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的鄭莜然心情久久難以平復(fù),自己剛才的舉動如今想來也確實太過大膽親昵,雖說渣男是自己的丈夫,可是作為一個女子主動去親他,現(xiàn)在光是想想就覺著害羞不已。
“啊啊??!”鄭莜然臉依然泛紅抑制不住的用被子蒙住頭發(fā)泄般的喊叫。
白露和青玉原本守在門外,正在紅著臉小聲議論著剛才亭中那幕好戲,一聽鄭莜然的喊叫聲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焦急的推門而入。
“小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嗎?”
“我剛才為什么要親他啊,啊啊啊啊,我后悔了怎么辦!”鄭莜然將自己捂在被子里。
白露和青玉捂著嘴面面相覷,嘴角眉梢都快笑的擰巴在一起了。
“小姐,你和王爺是夫妻,這樣…也正常的嘛?!?p> “是啊,小姐你還是要和王爺洞房的嘛,這個不算什么的。”
“誰要和他洞房了!”鄭莜然突然揭下被子,“對了,你們實話和我說,以前的我有沒有和梁王越矩過?!?p> 白露和青玉突然止住了笑意,面露難色。
“小姐…你和梁王還是有親過的…”白露低下頭為難的抬眸看了看鄭莜然。
“啥!那我剛才豈不是打自己的臉了!”鄭莜然氣的站起身將被子揉成一團不斷的捶打當(dāng)成沙包出氣,有時候話就不能說的太滿,這過去的鄭莜然還挺open的嘛,封建社會未出閣的姑娘還可以和男子親親,怎么和以前讀過的書上寫的不一樣。
“小姐?!鼻嘤裆锨耙话褜⒈蛔訌泥嵼幻媲皧Z走,緊緊抱在懷里?!靶〗?,你和梁王殿下并沒有別的越矩了,何況那是過去的小姐了嘛!是不是,別生氣了?!?p> 鄭莜然喘著粗氣,腦海中依舊回想著剛才那充滿粉色的一幕,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頰。
“對了,那個渣男為什么沒推開我呢?他是不是還摟著我了?”
“小姐和王爺是夫妻,王爺怎會推開小姐呢?小姐還是別多想了?!鼻嘤竦灰恍?。
“也是,他女人這么多,我這種送上門的哪有拒絕之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p> “是?!遍T被輕輕關(guān)上,鄭莜然萎靡不振的趴在妝臺上,把玩著盛放胭脂水粉的紅色小漆盒。
想著王奕凌的那些傳聞,他流連煙花之地,雖然家里只有兩個侍妾,可是想必也是很寵她們的,而自己這個王妃,究竟算個什么?今日還自己貼上去,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可笑。
夜里,起風(fēng)了,這秋日的氣息越來越濃厚,鄭莜然一直裹著被子翻來翻去聽著門外風(fēng)吹的樹葉沙沙作響,拍動著門框,也不知何時才在風(fēng)的噪聲中漸漸睡去。
“小姐,醒醒了?!卑茁兑恢焙爸嵼唬墒青嵼晃嬷鋫?cè)過身繼續(xù)睡。
“小姐,快醒醒了,今日要三朝歸寧的,老爺夫人定早早就盼著小姐回府了?!卑茁端餍愿┫律硪话褜⑸w在鄭莜然身上的被子掀起拿到一邊。
“白露,我要再睡一會,好困。”鄭莜然有氣無力的呢喃著。
“小姐,不可以遲啊,夫人會著急的,哪有三朝歸寧晚回去的?!?p>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起來行了吧,以前還說什么古代貴族女人舒服,不要上班賺錢,不要干活,結(jié)果這一天天的比我在那起的還早,還有這么多屁事,舒服個屁?!编嵼婚]著眼坐了起身,頭耷拉著抱怨了一通。
