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萊?怎么是你?”溫微瞬間懷疑人生,剛才接電話的明明是他,到這兒怎么就換了人了,“這不是他的車子嗎?”
“他有點事,讓我過來接你?!泵先R左右環(huán)顧,確認了是凄涼之地后,差點要流出眼淚來,“你怎么在這兒,是出什么事了嗎?”
溫微笑了起來,“就是見義勇為,沒什么大事?!彼ばθ獠恍?。
誰知道孟萊忽然伸出手拉著溫微的衣服左右瞧了瞧,“你沒事吧?!?p> “我沒事?!睖匚⒚昝摮鰜?。
孟萊跟瞬間心安似得聲音低低的,“那就好?!边@句話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實在孟萊這張好皮相屬于特別受男孩子喜歡的那種,嬌小可人,我見猶憐,不知道怎么就想不開,偏偏喜歡千源這種極致慢熱的人。
“咱們要不先回去?”見車子遲遲不動,溫微小心暗示道。
這才使得孟萊回神,“好?!?p> 到路上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下起雨來,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到十字路口的時候,還碰到有人撞車的。
這回去之后一定要燒柱香來拜拜,沒完沒了了,今天著實有點倒霉。
溫微看著這鬼天氣,感慨萬分。
“你們怎么樣了?”
身旁的人忽然開口說話,可這內(nèi)容輕易不可辨。
“什么?”溫微轉(zhuǎn)頭問。
只見孟萊神情緊張,眼睛躲閃了好幾次,“你和南初?!?p>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像是強迫自己一般,從牙縫里拼命擠出來的一樣。
“我們很好啊,情深義厚,心心相印?!?p> 短短的時間里,這簡易的對話并不能讓溫微明白什么。
“那你們父母知道嗎?”這又是什么話,現(xiàn)在感情好還必須要上報父母,走個儀式?
這可問住溫微了,她怎么清楚上一輩人對他們的了解,“應該知道吧?!?p> 這好像不是孟萊希望的結果,只見豆粒大的淚珠掉了下來,她真的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淚珠拂面更為動人了。
這逮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竟哭成了這樣子。
“你哭什么?”
溫微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她不開心了,孟萊轉(zhuǎn)了了彎,開進了校區(qū)。
她這次是真的哽咽了,溫微最看不得美女落淚,可這話題的突破口究竟在哪兒呢。
“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孟萊又問。
溫微啊了一聲,認真思索了這句話,又忽然懂了什么,她羞紅了臉,“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p> 沒想到自己口誤說的話竟然對別人影響那么大,溫微想到那天千源追著她跑的場景,他一定恨死她了。
溫微抽了張紙巾給孟萊,現(xiàn)在是時候糾正了。
“我是喜歡南初,但我那只是饞他……”孟萊眼神直視著溫微,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她的心臟咚咚跳,聽著這最后的結局,“做的飯而已?!?p> 話說盡之后,孟萊的眼神忽然發(fā)了光一般,在這夜色里格外亮眼。
這時車子也平穩(wěn)的停了下來。
他們兩個走下車來,外面的雨下得特別大,孟萊拿著一把傘,撐到兩人頭頂,或許是因為個子差異,溫微感覺格外難受。
“我來。”溫微從她手里拿過傘來,指尖無疑觸碰時,孟萊躲了一下子,羞澀的低下了頭。
溫微瞧著她這副樣子,心里五味雜陳好像大事不好了一樣,說實在,她隱約不想讓孟萊產(chǎn)生這樣的情緒,可反感的原因又在哪兒呢。
這時候,從遠處開過了一輛車子,一直不見減速,這附近的水洼很多,它開過的地方跟開了噴泉一樣。
溫微悄悄挪了一步,靠近車子,這樣不怕被淋到,而那姑娘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避讓。
“誒那個……”這姑娘好像聽不見一樣。
車子要來了,速度也很快,這幾秒的閑暇里,溫微上下把孟萊打量了一遍,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素裙,很干凈的樣子。
后來興許是一場心理戰(zhàn),溫微糾結了半響,還是伸出了手拉了她一把,讓她站在身旁。
那車子果真沒有減速,差點連泥帶雨濺在她們身上。
車走后,溫微這才松了口氣,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孟萊又拿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瞧她,溫微瞬間卡碟了,她悄悄挪了一小步,保持距離,“走吧?!?p> 她想到千源好像并沒有這層打算,要是讓孟萊錯意了他的心思,豈不是罪過都要她溫微一個人包攬下來了。
但她也沒想到,孟萊很自然就挽住了她的胳膊,溫微立馬跟觸電一般,她瞬間后悔了,還不如讓她以為千源真的是同向,這樣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怎么了?”感覺到溫微僵硬的肢體,她抬頭問道。
“沒事?!睖匚⒅黄矶\著,走快些,她看女寢已經(jīng)很近了,也不過幾十米的距離。
一路上各自無言,溫微將她送到樓下,“你快上去吧?!?p> “嗯?!鄙砼赃@女孩點點頭,可忽然她又叫了一聲,“千源?!甭曇艉茌p柔,真的如熱戀的少女一般美好愉悅。
溫微扭頭頭瞧她,可她剛垂下頭,就看到孟萊點著腳尖迎了上來,溫微躲都躲不及,這美人在她臉頰上獻上香吻,輕輕一點,那身上的香水洗發(fā)水以及化妝品的味道一股腦涌了過來,讓人魂牽夢縈,浮想聯(lián)翩。
女孩干了壞事立馬垂著頭鉆進了樓里,轉(zhuǎn)眼都沒了身影。
這招是真高明,讓人始料不及,幸好是溫微定力強,又不喜女色,要不然此刻怕是真有人栽倒在她這石榴裙下了。
溫微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重新走進這雨幕里,這之后的日子怕是不那么好過了,先不說孟萊的“過分熱情”,就是千源也不過放過她。
她現(xiàn)在心亂如麻,恨不得現(xiàn)場跳段踢踏舞,祭奠這個悲慘的日子。
這人生,好哇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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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微回去的時候,黃葉飛和于梁淺都在,黃葉飛趕忙過來道歉,溫微也算大度,就不和他計較了。
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于梁淺好像是剛回來的樣子,他全身都濕透了,身上都淌著水,正低頭去看他桌前擺放的魚缸,那里面只有一條小金魚,看起來有些孤獨的樣子。
“淺哥,你怎么淋著回來了?”溫微放下傘。
無意詢問,溫微遠沒有想過太多。
“離得有些遠,沒想到會下雨?!庇诹簻\回頭看她,有沒被擦干的雨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帶來了瘙癢,
溫微點點頭,接著詢問,“剛才不是你接電話的嗎?”
于梁淺笑了笑,解釋道,“我正要去買金魚,抽不開身,又剛好碰到她,就麻煩她了?!?p> “那金魚呢?”
“死了,路上死的?!庇诹簻\無所謂樣子,“改天……我再去?!?p> 他渾身濕漉漉的,在腳下濕了一片,他轉(zhuǎn)身朝廁所里移動,應該是打算洗一個熱水澡。
他今天的舉止格外奇怪,在以前他只是懶得說話,但今天又顯得格外壓抑一般。
黃葉飛看著溫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他大驚,一把扒拉住問溫微的臉,“你臉上怎么有個口紅印子?”
于梁淺的背脊僵成了一條直線,他聽到后面黃葉飛又開口,“哇你好小子,有情況啊你!”
溫微忙逃脫出了禁錮,“哪有的事,我這是……吃東西濺上的?!睖匚⒉怀姓J,她慌忙在臉上抹了兩把,直到把臉搓紅了才住手。
她看向于梁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