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分流

　　“裴沛，你準(zhǔn)備要去了嗎？”

　　林凌歡脫地跑到他的院子里，就跟現(xiàn)世中的人完成期末考試準(zhǔn)備出去浪一樣。

　　“好了?！迸崤嫖⑽⑿Φ?，倒沒想到她真的動作這么快?！澳阆茸鲁渣c東西，我讓人去給你取衣服，還得再等等。”

　　“取什么衣服？”

　　“你不會打算就這么上街吧？”

　　“怎么了？我平常也是這樣上街的呀?！?p>　　“中元祭時，還是穿淺色衣服為上。”裴沛勸道。

　　竟然還規(guī)定服裝，又不是運動會！林凌腹誹，又憂心地問：“是去哪里取衣服？”

　　“離這兒不遠的衣服鋪子里，怕是料子不怎么好，你將就著穿?！?p>　　“哦?！?p>　　“來，先吃東西?！?p>　　林凌點頭，在桌邊坐了下來，在裴沛地緊盯下，吃了一個雞蛋和半碗白粥，再多林凌也不想吃了。裴沛也沒有硬勸，正好長源讓人去取了衣服回來，他便跟長源先退出屋外，讓林凌在里面換衣服。

　　拿著裴沛讓人特意取的白色衣裙，林凌便想起在隱仙門的日子，淺色的衣服她都穿了好多年了實在不想再穿，也不知為什么裴沛他們這么嫌她穿黑色的衣服，黑色哪里不好了？

　　換好衣服后，她打開門在裴沛面前一站。

　　“這樣可以了吧？”

　　裴沛讓人給林凌選的衣裙是窄袖的，他知她不愛穿廣袖的衣服，卻又盼著她哪天可以試試，一定會比其他女子穿著更好看。就好像她穿這身白色的衣裙，在她不說話的時候頗有幾分清麗脫俗，可是只要她一開口，就只有懵懂天真。

　　“挺好?！迸崤鎳@了一聲，不管旁人怎么看她，他心下只覺得她極好。

　　林凌微微一笑，上前拉著他的手欲走，裴沛卻沒有動。

　　“怎么了？”

　　“你真的要跟我一塊兒去嗎？若是五通教的人真在混在人群里，他們看到我定然會向我下手，到時候說不定會拖累你。”

　　就像他執(zhí)著于鏟除五通教一般，五通教的人也盯著他想找機會對他下手。

　　“現(xiàn)在還說這個，走吧?！?p>　　林凌拉著他，一點也沒把可能的危險放在眼里，她感覺有裴沛在身邊自己什么都不怕。

　　京兆尹府里的人還在為派發(fā)解藥而忙碌，見裴沛跟人出門也沒有人多看，他是渾天監(jiān)的人，認(rèn)真說起來中元祭那里才是他真正負(fù)責(zé)的。

　　早先裴沛從林凌這兒回去后，又重新布置了祭禮現(xiàn)場的布防，還讓人去祭臺四周拉起雙螺旋形的欄桿。

　　前去現(xiàn)場的百姓都是從螺旋的這一頭進去，再從另一頭出來。里面五步一崗，還有人控制時間，確保靠近祭臺的人沒法在祭臺近處停留太久。

　　中元祭總是會有聚集許多百姓前來，每年都會發(fā)生幾起在人群中被擠倒踩傷的事，官府想了很多辦法，但效果都一般。裴沛也不知這次的安排會不會有效，至少不讓祭臺前面聚集太多人。

　　一般百姓在近處拜祭過了，也不會一直在現(xiàn)場擠著，但也有不少愛熱鬧或者真虔誠的人會一直在不遠處呆著觀看祭祀。裴沛讓人把現(xiàn)場隔成各種形狀的區(qū)域，中間用一些花卉隔開，邊上還安排了士兵守著，確保一個地方不要擠太多人。

　　裴沛還請了其他教派的道長在西市其他幾個路口設(shè)了贈符結(jié)緣的攤子，也是為了分流人群。

　　因許多主意都是他臨時想出來的，他帶著林凌到西市時，有些教派的攤子才剛支起來。他們的攤子可比林凌那種只掛了幡子的藥攤像樣多了。

　　約五尺長的桌子上罩著黃布，上面繡著各教派有特色的圖案，還有教派的名字，桌邊豎著幡子，有的幡子上繡著教派名稱有的繡著教派的正神。也有一些講究的會在桌子后面豎一塊充作背影的布幔，上面繡著教中正神，正陽教的攤位便是如此布置的。

　　林凌遠遠便看到了正陽教的攤子，一看到黃幔上用金銀線繡著正陽神君的像和邊上還鑲著各色寶石，就覺得這排面超過其他教派許多。林凌甚至覺得與有榮焉，這位正陽神君是她的師兄，要是他現(xiàn)在還活著，她說不定還能來借一借他的威風(fēng)。

　　正陽教的攤子支起來沒多久，過來拿符結(jié)緣的人就不少，取了符后他們便在邊上結(jié)緣箱里隨意放入結(jié)緣金，一般道符都需要三個錢的結(jié)緣金，但是據(jù)說放的結(jié)緣金越多靈符就會越靈驗，少有幾位百姓會只放三個錢。

　　身著正統(tǒng)道服的周化和錢鑫正在招呼客人，邊上還有兩個小道童幫忙，道符都是觀里準(zhǔn)備好的，因裴沛的布置要求太臨時，觀里備下的靈符不多，沒來的一些道長都在觀里趕制靈符。

　　本來今年就該是正陽教來主持中元祭祀，偏自家人不爭氣閃了腰，這事便落到了白水教的身上。別看白水教發(fā)展勢頭不錯，但是在民間聲望并不如正陽教，偏正陽教建在巍山之頂，教中的香火不及京城城中的白水教。

　　現(xiàn)在這攤位一支顯出幾分氣派來，也招攬了一些本就對正陽教心懷敬意的百姓，錢鑫目測這一天靈符賣下來觀中當(dāng)有不少進項，也不枉他們?nèi)刖┮粓觥?p>　　見裴沛和林凌過來，他很是恭敬地跟兩人見禮。

　　“今晨一接到監(jiān)正調(diào)令，我派上下便行動起來，等會兒觀主也會親自前來?！卞X鑫跟裴沛說道。

　　林凌始終覺得錢鑫世俗味太重，不想?yún)⑴c兩人對話，倒是在攤子前站了站，拿起上面放著的黃符細細看了起來。正陽教贈的符有三種：保家宅平安的、保外出平安的、開運的。

　　隱仙門門人在蒙殿啟蒙時，也會學(xué)習(xí)畫符，像正陽教在賣的兩種保平安的符她也會畫；開運符她倒是第一次見。她在這方面的天賦不高，每日頂多能畫出三張，效果還不怎么樣。畫符不是將符咒畫下來就好，想要在上面附上靈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沒附上靈力，這些符就只是一些涂鴉。

　　正陽教賣的符良莠不齊，她在保出入平安的符里挑了挑，選了三張有些效力的。

　　“這三張是誰畫的？”她問在邊上站著的周化。

　　周化仔細看了看，倒是能分辨出來，說：“是觀主畫的?！?p>　　“這三張畫的不錯?！?p>　　她說著在懷里摸了摸，投了一粒金豆子到他們的結(jié)緣箱里。

　　見她出手大方，請的又是保平安的符，周化便還禮道：“光照無量。”

　　林凌點了點頭，不太習(xí)慣他們的用語，這符的畫法明明跟隱仙門是一樣的，估計是正陽道人傳下來的，怎么教中的規(guī)矩卻沒有像隱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