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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戲道

24、九死余生氣息存

烽火戲道 昨露今霜 3101 2020-11-03 22:29:49

  詩云:

  九死余生氣息存,蕭條門巷似荒村。

  春雷漫說驚坯戶,皎日何曾入覆盆。

  濟水有情添別淚,吳云無夢寄歸魂。

  百年世事兼身事,樽酒何人與細(xì)論。

  朱陽話音剛落,只見那幾排手握長矛的兵卒猶如移動的長城一般,緩慢而穩(wěn)健地向前移動,刺殺匈突人無數(shù),逼迫剩余的匈突人開始后退。后面的那些匈突人眼見拼殺無望,居然主動向后退了一段停了下來。就在朱陽以為這些剩余的匈突人即將放棄抵抗之時,之見這些人轉(zhuǎn)身面朝西北,單膝跪下,放下手中的刀,右手按在胸前,望著匈突國的方向,不知說些什么。隨即這些人撿起手中的刀,朝著不斷逼近的我軍士卒擲出,發(fā)出一陣陣悲壯蒼涼的嗥叫。隨即盤腿坐下,撿起地上的箭矢,紛紛朝自己的心臟刺去。

  手舉長矛的士卒們紛紛停下了腳步,有些敬畏地看著這些匈突人。此時所有的喊殺聲消失了,只聽見火堆燃燒的劈哩叭啦聲。這些剩下的匈突人紛紛倒地而亡,至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一聲呻吟。

  過了許久,我軍士卒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匈突人均沒有了生機,還有些重傷的匈突人察覺有人靠近,無力地?fù)]動著手里的長刀。

  不知什么時候,朱陽的眼睛濕潤了。這些匈突人雖是敵人,卻又那么可愛。這些人正在青春年華,卻葬身于異域山川。這究竟是為了什么?朱陽穩(wěn)定了穩(wěn)定心神,用還在發(fā)顫的聲音下令:“搜索戰(zhàn)場,救治傷者,抓捕所有與匈突人勾結(jié)的漢奸,絕不可走脫一個人!”

  深夜,連珠山莊一個房間,房門打開,一絲冷風(fēng)吹入,胡至庸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進來的一個黑衣人問胡至庸:“老爺,匈突人早已經(jīng)撤離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胡至庸看了著那人,點點頭,“叫所有弟兄準(zhǔn)備撤,記住走之前干掉那些知情的莊內(nèi)之人。之后放把火燒掉山莊!”

  那黑衣人問:“那盧連珠呢,也干掉嗎?”

  胡至庸點點頭,“他知道得太多了?!?p>  正在此時,又有一黑衣人匆忙闖了進來,“老爺不好了,數(shù)不清的官軍圍住了莊子,馬上就要沖進來了!”

  胡至庸霍然站起身,“什么?難道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趕快告訴所有弟兄,馬上向西突圍,跑得越遠(yuǎn)越好!”

  那通報之人立馬走了出去。剩下的那個黑衣人說,“老爺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還放火燒掉這山莊嗎?”

  胡至庸一邊急匆匆地穿外衣一邊對那人說:“來不及了,我們快走!”

  此時莊門已破,大批手持火把的官兵擁入,遇到莊內(nèi)之人就命其俯身蹲下,由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卒看守,其他人繼續(xù)向前搜尋。

  陶錄帶著吳瑜、姚五,還要龍脂縣的趙明遠(yuǎn)、劉魯州、王玉笙等人,站在云珠山莊門外,等待著消息。此時突然有人來報,莊子西邊有人逃出。陶錄眉頭一皺,吩咐道:“務(wù)必將這些人全部拿下,勿要走脫一人!”

  旁邊的吳瑜和姚五著急地說:“我們也去!”待陶錄點頭之后,二人快速跑向山莊西邊。

  此時山莊東邊的墻內(nèi),一個黑影悄悄探出腦袋看了一下,又馬上縮了回去。此人扭頭低聲對墻下的胡至庸說:“老爺,此處也被圍住了!”

  胡至庸問:“人多嗎?”

  那黑衣人說:“不太多?!?p>  胡至庸看到莊里的動靜越來越大,終于咬了咬牙說:“沒有時間了,我們就從這里逃出去!”說完爬上墻頭,和那黑衣人一前一后從墻頭上躍下。

  “什么人?”兩人剛一落地,就被包圍莊子的官兵察覺,幾個官兵一邊大聲示警,一邊朝這邊沖了過來。黑衣人拔出刀就向那幾人劈去,而胡至庸則繞開官兵,想要往外跑去。那幾個官兵見狀一邊招架住黑衣人,一邊分出二人想要攔住胡至庸。沒想到那黑衣人武藝純熟,面對三四個官兵沒有一絲慌亂,一把鋼刀揮舞地上下翻飛,一個官兵躲避不及,腿上中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那黑衣人見有兩個官兵堵截胡至庸,也是發(fā)了狠,用刀逼開圍住他的人,又擋住了那兩個人。胡至庸趁機趕快往東邊的黑暗中沖去。這時又有增援的官兵趕到,三下五除二將那黑衣人砍翻在地,隨即向胡至庸追去。

  胡至庸跑出沒多遠(yuǎn),只見前方又出現(xiàn)了包圍的火把和人影。胡至庸心想要完蛋了,腳步放緩下來。就在他想要束手就擒之時,突然心生急智。他一邊跑一邊脫下身上的黑衣扔下,解散頭發(fā),又順手從旁邊的矮樹上撇斷一條酒盅粗細(xì)的長樹枝,繼續(xù)向前跑去。眼看快要遇到外圍的官兵,胡志庸卻調(diào)轉(zhuǎn)頭,放慢速度朝云珠山莊方向跑去。外圍的官兵首先追上了胡至庸,:“站住,干什么的?”

