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色樹枝與“一無所有”
李默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關于照片中的男人，老板最終也沒有回答，李默感覺到老板知道什么，又或是在隱瞞，可身無分文的自己付不出任何報酬，也只能離去。
離開酒吧之后，兩個尾巴接踵而至，于是開始了一段穿越城市的追蹤與躲藏，此刻，李默正站在商場的天臺上，而追逐李默的瘦子已經(jīng)掏出了槍，扣動了扳機。
這已經(jīng)是李默第二次遭遇槍擊，本能的想要躲避，身體卻因恐懼而無法控制，李默知道，下一刻自己的生命就要終結，對方甚至會割掉自己的腦袋，根本沒有再次活過來的可能。
就在子彈要洞穿李默身體的一剎那，無數(shù)黑色的樹枝從體內(nèi)涌出，將李默包裹著，李默也感覺到身體正在移動。
子彈還是射了過來，不過因為樹枝的出現(xiàn)和不由自主的身體移動，并沒有造成致命傷，只是洞穿了手臂。
疼痛，鉆心的疼痛，但這疼痛轉(zhuǎn)瞬即逝，黑色的樹枝密密麻麻，將整個人包圍纏繞，不斷變換著形態(tài)，很快，一個“一無所有”游蕩體形成，取代了原本的李默。
李默還有意識，可以看到和感到周圍的一切，也可以控制這具身體，不過，腦海中無數(shù)聲音或哭或笑，或低語或嘶嚎。
前所未有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敏捷，眼前的兩人，在此刻李默的眼中，如兩只弱小的螞蟻，可以隨意碾死。
在壯漢和瘦子眼中，李默還是剛才的那個李默，瘦子看到李默躲開了致命傷，只是稍微驚訝一下，再次瞄準，扣動扳機。
李默的速度極快，人類的肉眼已經(jīng)難以捕捉，又或者說是“一無所有”的速度和力量。李默不知道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可以解決掉眼前兩人的最好機會。
子彈正在向李默飛來，不過，在李默的眼中，這子彈的速度極慢。李默控制著身體，三條腿用力一蹬，可以感受到地面因為這巨大的力量而開始皸裂，迅速跳離了原地，躲開了子彈。
“不好，這小子有古怪，快使用保命手段?！?p> 瘦子大聲呼喊著，還在瞄準飄忽不定的李默。
保命手段，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李默不再猶豫，直接甩出巨大的紅色舌頭，舌頭上無數(shù)各式各樣表情的面孔清晰可見。
瘦子的話音剛落，李默的舌頭就洞穿了他的大腦，很快，瘦子的面孔浮現(xiàn)在舌頭之上。
在壯漢眼中，身旁的瘦子剛剛說完話，突然倒地不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壯漢還是聽從了瘦子最后的囑咐，目光閃爍，一個白色的巨樹虛影正在空中浮現(xiàn)。
糟糕，李默知道這棵白色巨樹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此刻也明白了兩人口中的保命手段是什么，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李默再次甩出舌頭，在巨樹的虛影沒有凝實之前，洞穿了壯漢的頭部。
很快，壯漢那張憨傻呆滯的面孔也浮現(xiàn)在紅色的巨舌之上。
隨著壯漢的死去，巨樹的虛影也消失不見。
李默大口喘著氣，很快，這具“一無所有”的軀體再次變換為無數(shù)黑色的樹枝，逐漸消失在李默體內(nèi)，不過在樹枝消失前，李默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出現(xiàn)。
是熟悉的聲音，仿佛有千萬人吶喊著的，那只一無所有的聲音，這聲音還是含糊不清，李默卻可以清楚理解其中的意思。
它在對自己表達尊敬，或者說，像個孩子一樣對自己親熱著。
隨著樹枝消散，眼前看到兩具尸體，但和李默在變換成“一無所有”時看到的尸體不同，這兩具尸體是完好無損的。
但就在剛才，李默用舌頭洞穿了兩人的大腦，而且看到了一地的鮮血，此刻卻什么都沒有。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自己會變成“一無所有”，為什么這兩具尸體看上去完好無損，還有一件事，自己被子彈洞穿的手臂已經(jīng)恢復如初。
還是光滑的肌膚，衣服已經(jīng)破損，透過破損的洞，可以看到?jīng)]有任何傷痕的手臂，可是袖子上還沾滿著不少自己的血跡。
太詭異了，絕對超出常理，李默想不到任何方式去解釋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李默知道，自己的危機并沒有因為這兩個追擊者的死亡而結束，從兩人口中得知，自己成為了懸賞目標，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人頭到底值多少錢，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懸賞，但更多像這兩人一樣的權限者還會接踵而至。
李默緩慢靠近那兩具身體，仔細檢查著，很快，得出了結論，這兩個人的死亡方式，與王洪和實驗室中的小白鼠一致，都是腦死亡。
這兩人很謹慎，身上沒留下什么有用的東西，只找到兩個錢包，錢包中只有自己用不上的實驗三城中的貨幣以及兩張?zhí)摷俚纳矸?，連證明他們真實身份的東西都不存在。
他們也同樣是全身義體者。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和全身義體者打交道了，可以猜測，并不是這兩個人沒帶身份證明，而是這些東西對于全身義體者根本不需要，電子腦可以解決一切，包括貨幣。
李默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處理這兩具全身義體者的尸體，難道就這樣離開。
離開，又該去哪里，去找李欣然么，不，只要自己的懸賞還在，冒然去找李欣然只會給她帶來麻煩，現(xiàn)在自己只有兩個選擇，想辦法解決掉懸賞的源頭，取消懸賞，或者直接去生命傘福利院。
李默不再停留，走進商場內(nèi)，還在思考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這個世界越來越詭異，李默感覺到，游蕩體和代理世界，與自己有著莫大的關聯(lián)。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最初獲得關于自己過去的記憶，也是因為和“一無所有”接觸，雖然現(xiàn)在無法判斷這兩者是否有關聯(lián)，但游蕩體和代理世界確實需要自己去探究一番。
不過現(xiàn)在李默并沒有進出代理世界的手段，不由得想起壯漢臨死前使用的手段，白色的巨樹再次出現(xiàn)，和在學校中的場景相同，不過那次是索恩做的手腳。
現(xiàn)在看來，索恩是徹徹底底被幕騙了，白色巨樹可能是權限者的一種特殊戰(zhàn)斗方式，自己了解的還是太少，不過這倒是一個可以進入代理世界的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