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四關：虐蓮花（26）
我差點尖叫出聲，已經(jīng)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包住。
是……方捷。
他好像用盡了力氣，把我捂得無限緊，即便我想用力，也動彈不得。
知道是方捷，我的心已經(jīng)軟了，沒掙扎，就那樣任由他抱著。
不知道抱了多久，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噴出溫熱的氣息……
“小白……我愛你……”
黑暗把聲音無限放大……
“唔……”
我想出聲，可在這仄逼的空間里，發(fā)出的每一個音節(jié)都有些曖昧。
方捷緩緩低頭，靠近了我。
等我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fā)生什么時，神經(jīng)猛得一繃，條件放射般別開了頭，輕輕掙脫出了他的懷抱。
氣氛短暫的僵硬，隨著燈亮起來，都緩和了。
我看著眼前消失了幾天的方捷，雖然一副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大男孩模樣，但眼里藏不住的疲憊。
我扯嘴笑笑，拉開了窗簾，從西邊投射下來的陽光還能照亮半個房間。
方捷愣在門口。
我和他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大概是意識到突然消失幾天，難以啟齒，方捷回避了我的眼神。
看著他低順的模樣，我的怒氣和委屈都降到了最低值，心情也早已在剛才的擁抱中平復了下來……
“所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眉頭擰了擰，低頭不說話，緩慢朝我走過來。
一雙通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半晌，扯了扯嘴角：“沒……事……”
所以還是不打算說嗎？！
我別過頭，走開了。
“那你要不要解釋……這些天……”
“小白！”他打斷了我：“搬去我那里，好不好？”
“為什么？”
“因為……”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很多話堵在喉嚨里，說出來……我們之間就崩了……
我想起那天在公司大茶水間里聽到的話，瞬間了然，自嘲地笑笑，問他：“因為你不知從哪里聽說，我這房子，我的車，我的工作，所有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潘總的人？”
這話從我嘴里說出來，竟如此艱難……
雖然如今年輕女孩被包養(yǎng)的消息屢見不鮮，但放到自己頭上，還是難以接受。
方捷聽了我說的話，沒有半點驚訝，臉上的表情抽了抽，繼續(xù)保持沉默……
我知道，他這算默認了。
我的心猛地一抽。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離家出走？”
我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眼里找到一點否認的情緒……可是，沒有。
我笑了，“你真大度……明知道我被老板包養(yǎng)了，還能回過頭來跟我說……愛我？”
他的表情漸漸扭曲而痛苦。
“你就不怕頭頂長出一片HLBE大草原么？”
面對我戲謔的說辭，方捷臉色難看得厲害。
我分明看見他攥緊了拳頭，好像費盡了所有力氣，去控制住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怒火……
我突然沒了力氣，全身像被抽空了一般，從嗓子眼擠出一句：“你走吧……”
他沒動。
我也沒力氣動了，一下子跌坐在沙發(fā)里。
他突然跑過來，再次緊緊抱住了我！
“別碰我！”
我掙扎著使勁推開了他。他一把癱坐在沙發(fā)跟前的地毯上，怔怔地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小白……”
方捷一下子不知所措，伸手想來夠我，又縮了回去。
“小白……你別哭了……別哭了……”
我不受控制地聳肩，指甲死死扣住自己，緊抱著雙臂。
方捷碰到我的手縮了回去，又再次碰過來，又縮了回去……
“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嗎……”他的聲音近乎哀求……
我難過的是，他不相信我。
我們認識也算久了，從朋友到戀人，我是什么樣的人他應該一清二楚才對……我以為之前的大別墅、車子和房子，即便我不能解釋，但他接受了，就代表他無條件相信我……
可是，就憑一句不知是哪里傳出來的流言，他就徹頭徹尾否定了我。
方捷的手終于沒有再縮回去，而是溫柔地把我攔進了他的懷里，輕輕的，不敢靠得太緊，又不愿松開……
“我沒有……”
“嗯，我相信你。”
我在他懷里淚流滿面。
沒有親吻，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我們之間的默契達成了妥協(xié)，我解釋地虛弱無力，他把信任用一層薄薄的紙糊住了，好像一不小心戳破了，就是血肉模糊的傷口……
我們誰也沒有再去碰觸。
我們和好了。
第二天一早，照常上班。
我調(diào)休了一天假，再來到辦公室，發(fā)現(xiàn)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友善了許多。
就連平時從來沒跟我說過話的男同事，也扭捏地問了聲早。
辦公室除了李主任，另外四人，兩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一個大姐，另一個就是早上跟我打招呼的男同事小孫，戴著眼鏡，話不多，老實巴交的理工男。
“小路，蘭總今明兩天的行程在郵箱，你排一下?！?p> “好的，李主任。”
李主任匆匆回了趟辦公室，又跑去蘭帆辦公室了。
他剛走，辦公室的兩個小姑娘就八卦起來。
“嘿！你們有沒有聽說，李主任好想要調(diào)到總裁辦了！”平時喜歡各路打聽的章遠興匆匆地沖我們幾個說道。
“你確定是總裁辦嗎？我怎么聽說李主任要升任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黃娟娟對章遠的小道消息不以為然。
章遠撓撓頭：“沒錯吧……分公司可不好，都在小地方，還是咱總公司好！”
黃娟娟又轉(zhuǎn)頭問在那認真泡著自帶花茶的琳達姐：“琳達姐！你消息靈通，有沒有聽說？”
她發(fā)音不準，每一次叫“琳達姐”我都聽成“林大姐”，剛來時，我一直以為琳達姐姓林……
琳達姐似乎對李主任的八卦不太感興趣，慢騰騰地吐出一個字：“沒。”
“小路呢？你聽說過嗎？你最近不是跟蘭總跟的近？”
黃娟娟的這一問，讓我瞬間警惕起來，啥叫……跟蘭總跟的近？
我沒多想，其他人聽她這話都面面相覷，憋著笑，等著聽我回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