺手說:
“爺爺這把老骨頭了,用不著這些了,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你要好好收著。”
甄惜卻笑了:“沒事的爺爺,這人參不是我爸媽給的,是我自己撿來的?!?p> 她不認(rèn)識什么人參,但她以前去過一個仙氣飄飄的世界,她最喜歡那個世界了,因為那里隨便的一株草、一顆果子、一只小鳥,吃了就能給她補(bǔ)充巨大的能量。
因著這種土里挖出的疙瘩方便攜帶又極易儲存,她就挖了不少帶著她去流浪。
她長身體的時候,一頓能啃三個小人參呢!
“您就不要客氣了,這個,權(quán)當(dāng)甄甄未來幾年住在您這里的生活費啦!”
黎爺爺還想拒絕,甄惜又小聲地說:“甄甄以后還得靠您護(hù)著呢,您可不能有事??!”
她這么說,黎爺爺這才讓人收下。
甄惜目前只能拿出這個最有用的東西,其他的還是等她爸媽回來了再問問他們有沒有什么治療心臟的特效藥。
趁著日頭不大,她又陪著黎老爺子一起去院子里修理花草。
快到八點的時候,黎爺爺牽著大狗皮蛋送甄惜回去,正好順便能遛遛狗了。
剛進(jìn)前廳,便看見黎書宸端著一杯涼白開走下樓。
透明的玻璃杯在他修長的手里高貴的如同香水瓶一般。
皮蛋許久沒見他了,高興地?fù)淞松先ァ?p> 黎書宸被大狼狗撲了個滿懷,手里的杯子沒拿穩(wěn),灑出一些水來落在虎口。
黎書宸佯裝生氣地拍了拍它,示意它看自己的手。
皮蛋看見他的手上都是水,乖巧地替他舔干凈,末了還心虛地看他兩眼。
“咳。”黎爺爺輕咳一聲,甄惜扶著他走向沙發(fā)。
“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來。
都不知道過去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還是甄甄好??!一大早就去陪我說話,陪我吃早飯,還陪我修理花草?!?p> 老爺子嘮叨著坐下。
黎書宸一邊走向餐桌一邊說:“爺爺你每天起那么早,誰能過去陪你啊?!?p> 年齡大的人覺都少,也就她才會為了巴結(jié)爺爺而辛苦自己。
“那別的時候呢?”甄惜仗著黎爺爺在,狐假虎威:“都放假那么多天了,也沒見你什么時候有空過去看看爺爺啊?!?p> 黎書宸轉(zhuǎn)過頭來冷笑地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逛街、打游戲?”
“難道不是嗎?”甄惜理直氣壯地問他。
黎書宸冷笑一聲,又轉(zhuǎn)過去繼續(xù)吃早飯。
這黎爺爺就替他解釋了。
原來黎書宸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接手黎夫人的產(chǎn)業(yè)了,如今雖然放假了,但對他而言卻更忙了。
黎爺爺只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甄惜正準(zhǔn)備上樓,張嫂拿著平板走了過來。
“甄惜小姐,外面有個男孩子說是你的朋友?!?p> 朋友?這是黎家,誰會知道她住在這里?
甄惜好奇地接過平板。
監(jiān)控里是一個穿著機(jī)車服的男孩,戴著頭盔坐在摩托上,看不清面容。
甄惜激動地說:“是我朋友,是我朋友!讓他進(jìn)來吧。”
隨即她又改口說說:“不然還是我出去好了?!?p> 畢竟這不是自己家,不方便見客。
張嫂卻攔住了她:“外面這么熱,你就別出去了,我讓門衛(wèi)放他進(jìn)來?!?p>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甄惜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
“陸禎——”
甄惜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男孩過來了,激動地跑出去迎他。
男孩肆意地坐在車上,手里抱著個頭盔,見她來了,從車子上胯下來,張開雙臂做迎接姿態(tài)。
甄惜毫不客氣地?fù)淞藗€滿懷。
過了一會兒,甄惜推開他,問他:“你怎么來了?”