  胡至庸裝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畏畏縮縮地說:“我……我是住附近的莊客,剛剛看到云珠山莊有火光,我前去救火……”這些官兵正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對面抓逃的追兵也到了。這些追兵見到是自己人,一個頭目走了過來,問:“怎么回事?”

  圍著胡至庸的官兵說:“我們看到這個人往云珠山莊跑,于是追了上來。此人說他是去云珠山莊救火的?!?p>  那頭目看了看胡至庸,又問那些官兵:“你們還看到有人逃出去沒有?”

  那些官兵搖搖頭。

  那頭目下了命令:“留下兩人看住此人,其他人隨我繼續(xù)搜索!”

  看著官兵散開,胡至庸稍稍心安,感覺自己又有了逃脫的希望。他正準(zhǔn)備動手,和那兩個士兵冒死一博,這時不遠(yuǎn)處枯草中突然有了動靜。那兩個士兵正覺得守著這個看上去愚笨的漢子而感到無趣,對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頓時警覺起來。那二人對胡至庸說:“你留在原地啊,不要動!”隨即輕手輕腳朝那響動之處走去。突然,有一物從草叢中竄出,朝遠(yuǎn)處飛奔而去。二人定睛一看,似乎是一頭半大的野豬。二人松了口氣,又原路返回。這時他們發(fā)現(xiàn)那準(zhǔn)備救火的可疑之人不見了。二人覺得大事不好,立刻大聲示警,召喚附近的同伴。當(dāng)其他官兵趕到,聽說情況后再搜索追擊時,那胡至庸早已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龍脂縣城南門悄悄打開,從中輕手輕腳走出二三十人。這些人一出城門,就馬上融入城外的黑暗之中。巡查司長官馬全友看著這些人消失無蹤,不禁如釋重負(fù)般地呼了一口氣,又馬上輕手輕腳地將城門關(guān)上。

  陶錄進了云珠山莊。胡至庸的人或被抓或被殺,都已肅清干凈。陶錄走進內(nèi)院,迎面走來了被家眷攙扶著的的盧連珠。盧連珠一路跌跌撞撞,看到了陶錄身邊的縣丞趙明遠(yuǎn),還有劉魯州、王玉笙等熟人,不禁跪倒在地,泗涕橫流。

  幾人趕快扶起盧連珠,盧連珠一時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h令趙明遠(yuǎn)向盧連珠介紹:“這位是陶大人。都是在大人的安排下才解救了你和云珠山莊?!北R連珠聽聞之后又要跪倒,趙明遠(yuǎn)和劉魯州趕快扶住了他。

  陶錄嘆口氣說:“先讓盧莊主好好休息吧,所有事情以后再說。”

  待旁人扶著盧連珠回屋休息后,陶錄又問旁人:“莊內(nèi)的管家呢,此人還在嗎?”

  這時姚五帶著一個看上去精神困頓的中年男子上前。那人向陶錄拱手施禮,“小人就是這云珠山莊的管家盧明軒,多謝大人救盧家和云珠山莊于水火之中!”

  陶錄擺擺手,“不必客氣。你感覺如何,身體還好嗎?”

  盧明軒點點頭,“沒有什么大礙。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陶錄說:“盧家上下肯定受驚不小,還望盧管家費心安排,安撫眾人早點休息。相關(guān)事情等明日再說。另外,我們一些人今晚就住在云珠山莊,還望盧管家安排一下。”

  盧明軒說:“大人太過客氣了,有何吩咐只管使喚我就是。小人這就去安排?!?p>  陶錄又轉(zhuǎn)過頭對趙明遠(yuǎn)說:“趙縣令,有勞你清點下抓捕到的案犯,然后將其帶來,我要馬上審問他們。”

  等陶錄審問玩胡至庸的那些落網(wǎng)的手下已經(jīng)深夜了。陶錄緊鎖眉頭,憂心忡忡。據(jù)搜捕的軍士回報,胡至庸未見蹤跡。雖然幾乎所有的惡徒都已抓獲或是擊斃,但元兇首惡胡至庸居然逃脫了。胡至庸會跑到哪里?他會不會和之前漏網(wǎng)的胡大和匈突人匯合,繼續(xù)作惡?

  陶錄找來縣丞趙明遠(yuǎn),讓他繼續(xù)加緊龍脂縣城內(nèi)的搜索,早日找到胡大及匈突人的蹤跡。

  原先燈火通明的云珠山莊逐漸安靜下來。大部分官兵已經(jīng)撤離回龍脂縣,只剩一部分的人留在附近繼續(xù)搜索胡至庸的蹤跡。

  之前前去搜捕胡至庸的吳瑜和姚五也已回來,二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陶錄心中有些煩躁。沒想到事情辦得不太漂亮,胡至庸逃脫了。云峽山驛站那邊會一切順利嗎?陶錄還是安慰了姚五和吳瑜一番,囑咐他們盡快休息,養(yǎng)足精神,明日還有后續(xù)事情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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