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傷的是兩個人的心。
他試想了許多種場景,卻沒有哪一種告訴他,她最后的答案是拒絕。
尤其,還是那個他從未想過的理由。
她說,對不起。
她說,我不愛你。
原本還打算看兩人深情相擁的夏夏幾人在聽到蘇挽的答案時一個個的都僵在原地。他們從未想過蘇挽會拒絕,尤其是夏夏。
“挽兒,你該不會是驚喜過頭嚇傻了所以說錯了吧?!毕南淖哌^來拉著蘇挽的手笑著說道,因為她怎么都不會相信事到如今蘇挽會拒絕。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蘇挽對許晨風的感情,畢竟當初是她陪著她一路走來??梢哉f,在當初蘇挽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上許晨風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閨蜜早戀了。
雖然蘇挽這些年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許晨風這個名字,可是她就是知道,她從未忘記過許晨風。
就在他們相識的第九年,蘇挽一個人辭職去了美國。她自以為瞞的很好,以為她不知道,可是那個傻丫頭啊,她們認識這么多年,相護陪伴,一起長大的情分,早就已經(jīng)不需要多余的言語溝通。只需她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因為,她是她這輩子,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好朋友。
所以啊,她不放心,就在背后偷偷跟了她一路,看著她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在人海茫茫中,苦苦尋覓,卻始終找不到那個人。
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蘇挽不說話,只是看著許晨風。她平靜如水的眼神說明了一切。她,并沒有因為太過驚喜而說錯了話,一切都是出自于她的本心。
可是誰又知道,她故作平靜的雙眸之下藏著的是翻騰的巨浪,是不斷叫囂著想要答應(yīng)許晨風求婚的欲望。
只是這些,她不能被人知道。
“蘇挽,你再說一次?!?p> 許晨風不信。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兩個人,她會因為他的話而害羞的姑娘,怎么才過了不到一天就變了一副樣子。
一定是他聽錯了。
可是,當他再一次聽到從她最里說出的那句“我不愛你”時才恍然自己并沒有聽錯。
“我不信。蘇挽,你忘了你昨晚跟我說過的話嗎?”
明明她的愿望都是有關(guān)于他,每一年,都是他,只有他。她怎么可能不愛他。
蘇挽心痛如絞,卻依舊冷漠絕情。
“你還記得十年前那個夏夜我哭著跑開前說過的話嗎?”
十年前,她哭著跑開時說了什么?
她說: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她說:許晨風,我恨你。
他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問她:“蘇挽,你恨我?所以要報復(fù)我?”
她咬著牙,緩緩?fù)鲁鲆粋€字:“是。”
許晨風忽然就笑了,笑著笑著忽然站了起來。
他面色猙獰,滿是憤怒的盯著她。他的雙手扣在她的雙肩上,死死的,那力道,似乎是要把她的肩膀生生捏碎。
“為了報復(fù)我所以跟我上床?欲擒故縱,嗯?就算第一次是我強迫的,可是后面幾次呢,前晚呢?你那么主動,甚至縱容我,險些被我所傷,難道都是假的?你在我面前那么乖那么體貼柔順,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fù)我。你信嗎?蘇挽,告訴我,你信嗎?到底是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拒絕我?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是為什么?”
許晨風瘋了一般大力搖晃著蘇挽的肩旁。他似乎是魔怔了,嘶吼著,尖叫著,雙眼通紅,腦中充血,像極了叢林中憤怒到極點的豹子。只要她敢說錯一個字,他便會立馬撲上去將她生吞活剝了。
蘇挽依舊抿唇不語。
痛嗎?
當然痛。
可身上的這點痛,比起心痛又算得了什么。
也許,也只有身上痛,心才不會那么痛。
蘇挽對此沒有反應(yīng),可許晨風的這番舉動卻是嚇壞了身旁的其他幾個人。
“秦飛周放,你們兩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人給拉開。”
哪知,秦飛和周放二人還沒靠近,就被許晨風給一把推開。
“滾開?!?p> 他誰也不許靠近,依舊死死的扣著她,執(zhí)著的想要她給他一個答案。哪怕,是騙他的也好。
“蘇挽,你說啊,到底是為什么?”
“我來告訴你為什么?!?p> 陸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久居門口。他走上前,輕而易舉的就將蘇挽從許晨風解救了出來。而許晨風,在陸深的聲音出現(xiàn)的第一秒,整個人就像定住了一般。
“小挽,你怎么這么傻,就由著他傷害你。痛嗎?”
蘇挽心中凄然一笑。
傷害?
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傷害了誰?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誰?
可她還得在許晨風面前對陸深溫言軟語。
“阿深,你終于來了。”
雖然知道這是假象,可陸深心中卻生出了無盡的甜。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名字。
阿深,阿深。
這個稱呼,他很喜歡。
不知道是那根弦被觸動了,許晨風忽然撲了上來,一把將蘇挽推開的同時一拳落在了陸深臉上。然后接連又是幾拳,毫不手軟。那架勢,似乎是要將人往死里揍,周放幾人怎么攔都攔不住。
“夠了。許晨風,你憑什么打我的未婚夫?!?p> 許晨風即將要落到陸深臉上的拳頭在距離眼角的一厘米處堪堪停住。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蘇挽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滿是對他的厭惡。她一字一句道:“后天就是我和阿深的訂婚典禮,許總?cè)羰怯信d致,歡迎前來觀禮。”說完,她便走上前,將陸深給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的臉,輕吹了幾下,然后就帶著人走了。
迎著風吹來的,是她對陸深毫不掩飾的關(guān)心。
“阿深,我?guī)闳タ瘁t(yī)生?!?p> 他也受傷了,可她對他不聞不問,絕情至此,卻對另一個男人關(guān)懷備至。
“晨風......”
“老板......”
任誰也沒有想到,籌備了一天一夜,最后竟是這樣的結(jié)局。
蘇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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