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紅頭發(fā)呢?”她問。
早紀(jì)摸了摸頭發(fā),“我怕你們中國男人不喜歡這么張揚(yáng)的發(fā)色,所以昨天去重新染了?!?p> “嗯?”余子醬聽不太明白,“我們中國男人?”
“對,就是你們中國男人?!?p> “你…”余子醬驚訝的看著今日過于溫柔可愛的女人,“不會是要來真的吧!”
“Honey,”早紀(jì)語氣認(rèn)真,“我什么時候來過假的?”
她們說的日語,年滿聽不懂,但是又好奇。
換掉了張揚(yáng)發(fā)色的早紀(jì),和那天相比,跟變了個人似的,嗯……怎么說呢,就是很有日本女人的味道。
年滿的耳力很好,鑰匙在鎖孔里轉(zhuǎn)動發(fā)出咔噠一聲,她望過去。
進(jìn)屋的兩個人身上落了一層雪。
“你們沒打傘嗎?”她趕緊把干凈的毛巾遞給他們。
“出門的時候看著雪不太,想著就在附近,”駱野脫掉帽子,用毛巾擦掉肩頭的雪,“哪知道一出來雪下得這樣大?!?p> “你應(yīng)該給我打電話的,”她說道,“我去給你們送雨傘?!?p> “這里還有?!?p> “嗯?”許瓚看她,“哪里?”
“這兒?!彼噶酥?。
見他還是沒有擦到,她索性拿過他手里的毛巾,踮起腳,幫他把沾在毛衣領(lǐng)上的雪擦干凈。
“好了,”她把毛巾遞還給他,“沒有了?!?p> “謝謝。”他接過。
她笑笑,“不用客氣?!?p> “早紀(jì)?!庇嘧俞u互給對方介紹道,“這是我們的兩位中國男人,駱野,許瓚?!?p> “你好。”依舊是很蹩腳的中文發(fā)音。
“你好?!痹S瓚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你好,駱野?!辈凰圃S瓚的寡淡,駱野的表情與語氣要溫暖多了。
客廳里,駱野、余子醬和早紀(jì)三個人毫無障礙的在聊天,聽不懂日語的年滿和許瓚一起待在廚房里摘菜。
有些奇怪的是,她每次無意間望向客廳方向的時候,都能撞上早紀(jì)看過來的目光。
“年滿?!痹S瓚突然叫她。
“嗯?”她抬頭看他,“怎么了?”
“這個,”他把手機(jī)遞到她面前,讓屏幕對著她,“你知道怎么弄嗎?”
“這個嗎?”
“嗯。”
……
余子醬看著旁邊走神的女人,“早紀(jì),早紀(jì)?”
“嗯……嗯?”
“你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該怎么追求你們中國男人。”
“怎么,”余子醬輕輕笑道,“你也會為追男人而困擾?”
“我在網(wǎng)絡(luò)上問了,說你們中國的男人都喜歡溫柔賢淑的女人?!?p> 余子醬上下打量她后道,“你今天不是挺溫柔賢淑的?!?p>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我。”
他?
余子醬順著早紀(jì)的目光看過去,穿著深灰色高領(lǐng)毛衣的男人正低彎著身子,在看年滿手里的手機(jī)。
收回落在那兩人身上的目光后,她重新看向坐在身旁的早紀(jì),輕笑道,“你又可性感又可溫柔,哪個男人能逃得過你的手掌。”
還在北海道大學(xué)讀書的時候,早紀(jì)就不乏男人的追求,凡是她看上的男人,更是一個都逃不出她的手心,不出意外都在短時間內(nèi)被她一一拿下。
“中國男人讓你膽怯了?”
“老實說,有一點兒。”
……
“年滿,你跟我去買點東西?!?p> “買什么東西?”
“我想吃那家的點心了?!?p> ……
駱野在余子醬和年滿出門前就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因為余子醬想吃的那款點心還沒做好,于是兩個人便各點杯咖啡,邊暖手邊等點心出爐。
玻璃窗外落著大雪,寒涼凍人,玻璃窗內(nèi)溫暖肆意,空氣里滿是咖啡和點心的香味。
余子醬突然開口,“你覺得許瓚怎么樣?”
許瓚?怎么突然說起他了,她道,“你指的哪方面?”
余子醬想了想,“所有?”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钡陠T已將她們要的點心打包好送了過來。
年滿接下,道了聲謝謝。
咖啡店的熱氣隨著關(guān)上的玻璃門徹底消散,年滿拉了拉帽子,撐開傘,踩上已經(jīng)快要莫過腳背的雪地。
駱野在回去的路口和她們碰上了,年滿想要把裝著點心的袋子遞給他吃,可撐著傘又下著雪,便作罷了。
“你們這是從哪里回來?”駱野好奇的問。
“吶,”年滿把手里印著那家咖啡甜品店logo的紙袋給他看,“去買點心了?!?p> “早紀(jì)走了?”
“沒,”年滿搖搖頭后突然想起來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余子醬,“姐,你叫我出來豈不是把早紀(jì)一個人丟在那兒了?”
余子醬踢了踢黏在腳背上的雪,不在意的說了句,“不是還有許瓚在?”
嗯?
許瓚?
可他又不會日語,如何交流?
早紀(jì)吃過午飯后就離開了,余子醬送她去附近的地鐵站,年滿歪在沙發(fā)上,揉著肚子直嘆肚皮都要撐炸了。
許瓚在廚房里燒熱水,駱野捧著手機(jī)懶懶的靠著吧臺沿在和誰聊天。
水壺里的水已經(jīng)快要開了,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駱野看著一直低垂的眉眼的男人問道,“早紀(jì)的臉色怎么那么差?”
“不清楚。”
駱野覺得奇怪,他出門的時候早紀(jì)的情緒還挺好的,總不能是和余子醬生氣吧!可看著又不像是在和余子醬生氣??!
不過許瓚的性子雖然有些冷漠,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惹女人生氣,何況還是個語言不通的外國女人,他也沒那興致。
“你不是不喜歡喝普洱嗎?”駱野望著桌上的普洱茶,抬頭看他。
“年滿喝的?!?p> “年滿?”
“嗯。”
余子醬一進(jìn)門就直喊口渴,正好在廚房的駱野便給她倒了杯水。
“早紀(jì)是怎么了?看起來情緒不太好?!?p> “失戀了?!?。
失戀了,難怪看起來心情不好。
水有些燙,余子醬只好很小口的喝一點,“她對你那好朋友一見鐘情,可惜妾有情,郎無意?!?p> 對他的好朋友一見鐘情?
他有些驚訝,“許瓚?”
“除了他還能有誰。”
還真是和他有關(guān)系?。∧撬麆倓倖査?,他怎么說不知道,不過也不奇怪,他那性子,就是有關(guān)系他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