“小姐,你在說什么?白露不太明白?!?p> “沒什么,給我梳妝吧,今日既然回門打扮的光鮮亮麗些,不能給娘家丟臉。”鄭莜然閉著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p> 鄭莜然閉著眼睛坐在妝臺前,哈欠連天,一個接著一個,白露小心翼翼的給她上妝,遮蓋她厚重烏黑的眼圈,半個時辰功夫下去這才裝扮完。
鄭莜然接過青玉遞來的簡易早餐,在一陣催促聲中換好了衣服啃完了包子,匆匆忙忙的就出發(fā)。
在馬車上,鄭莜然依舊忍不住哈欠不斷,她用纖細的手指一直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張大嘴的模樣太失儀。
“王妃這是昨日沒睡好嗎?”王奕凌原本掀起了簾布看著馬車外,卻被鄭莜然不斷的哈欠聲吸引,轉(zhuǎn)過頭看著她。
“嗯。”鄭莜然微微點了點頭。
“怎么?是玲瓏閣住的不適?”王奕凌垂眸淡然冷冷的說道。
“沒有,沒有,很好,我只是睡不著,現(xiàn)在又困了罷了?!编嵼贿B忙擺手。
“你是王妃,要是對玲瓏閣哪里不喜歡,大可自己吩咐下人們更改。”
“沒有,什么都好,謝王爺關(guān)心。”
王奕凌不再說什么別過頭去繼續(xù)看著沿街的風(fēng)景。
不一會馬車就到了鄭府的大門口,鄭宅外依舊掛著紅綢,而廣陵王府的成親第二日就已撤下,家中親眷已早早站在府門口迎接。
王奕凌率先走下馬車,鄭莜然習(xí)以為常了,彎著腰準備自己下馬車,但是今日的王奕凌在鄭莜然的家人前一反常態(tài),微笑著在馬車旁等候攙扶著鄭莜然走下了馬車,一副紳士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
還沒等鄭莜然站穩(wěn),“老臣攜家眷拜見廣陵王殿下、王妃?!编嵵t帶頭俯身向他們行禮。
“父親、母親,這是做什么?!编嵼惑@訝不解的上前拉住母親。
“岳丈岳母,不必多禮,今日是莜兒歸寧,那我自然只是鄭家的三姑爺,岳丈喚我奕凌便可?!蓖蹀攘栊σ庥淖呱锨盃窟^鄭莜然的手。
王奕凌這門面功夫做的確實不錯,鄭莜然垂眸斜瞪了他一眼,平時在王府里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看著王爺王妃恩愛和諧,老臣也就放心了,王爺王妃屋內(nèi)請?!编嵵t和顏悅色的伸手示意。
一行人走到中廳,這個她熟悉卻又很陌生的家。
“王爺王妃,請上座?!币贿M中廳鄭謙伸手示意她們落座在C位上,C位的交椅上與眾不同的鋪著正紅色的羽絨軟墊。
“岳丈,今日這里沒有什么王爺王妃,只有三小姐和三姑爺,您和岳母是長輩自然該上坐,請。”王奕凌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示意鄭謙和趙雪上坐。
王奕凌拉著鄭莜然坐到了側(cè)邊的交椅上,鄭謙笑呵呵的看著王奕凌入座后,眾人這才紛紛落座。
侍婢上端上了準備好的熱茶,一打開茶盞茶香濃郁撲鼻。
鄭莜然眼神一直在廳中落座的人身上打轉(zhuǎn),父親母親自然不用說,大哥大嫂也熟識,大姐雖見過一次但也比較好認,大姐身邊的男子必定就是大姐夫了,可是廳中還坐著兩個女子和一個年幼的男孩卻是鄭莜然從未見過,瞧她們的打扮與衣著,還有能落座就說明定也是家眷。
“母親,莜兒有件事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编嵼缓闷嬷麄兊纳矸?,憋不了只得詢問。
趙雪放下茶盞,淡淡一笑?!拜瘍?,都是自家人沒有什么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的。”
“母親,我受傷沒了記憶,但是這里大部分人我都認識了,那她們是?”鄭莜然指了指那幾個陌生人。
趙雪清了清嗓子略顯尷尬。