名叫陸禎的少年身上帶著些不羈的野性,但看向女孩的眼神里卻充滿了溫柔。
他揉了揉女孩的頭說:“還不是你!前幾天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都傳到我們學(xué)校去了!”
甄惜一時沒想起來,回問他:“什么事?。俊?p> “還好意思問?!标懙澼p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接著說,“不就是你在你們學(xué)校論壇上被罵的事兒嗎!”
見甄惜揉著額頭,他又把人拉過來耐下性子問她:
“你老實跟我說,你在這邊是不是過的很不好?
學(xué)校里的人是不是經(jīng)常欺負(fù)你?
你借住的這戶人家是不是經(jīng)常使喚你?
黎家兩代都是從軍的,據(jù)說黎家長孫也是個暴戾的主,你實話說,他們是不是欺負(fù)你了?”
陸禎一連串問了一大堆,甄惜根本無從插嘴,好不容易等她停下來了,她趕緊說:
“我的好哥,我的親哥,我過的很好,你就放心吧!”
怕他不信,她拿出跟白曉曉的合照:“看,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她叫白曉曉,對我可好了!”
陸禎不在乎白曉曉是誰,但甄惜劃動手機(jī)的時候,他竟然從中看見了一個男孩!
“他是誰?”
陸禎一把奪過她的手機(jī),翻出那個有男生的圖片。
“這是傅譽(yù),是咱們學(xué)校的學(xué)神,可牛逼了呢!他最近跟曉曉走的很近,我估計快要能聽到他們的好消息了!”
原本陸禎聽見她前面對傅譽(yù)的夸贊還有些擔(dān)心,但一聽見后面的就放下心來了。
他從包里拿出兩盒東西,把其中一盒遞給甄惜。
“我不來找你,你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這是你姐前斷時間去日本給你帶回來的手辦,聽說我來看你了就托我?guī)Ыo你。”
他說的姐姐指的是甄漾,當(dāng)初在十三中的時候,她們因為這個少見的姓氏義結(jié)金蘭。
當(dāng)然,外人是這么認(rèn)為的。
甄惜不用拆開包裝就能在盒子上看到圖案,的確是她想要很久的,早已絕版了的那款手辦!
甄惜激動地發(fā)出尖叫。
“別急著高興,這里還有呢?!?p> 陸昭打開手里的絲絨盒子,里面赫然躺著兩枚戒指,一枚金色,一枚銀色。
“這是,這是……”甄惜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是周邊對戒,國外六月份出貨,國內(nèi)要等到十月份才能上架!”
“我姐居然也搶到了?哇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姐姐!”
陸禎聽見她說的話,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最終也沒說什么。
甄惜撈起兩枚戒指戴在手上,對戒有暗扣,可以拼在一起當(dāng)做一枚戒指,也可以拆開當(dāng)做情侶對戒。
甄惜把手舉高,放在陽光下細(xì)細(xì)打量:“真好看!”
陸禎卻突然把她手拉下來,薅下了一枚戒指。
“干嘛啊?”甄惜問他。
“見著有份!這戒指這么少見,我也想要!”
“可是這要拼在一起才好看!”甄惜伸手要去搶回來。
陸禎才不會讓她搶到呢,他把手舉的高高的,以甄惜的身高根本就觸碰不到。
三樓的陽臺處,黎書宸眼神陰騖地盯著原處打鬧的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禎啊,原來他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跟甄惜曖昧不清了?
想到這里,黎書宸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閃爍著不明的光。
臨走前,陸禎問她:“你住在這里真的沒問題?真的沒人欺負(fù)你?”
甄惜點點頭:“你就放心吧,黎爺爺一家對我都很好?!?p> 陸昭還是不放心:“你要是受委屈了,就告訴我,我一定第一時間就來接你。”
雖不知她這個大山里走出來的小女孩怎么會跟黎家扯上關(guān)系,但只要她受委屈了,他拼盡所以也會把她帶回去!
甄惜笑盈盈地說:“知道了,我的好哥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