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莜然安心倚靠著王奕銘,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只有王奕銘對自己是沒有目的的真心,只可惜他真正的良人已逝,自己不過就是冒牌貨,還對不該喜歡的人把自己的整顆心完全沒有保留的掏給了他。
“不要哭了,為了不懂得疼惜你的人哭泣傷心不值得?!?p> 鄭莜然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哭會發(fā)泄出自己所有的悲傷,她愚蠢的竟然從未懷疑過王奕凌,竟然把自己的所有愛都給予了他,如今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被人玩弄恥笑了許久都不自知。
“呃…”鄭莜然被小腹的疼痛打斷了思路,剛才就察覺到了痛感,可一陣陣的輕微抽痛她并未在意,上車休息了會竟然覺著痛意一次比一次加重幾分。
她緊緊捂著小腹,這一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感驅(qū)散了一切其他的情緒。
“怎么了?”王奕銘低下頭看著她,疼痛的咬緊嘴唇,眉頭深蹙,一臉的驚恐害怕與痛苦。
“我肚子好痛,孩子…”
“沒事的,沒事的,馬上到了,再忍一下,孩子一定會好好的?!蓖蹀茹懖恢氲陌矒岬?。
總算馬車很快就趕到了鄭府,王奕銘也不顧及什么瘋言瘋語,他抱起因為疼痛已虛軟的她,沖進(jìn)鄭府。
門口的小廝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什么看!還不去請大夫!還有快點(diǎn)帶我去你們小姐的房間!快?。 边@種緊急時刻小廝們無動于衷讓王奕銘急紅了眼,扯著嗓子一改往日溫和的形象。
王奕銘緊緊抱著她,生怕一失手把她磕著碰著了,總算安全把她送到了她的閨房,將她輕輕置于床榻上,可自己的手早已麻木顫抖。
趙雪聽到下人稟告,只覺著腦袋一陣發(fā)懵,也不顧及什么儀態(tài)了,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急忙慌的趕到鄭莜然的閨房。
“妾身參見梁王殿下。”趙雪匆匆向梁王行了個禮,就直奔鄭莜然的床榻邊。
“莜兒,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才幾日就成這樣了?”趙雪坐在床榻邊顫抖著的雙手撫過她冰冷的臉龐。
鄭莜然疼痛的弓著身子,輕輕的呻吟著,全身的潮濕冰冷讓她整個人都瑟瑟發(fā)抖。
“快多拿點(diǎn)炭盆來!快去燒熱水!還有多拿些被子!吩咐人不許對少夫人提起!”
“王爺,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給莜兒換身衣裳,她穿著濕衣服也不舒服?!?p> “是,應(yīng)該的。”
趙雪坐在床側(cè)也不想再去追問這一切的緣由,她扶起鄭莜然,和白檀一起把鄭莜然身上的濕衣服換下,鄭莜然躺在趙雪的懷中,隨便她們怎么折騰。
“莜兒,這…?!壁w雪望著鄭莜然的底褲上一小片的嫣紅,竟不知該如何是好?!按蠓騺砹藳]!白檀!你快去找大夫!快去!”趙雪帶著哭腔嘶吼道。
“母親,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孩子有事?”鄭莜然緊緊抓住趙雪的手追問道。
“沒事的,莜兒,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躺下大夫一會就來了?!壁w雪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含著淚硬擠了一絲極難看的微笑,試圖安撫鄭莜然緊繃的神經(jīng)。
“夫人,大夫來了?!?p> 趙雪側(cè)過頭去抹了抹眼淚。
“快請進(jìn),許大夫,快點(diǎn)求求您救救我女兒?!壁w雪哽咽道。
“夫人放心,莫急?!?p> 許大夫也不顧拿出脈枕,直接拉過鄭莜然的胳膊把著脈,她害怕自己的呻吟聲會影響大夫,硬是忍著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
許大夫神情凝重的站起身,“夫人,恕老朽無能為力,王妃腹中胎兒已經(jīng)滑胎,王妃寒氣入侵,肝氣郁結(jié),又驟然小產(chǎn),傷身得很?!?p> 鄭莜然本就疼的幾近暈厥,許大夫的這一番話徹底掐滅了她最后掙扎的信念,內(nèi)疚自責(zé)占滿了她的所有,這世間這么大,還有什么她能留住的?還有什么值得她去奮不顧身的愛?
鄭莜然緩緩閉上了眼睛,暈厥了過去,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痛苦的噩夢,醒過來這些現(xiàn)實僅僅只能是夢。
“莜兒!莜兒!”趙雪徹底歇斯底里的崩潰,撲在鄭莜然的身上放聲大哭,任憑她如何呼喊,鄭莜然都安靜的陷入了夢境。
許大夫上前再次把了把脈。
“夫人,無妨,王妃這是太虛又傷心過度暈厥了過去,老朽這就去開藥?!?p> 房中的動靜,站在門外的王奕銘一字一句的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捏緊了拳頭,青筋暴起,臉色鐵青的大步離開了鄭府。
王奕凌吃了幾口面就再也吃不下去,一直等不到鄭莜然的消息,漸漸也不安焦躁了起來,癱坐在椅子上試圖縷清自己混亂的思緒。
“王奕凌!”王奕銘不顧小廝的阻攔,一腳狠狠踹開了王奕凌書房的門,踹的門重重的撞擊著門框。
王奕銘劍眉鋒目怒瞪著王奕凌,拳頭捏的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
“怎么,我最近好像沒招你吧,你這是又要用什么理由來找我算賬?還是馬上要登上太子之位來立威來了。”王奕凌面對著盛怒的王奕銘,卻并未當(dāng)回事,斜靠著椅子輕蔑的瞧著他。
“人渣!”王奕銘走上前去抬起胳膊一拳正中王奕凌的右臉,這一拳王奕銘用盡了力氣,王奕凌的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右臉也瞬間紅腫起來。
“王奕銘你發(fā)什么瘋!”王奕凌站起身捂著自己的右臉,徹底被王奕銘這一舉動給激怒。
“我發(fā)神經(jīng)?”王奕銘嘴角微揚(yáng)的譏諷道?!巴蹀攘瑁抑幌M瘍耗荛_心快樂,我愛著她她卻愛著你,所以我放棄我想看她幸福,而不是占有傷害她,可你呢!你對她做了什么!”
“看來她是跑你那去了,我和她夫妻吵架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就讓她一個人出去淋雨嗎!你不知道她有著身子嗎!你不愛她可以,但不要傷害她,她有多疼你知道嗎!她多傷心你又明白嗎!她沒了孩子她多絕望你明白嘛!”王奕銘緊抓著王奕凌的衣領(lǐng)
“你說什么?”王奕凌并未反抗,而是一直望著他希望著他只是一時說錯了話。
“我說什么?呵,王奕凌你逼走發(fā)妻,殺了你的孩子,你就是罪魁禍?zhǔn)祝∧惆演瘍赫勰コ涩F(xiàn)在這樣子你滿意了嘛!”王奕銘松開手一把把他推回到椅子上。
“不可能!不可能?!蓖蹀攘钃u著頭輕念著,心里本就亂得很,這一下更是像一記悶棍打的他完全慌了神。
“她此刻萬念俱灰,你自己去和父皇提和離吧,我娶她,我可以更好的愛她待她,而你…不配!”王奕銘鄙夷的目光掃視了王奕凌一遍,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