“妾身錢氏參見王爺王妃,這個是妾身的女兒若然,這個是妾身的兒子宇鈺。”中年女子這才尷尬行禮給鄭莜然自我介紹。
“宇鈺給王爺王妃問安?!蹦莻€看著才六歲模樣的小男孩稚嫩的給他們行禮,倒是懂禮數(shù)可愛至極。
可那個若然卻端坐在凳子上,仿佛這一切都和她無關(guān)一般,冷冷的不屑的別過頭去,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若然!快點給王爺王妃問安。”錢氏黑著臉催促著。
若然這才不情愿的站起身來俯身行了個禮,行完又立馬坐了回去。
“若然!”鄭謙厲聲喝道。
“罷了,我消受不起?!编嵼欢似鸩璞K茗了茗茶。
“對了,還未給王爺介紹一下了吧?!壁w雪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站起身來走下來逐一給王奕凌介紹家族成員。
“這個是我的兒子,鄭宇寧,如今是五品太常丞,這位是他夫人御史中丞李之義的女兒李柔,這位是我的大女兒,欣然,這位是欣然的夫婿,中書侍郎孫成沖的嫡子,孫楠良,這位就是老爺?shù)氖替X氏,那位是莜兒的妹妹若然和弟弟宇鈺?!壁w雪一一的詳細介紹,每個人都起身行禮當(dāng)然除了那個高傲冷漠的若然,可王奕凌并沒有生氣,一直淡然的微笑著仔細聽著介紹。
但是鄭莜然越看對面那個若然,越覺得她眼眸里竟是譏諷之意,越看就越生氣。
鄭莜然將手中的茶盞用力的往桌上重重一放,“哐啷”一聲,引得眾人不知發(fā)生何事,紛紛注目。
“你什么意思?一直用這種譏諷嘲弄的眼光看著我!”鄭莜然難忍怒意質(zhì)問著鄭若然。
“呵呵,我愿意!”鄭若然平靜又挑釁的說道。
“你!”鄭莜然氣的站起身就想去收拾她,收拾不了別人,這個庶出的妹妹就不信了還收拾不了了。
王奕凌站起身一把摟住盛怒的鄭莜然。
“莜兒,今日歸寧又何必動氣呢。”王奕凌微笑溫柔的摟著鄭莜然強行將她按回座位。
“若然!請王妃息怒,妾身替若然給王妃賠罪?!卞X氏看自己的女兒依舊如此桀驁,今日又是有王爺在,看著這個王爺又護著鄭莜然的模樣,還是急忙起身跪在鄭莜然面前,給鄭若然求情。
“娘,你何必跪她呢,不就是嫁了個紈绔喝花酒的王爺就回來耀武揚威,有什么了不起!”鄭若然站起身想要扶起錢氏,錢氏見若然如此口無遮攔的惹禍,只能含著淚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若然的臉上。
“放肆!平時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如此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來人!將四小姐給我拉下去關(guān)起來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鄭謙見自己最寵愛的掌上明珠在王奕凌面前如此輕言,氣的把桌子拍的放其上茶盞不停的顫動。
“錢氏你也退下!”趙雪說道。
“是老臣教女無方,還望王爺見諒?!编嵵t和眾人紛紛起身向王奕凌行禮。
王奕凌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是還是為了顧及顏面只得壓抑著。“無妨,只要莜兒相信明白本王就行了,本王…不介意?!蓖蹀攘杳娉嵼挥矓D了個極難看別扭的笑容。
“是啊,王爺待莜兒極好,怎么會去喝花酒,也不知傳聞是從哪里來的。”鄭莜然只能尷尬的圓了圓謊,順便讓父母可以不用再為自己擔(dān)心。
“莜兒,你也真是的,我和你說過幾次了,叫我奕凌也可,叫夫君也可,總叫王爺顯得生分?!?p> “額…奕凌?!编嵼缓苌驳暮傲怂宦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