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在皇后去世十天后死了。據(jù)宮里傳來的消息,是自殺的?!薄翱少F妃沒有自殺的理由?!薄皼]錯,但是現(xiàn)在,皇上絕口不提此事,而又無法應(yīng)對墨羽那邊的壓力,所以,他才想出了和親一事。那邊指名要李靈曦去,皇帝也是為難?!薄罢娴氖牵瑨亝s一切還是不能過安生日子?!眳亲湘躺钗豢跉庹f,“如果沒猜錯,圣旨后日就會到達西疆那邊?!薄拔疫€在給靈曦寫信,要不要提前說?”“寫上吧,提前說了也有心理準(zhǔn)備。”吳紫嫣點點頭,又回去案邊繼續(xù)伏筆去了。
“這次和親,怕是對于汪遇來說不妙。”孟柏嚴(yán)肅的說,“是啊,如果汪遇聽到這個消息,我都怕他當(dāng)場吐血暈死?!薄斑@件事,我看少不了王敏攛掇?!薄澳鞘?,那個老狐貍不把汪遇整死他又怎會甘心?”說起王敏,周泛一肚子氣?!把巯拢覀円仓荒莒o觀其變,局勢不利,我們也無法改變局面。更何況,現(xiàn)在的天密深得皇帝信任,如果此時我們輕舉妄動,怕是皇上那關(guān)難過?!眳亲湘谭治龅牟粺o道理,“沒錯,除非王敏失去皇帝信任,否則不論是我們還是汪遇他們,都會是危機?!薄凹热桓牟涣司置?,只能護住自己人了。剛好,我要去趟西疆,那邊的錦衣衛(wèi)新人剛?cè)耄乙^去看看。”吳紫嫣說,“嗯,此去一路小心?!彼我嗄琳f,“嗯。”
錦衣衛(wèi),牢房。
何蓓百無聊賴的戴著手鏈腳鏈坐在桌邊無聊著。她本來在軍營里有齊子墨護著,想著還能為家人翻案,沒想到,案沒翻著,反而自己也入獄了。
負責(zé)審她的,正是孟柏。孟柏過來,拎著食盒。“開門?!迸赃叺腻\衣衛(wèi)利索的給他把門打開,然后都退了下去。見了這么多次,二人早就相熟了?!懊习馗绺?,你帶了什么給我?”“你家人的案子查清了,明日就會釋放,你也是。所以今天帶的,都是你愛吃的王城美食?!泵习孛鏌o表情的從食盒里往外拿吃食,邊跟她說話。何蓓見她要出獄了,反而有些不高興。這一出獄,不就見不到她的孟柏哥哥了嗎?“我能不能不出獄?”孟柏抬起頭,看著她。他在錦衣衛(wèi)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不想離開獄里。“當(dāng)然不行。你們是清白的,不出獄在這里占著一個牢房合適嗎?”何蓓的臉垮了下去。她看著自己平時最愛吃的食物,也沒了胃口。
見她不動筷,還一臉愁云。孟柏這種不解風(fēng)情的人自然不懂,“怎么?不吃嗎?那我就收走了?!闭f著起身就要把碗筷收走,何蓓也不攔他,也不看他。孟柏看著面前無動于衷的人,心里奇怪,這丫頭今天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孟柏哥哥,我想留在王城?!薄澳懔粼谕醭悄愀赣H怎么辦?再說了,你在這什么人都不認(rèn)識,除了我和齊子墨,他在軍營當(dāng)然無法照顧你,我每天都在忙,也沒空管你,你怎么辦?”“那我有一個身份在這不就好了?”“什么身份?”孟柏看著她,“你的妻子?!焙屋砜粗?,說道。孟柏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這丫頭的心思他看不出來,但是狡猾如狐的周泛早已看出來了,所以跟他說過。他只是沒想到,何蓓會說的如此直白。
“孟柏哥哥,你怎么不說話?”見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何蓓看向他,“你說什么胡話呢?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被你爹聽到還了得?”“他又沒聽到,再說了,我沒開玩笑,我認(rèn)真的。要不,我去找皇上賜婚吧?”“別去,我答應(yīng)你?!甭犓f要去找朱赫,孟柏趕緊應(yīng)下,此事要讓朱赫過手,就比較麻煩了。而且現(xiàn)在汪遇他們身處風(fēng)口浪尖,他可不愿橫生枝節(jié)。見他答應(yīng)了,何蓓才高興的笑了,她拿起筷子,風(fēng)卷殘云般吃著那些菜。
“什么?這么直白?”連周泛都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直白的女子,“沒錯,她還說要去找朱赫,被我攔下了?!薄八阅愦饝?yīng)了?”“不然呢?眼下的局勢,我敢讓朱赫知道我要娶何國公的女兒為妻嗎?”“那倒也是,不過何家經(jīng)過這大風(fēng)大浪,卻沒想到如今雙喜臨門,還真是走運?!薄白卟蛔哌\先且不論,這件事既然我答應(yīng)了,就不論發(fā)生什么都會做到。我問你,汪遇那邊情況如何?”“還能如何?要不是李靈曦在旁邊他只能強行忍住,現(xiàn)在我們都要去給他收尸了?!碧崞疬@事,周泛就氣不打一處來,汪遇何其心胸開闊,卻每次遇到李靈曦的事,他就仿佛一個沒有腦子的人?!白湘踢€沒到?”“哪有那么快,圣旨是加急的,她可不是。再說了,還有一個宋亦牧,估計到的話,也得五天后了?!薄八我嗄猎趺匆踩チ??”“他要不去,誰來救汪遇?”孟柏明白了。
孟柏和周泛相約去吃飯,剛出門,就看到了何蓓。周泛碰了他一下,徑直走過去。他們?nèi)ヒ瘊Q樓吃飯,所以周泛就先過去了,而孟柏則留下來處理何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