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逸的日子走得特別快,好像怎么抓不住一樣,溫微接到江柏文電話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中午,當時陽光正好,她坐在二樓陽臺上,了無生趣地翻看朋友圈,看單遙之新發(fā)的照片。
她過得似乎還不錯,黃葉飛正開著那嶄新的摩托載她兜風,配文“轉(zhuǎn)角遇到愛?!?p> 她正想打個電話調(diào)侃兩句,問問他們什么情況,這時候江柏文的電話過來了,當時溫微有些想要掛斷的意思。
她猶豫再三,卻始終不敢按下那個掛斷鍵,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電視影響導致,她很怕江柏文一個不高興就過來把她咔嚓掉,斟酌生死,這才委屈自己把電話放在耳邊。
“喂,什么事???”
對面的人直截了當?shù)那腥胫黝},“你現(xiàn)在就回來,我在你家等你?!?p> 電話里她聽到了她媽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不算近,但能辨別。
溫微當時就慌了,“你到我家做什么,我媽怎么了?”
江柏文只留了一句話,“你一個人來?!?p> 他沒給溫微再開口說話的機會,電話便掛斷了。
溫微當時嚇得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她懊惱極了,她那天就不該帶江柏文回家,是她錯了。
她怎么會認為一個黑社會小伙有什么良知,現(xiàn)在完了,完了,引狼入室。
她手忙腳亂地換了衣服,噠噠噠地下了樓。
當時南初正在研究菜譜,想著中午要去做什么吃的,千源一個人待在游戲室里,安安靜靜地打桌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腳步聲大了些,那兩人都走了出來,看著她。
“怎么了?”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問,唯一不同的是,一個人拎著菜刀,一個人拿著棍子,都跟要去干仗一樣。
溫微立馬就臆想出江柏文用非常邪惡狠毒的方法去對付溫歌,雖然平時溫歌很摳門,總是苛扣她零花錢,雖然她做得飯菜總是不和她口味,那她始終是她最親近的人。
溫微嘴唇抖了一下,強忍著淚水,她搖搖頭,“我中午不在家吃了,我要回去一趟?!?p> “非要現(xiàn)在過去嗎?”南初不理解,要知道他為了做好這頓飯,早早起來準備食材,花了不少時間。
“我媽找我有急事?!?p> 這話一出,南初不說話了,哪個重要他還是知道的,他點點頭。
“要不我送你?”千源說著就放下球桿打算去拿鑰匙,可溫微連忙制止他,“我自己回去就好?!?p> 千源看著她良久,“好,那你路上小心?!鼻г赐讌f(xié)了,他一向愿意聽從溫微的話,他也從不過多的過問細節(jié)。
溫微低頭去換鞋子,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繃不住了,這分明是去往鬼門關的路,她抿緊了嘴,扭頭時,發(fā)現(xiàn)千源已經(jīng)幫她開好了門。
“快去快回?!鼻г凑f道。
“哦?!彼隽碎T,走了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千源還在門口站著,看到她扭頭時,朝她揮了揮手。
溫微這時候才感發(fā)現(xiàn)自己淚腺發(fā)達,總是愛哭,她幾步又折回去,幾乎是跑著奔到千源的面前,一把拉著他的手。
千源也懵了,從沒見過溫微這樣的舉動,“怎么了?”
溫微愁眉苦臉地抬頭看他,“六點,六點之前我要是還沒回來,你過去接我好嗎?”
千源沒多想,他答了聲好,而后就看見溫微跟個逃竄的兔子那般,又跑著離開了千源的視線。
這一趟,恐怕是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