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王文軒感到恐懼的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三天。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短暫地昏迷了過去而已~
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將消息傳達(dá)給師父,加上路上耗費的兩天,距離他發(fā)現(xiàn)那個兇手的蹤跡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
要是這五天,那個兇手離開了郡守府的話,那他的這個消息就沒有任何價值。
該死~
為什么那群人沒有把我送到師父那里!
如果將他送到師父那里,憑借師父的修為,就算他已經(jīng)昏迷了,師父也能立即讓他清醒過來。
“究竟是誰把我送到那個房間休養(yǎng)的?”
王文軒臉色如同罩著寒霜,把劉虎劉方兩人嚇了一跳。
“我們也不知道?!?p>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低垂了眼眸,但卻時不時偷瞄大師兄的臉色。
好險好險!
雖然大師兄一幅怒發(fā)沖冠的模樣,但他絲毫沒有懷疑到他們兩人身上的樣子。
“別讓我找出那人是誰,不然我一定廢了他!”
王文軒扔下這句話后,身法展開,便瘋狂地向師父的住處狂奔而去。
必須將那個消息報告給師父,但他這三天陷入昏迷這事他必須要隱瞞。
要是讓師父知道他白白浪費了這三天時間,師父說不定會廢了他這個大師兄的位置。
師父住在天門峰的峰頂,王文軒雖然受了傷,但有師父給他的身法,他沒多久便到了師父的住處。
他很緊張地站在師父住處外,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后,準(zhǔn)備告知師父殺害三師弟兇手的消息。
“師父,文軒有事要稟告師父,殺害三師弟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p> 王文軒說完這句話,便心情忐忑地等著里面的回應(yīng)。
咔嚓~
一股狂暴的氣息瞬間彌漫而出,師父住處的大門頃刻崩裂。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身影忽然一閃,他師父陸成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
那股氣息十分凌厲,壓的王文軒幾乎喘息不過來。
一聽到有殺害三師弟兇手的消息,師父反應(yīng)便這么大。
可想而知師父對那個兇手的痛恨程度,這也間接證明師父對三師弟有多么的疼愛。
王文軒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酸,至少師父從沒有這么在意過他。
陸成天震怒地說道:“說,在哪!”
“在~清平郡~郡守府!”
王文軒艱難地說道,他師父那股氣息如同一座高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讓他連說話都很費勁。
“那你怎么不把兇手帶回來!”
師父的厲喝像一道炸雷一樣在他耳邊響起。
很明顯師父對他也動怒,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息頓時撲在他的身上。
噗~
氣息越來越強,王文軒實在支撐不住,體內(nèi)的氣息瘋狂翻涌,一股腥咸的淤血涌了上來,噴了出去。
“師父~我~”
王文軒很想說,我打不過??!
但是,師父給他施加的氣息實在太恐怖了,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王文軒渾身都在顫抖,臉色蒼白異常,劇烈的窒息感襲來,他感覺自己隨時都要昏迷過去。
“我忘了,星文都死在那人手里,你又怎么能拿對方有辦法呢,能活著回來不就不錯了,文軒啊,你知道為師有多失望嗎,你身為我天門峰的大師兄,為什么會這么不爭氣!為什么老天會這么折磨我,星文才是我的希望?。 ?p> 陸成天的氣息頓時消弭,王文軒終于緩過氣來,但師父剛才的話卻比肉體的疼痛更加讓人難以承受。
師父剛才對他那種深深的失望和對三師弟的留戀形成強烈的對比,即便三師弟死了,他依然沒能夠討得師父的歡心。
王文軒飽含著熱淚說道:“師父~是徒兒讓師父~失望了”
陸成天嘆息了一聲:“罷了,你好好修煉吧,十年內(nèi)別下天門峰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說完,陸成天的身影便忽然消散,看樣子應(yīng)該是去清平郡了。
我丟不起這個人~
王文軒臉色發(fā)白,腦海中空白一片,這句話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回蕩。
師父這是看不起他啊,這比任何事情對他造成的刺激都要大。
啪嗒~
忽然有一物打在了王文軒的頭上。
王文軒一臉落寞,師父肯定是恨鐵不成鋼,用什么東西想打他吧。
王文軒一動不動,任由那個打在他頭上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感到渾身發(fā)冷,甚至比回到山門昏迷時,那些弟子把他遺棄在冷雨之中還要心冷。
他心心念念想要成為師父的驕傲,卻沒想到師父根本就看不起他,直接把他當(dāng)成廢物看待。
自己明明是天門峰的大師兄啊~
這人生,應(yīng)該沒人比我更失敗了吧~
哇~
想到悲痛處,王文軒體內(nèi)的氣息再次翻涌,一口淤血頓時噴了出來,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眼眸中熱淚溢滿,再也憋不住,奪眶而去。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似乎看見自己腳下多了一本冊子。
流~明~劍~法
四個字映入眼簾!
嗡~
腦海中突然嗡地一聲,王文軒身體發(fā)顫。
幻覺?
王文軒迅速用雙手擦掉眼眶中的熱淚。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腳下那一本冊子,居然真是《流明劍法》!
這個劍法幾乎已經(jīng)失傳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師父突然得到了這個劍法的劍譜。
然后師父便將這套劍法傳授給了三師弟,使得三師弟的修為陡然提高了幾分。
這個劍法的厲害之處王文軒是知道的,這幾乎是他們門派內(nèi)最好的劍法之一。
據(jù)說在五百年前,這套劍法曾是玄云宗的鎮(zhèn)派之寶。
王文軒顫抖地?fù)炱鹉潜緞ψV,迅速擦干上面的血跡。
剛才自己沒忍住,噴出的淤血濺到了這本劍譜上。
這是師父給我的?
王文軒頓時興奮起來,這劍譜應(yīng)該就是師父臨走前仍到他腦袋上的。
“謝謝師父!師父,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你的期望,我一定會學(xué)會流明劍法的!”
王文軒朝著陸成天消失的方向下跪磕頭。
師父最后還是信任了他,把這劍譜交到他的手上,這是對他的期許啊。
師父,我錯怪你了,你永遠(yuǎn)是我的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