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沒有說謊,她出了拱門右轉真的看見了大門。
“姑娘……”
一個侍衛(wèi)裝扮的男人攔住了慕容云錦。
慕容云錦收斂了面上的神色,看著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的侍衛(wèi),明明她剛才并沒有看見人。
侍衛(wèi)對著慕容云錦作了個揖道:“姑娘現(xiàn)在身體虛弱,門外已經備好了馬車,姑娘想去哪里,屬下都可以送。”
慕容云錦后退了一步,戒備的看著眼前的侍衛(wèi):“都可以送?為什么要送我?”
侍衛(wèi)低了低頭:“屬下只是按吩咐行事?!?p> “按吩咐?誰吩咐你的?”慕容云錦沉下了面容,因為侍衛(wèi)的話,她心頭警鈴大作。
“姑娘如若懷疑,也可以自行離開?!笔绦l(wèi)道。
慕容云錦深深的看了眼侍衛(wèi),提步離開。她走出大門,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馬車,談不上華麗,但是也不像是一般人家能用上的。
侍衛(wèi)跟在了慕容云錦的身后,看著她離開,又看著她折返回來,他走到了馬車處道:“姑娘盡可放心?!?p> 慕容云錦抬頭,一瞬不瞬的盯著侍衛(wèi)。放心?她怎么可能放心?她確定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但是這里的人卻還幫她準備了離開的馬車,且她是突然離開,毫無征兆,而他們的準備明顯并不倉促。不期然的……一個挺拔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可以肯定,她目前所遇到的疑惑,跟那個風塵絕世的男子絕對脫不了關系!
就在侍衛(wèi)以為慕容云錦還會猶豫的時候,不料她已經翻身上馬。
慕容云錦騎上馬匹,眼角的余光看向侍衛(wèi):“我不要馬車,只要馬?!?p> “屬下領命。”侍衛(wèi)切斷了馬匹和馬車之間的關連。
一人一馬,一騎絕塵。后面緊跟著,又是一個騎馬的侍衛(wèi)。急行中的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后,大門處隨即走出了一個男人。
流云山谷。
慕容云錦腦海中只充斥著這四個字,只是她太著急了,以至于策馬揚鞭之后她才想起,她好像并不知道她此刻在哪兒,又應該朝什么方向走。
“如果是流云山谷,姑娘應該走左邊的路,這樣可以最快速度的到達?!笔绦l(wèi)道。
慕容云錦神色一凜,猛然看向侍衛(wèi),她詫異于他知道她內心的想法,更詫異于他知道她想要去流云山谷。
“現(xiàn)在趕過去,天黑之前還能到,當然……如果不著急,我們也可以慢慢趕路。”侍衛(wèi)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慕容云錦的打量道。
慕容云錦的睫毛顫了顫,眼中氤氳的情緒漸漸的歸于平靜,她看著左邊的路道:“既然你知道去路,那么你在前面帶路,不用顧及我,我要用最快的時間到達流云山谷。”
她內心充滿懷疑又如何呢?她是真的著急回流云山谷!盡管現(xiàn)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是回去了也可能是自投羅網,但是讓她此刻流連于山谷之外,她做不到!
萬一……如果萬一……她回去找到了幸存的人……
抱著這個信念,慕容云錦一路策馬狂奔,并不見疲態(tài),只是原本蒼白的面色更是猶如白紙,沒有半點兒的血跡。
“這里應該是流云山谷谷底了,這里一向不許外人進入,姑娘……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笔绦l(wèi)停了下來,轉而看向慕容云錦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一絲欽佩,她應該是傷重才醒,卻還能堅持策馬一日,值得佩服。
慕容云錦眼中的情緒閃動,卻輕輕頷首。
侍衛(wèi)牽了牽馬,轉身離開。
馬蹄聲漸遠,慕容云錦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剛準備往前,冷不丁的重新聽見了馬蹄聲。
“我還道真的讓我自己一個人,現(xiàn)在卻又折返回來,目的不要太明顯!”慕容云錦加重了聲音,藏于心底的戾氣全部閃現(xiàn)在周身。
“云錦?”
不是那個侍衛(wèi)的聲音。
“慕容云翳……”無聲的開口,慕容云錦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停下馬匹,翻身下馬。
“云錦……你的面色很不好,怎么了?”慕容云翳面上的笑容才剛擴散,看清了她的模樣之后,眼中剩下的只有憂慮,他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胛。
“真的是你……你好好的,還活著?”慕容云錦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人,顫抖著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直到她的手心感覺到他的溫度的時候,水霧在眼睛里彌散。
慕容云翳心頭一驚,這樣的云錦他從來不曾見過:“怎的如此說?我好好的,為什么會死?”
慕容云錦被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掙脫開了慕容云翳的手臂,自己無聲的擦拭眼淚:“果然,我急忙趕回來是對的,我一回來就看見了你,那么我們現(xiàn)在上去,應該也會很幸運?!毙疫\可以再遇見活著的人。
慕容云翳擔憂的看著慕容云錦,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上去吧。”慕容云錦擦干眼淚,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慕容云翳這個時候出現(xiàn),她的內心安定了不少,那么她前行的時候,也可以好好的思量一下。
慕容云翳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慕容云錦的身后,好幾次他看見她都像是要跌倒的樣子,但是他靠近她的時候,她又表示她自己可以。
“入口的桃花陣怎么沒了?”并且只剩下一地殘花。
“從花瓣掉落地面中的樣子看,應該是過了好幾天。這么算起來,我之前的昏迷怕是有幾天的時間?!蹦饺菰棋\撿起了地上的一片桃花瓣道。
“你之前昏迷了?”慕容云翳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牢牢的望著慕容云錦:“云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云錦并沒有回答慕容云翳,她走過桃花林,看著往昔的繁華此刻變成了斷壁殘垣,她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嗎?”
慕容云翳身形一顫,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出谷的日子算起來不過區(qū)區(qū)十日,怎的才十日,就是這般模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加快了腳步,奔跑向他們居住的方向:“義父,云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