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每到這個時間就顯得很忙碌,走廊上有不少逛寢室的女孩,一路上穿睡衣的,敷面膜的,什么都有。
到了,和中午的景象一樣,他那個寢室的大門依然敞開著。
白芷還沒回來,而孟萊正坐在她那堆昂貴的化妝品里翻翻找找,單遙之啃著雞腿,滿嘴油漬的扭頭看,“溫微回來啦?!?p> “嗯?!?p> “怎么給你發(fā)消息也不回?”她問道,“你怎么和你哥提前走了?”
這個問題看來某些人也很感興趣,孟萊正往臉上拍爽膚水,聽到后也好奇的轉(zhuǎn)身,但千源不太想回答,他走到他的位置坐下。
“你下午干嘛去了?”見千源沒吭聲,單遙之又緊接著問道。
“圖書館。”他把借到的那本書放到架子上。
話一說完,單遙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笑得合不上嘴,“你會去看書?”
她站起身,“借的什么書?”她的速度賊快,立馬將架子上的那本書拿了下來,“是不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總裁的小嬌妻。”
她看了書封,又驚訝地抬起眉毛,“和比爾蓋茨聊牌九?!?p> 早就聽說這類書晦澀難懂,就是專業(yè)人士也要有輔助資料才能閱讀,沒想到,溫微竟會有這樣的境界,對這個感興趣。
千源把書從她手里奪了過來,耳邊還響著單遙之的聲音,“一個假期不見,你是大變樣啊。”
千源掃了眼她的衣服,那袖口上南初的簽名閃亮的緊,“你不也為了收集南初的海報周邊費勁了心思?!?p> 他指了指她衣服上沾著的油污。
單遙之低頭一瞧,立馬不淡定了,她嗷嗷叫了兩聲,像驚弓之鳥。
“完了完了。”單遙之翻箱倒柜一頓操作。
她找來了洗衣用品,又慌慌張張的跑去了廁所。
這時候,房間里就只剩下她們兩個,孟萊走過來,“給你?!?p> 千源抬眼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整串洗好的葡萄,孟萊笑得一臉溫柔,“我聽遙之說你最愛吃葡萄?!?p> 千源開門見山,“有什么事兒嗎?”
被預(yù)判是在孟萊的意料之外,“這說的什么話……”
“都是成年人,說話不用吞吞吐吐的?!鼻г次⑽⑿α诵?。
聽到千源這么說,孟萊才抬起嘴角,表情也隨之放松了起來,只是她高傲的姿態(tài)依然沒有收斂,像個傲慢的天鵝,“我想問,為什么千源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這是今天下午南初剛給她的聯(lián)系方式,不會出錯。
“哦?!边@讓千源想到溫微的習(xí)慣,“她不接陌生號碼?!?p> “你要是有事?!鼻г磸目诖锾统鲆恢皇謾C出來,“可以用我的?!?p> 這次再見到千源,她感覺很不一樣,她心里的疑惑多到盛滿了心臟,當(dāng)初的忽然離開,現(xiàn)在的相處平淡,還有,這個多出來的堂妹,都像是玩笑一般。
她接了過來。
電話撥出去之后,就是漫長的等待,不知道她是何用意,甚至專門開了擴音,他們四目相對,都在等著這通精彩的對話。
“喂?!?p> 不出意料,接通了。
“喂?!甭牭绞莻€陌生的聲音之后,溫微愣愣的又看了眼手機屏幕,打來的是他沒錯。
因為對面遲遲沒有下文,孟萊又喊了聲喂,以便對方回神。
電話里那人拖長了調(diào)子,“你誰啊?”
“我是孟萊。”
對面又是長時間的寂靜,而后又開始發(fā)聲,“哦,打錯了?!?p> 一瞬間她記不得這個新認(rèn)識的名字。
溫微又看了眼屏幕,但這次她懷疑自己眼花了,她疑惑地皺著眉毛,原來喝酒還會有這種副作用。
聽到這等回答,孟萊直接懵掉了。
“哎不是……”
溫微開口,“不健身,不買房,沒存款,沒低保?!?p> 不等對方再開口,她直接給掛掉了電話,絲毫不給對面說話的機會。
這年頭詐騙都不做調(diào)查,就她這身價能換的幾個錢,她一臉嫌棄地把手機丟到一旁,沒聽到點有用的信息,還擾了睡眠。
整個男寢都是漆黑一片,對面的飛哥甚至打著呼嚕,溫微打了個嗝,滿嘴的酒味,她又翻了個身,順便擦了口水。
對面的南初剛洗漱好準(zhǔn)備上來,他拿著手機照亮,看到溫微醒來后也覺得奇怪,“怎么醒了?”
“剛接到一個詐騙電話?!?p> 南初表示認(rèn)同,“這年頭騙子是挺多的?!?p> 南初爬了床,看到那床頭放著一只小黃鴨,他看了千源一眼,他倒不曾知曉,千源喜歡這種東西。
不知道炸了毛的小公主還能否佯裝自然。
千源看著孟萊隱忍著不爆發(fā)的表情,覺得實在好笑,“可能她還沒醒酒?!?p> 這時白芷也回來了,千源把那盤葡萄舉在半空,“白芷,吃葡萄嗎?”
千源肉眼可見孟萊的表情變化了顏色,她扯著嘴角,轉(zhuǎn)過了頭。
這個夜晚很難入睡,千源又翻了個身,現(xiàn)在的時間顯示在凌晨兩點,而千源絲毫沒有困意。
他想到下午的那次偶然事件,那種感覺是真真切切的,一瞬間,他們都回到了原本的身體里,但又是什么驅(qū)使他們重新?lián)Q了回來。
千源搞不明白,那短暫的兩秒時間里,也沒給他留有多余的思考時間。
換回來?
其實怎樣都好,假設(shè)他找到了辦法,他也希望是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