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打死你個龜孫!”
眼睜睜地看著柳麻子押運(yùn)著鐵皮貨車離開,大斧奎一腔怒火全部發(fā)泄到何快蛟身上。
他大喊大叫,掄圓了大板斧,向何快蛟殺來。
他修煉的瘋魔斧原本是青燈寺武學(xué),是從天罡斧法演變而來的,原本也有三十六式,大斧奎只學(xué)了三式。
大斧奎天生膂力驚人,他覺得斧頭乃重兵器,學(xué)那么多花哨的招式有個屁用,所謂斧法就是氣勢,要瘋,要怕死,這樣才能發(fā)揮瘋魔斧的最大威力。
大斧奎的武學(xué)雖然不入流,但是他的確領(lǐng)悟了瘋魔斧的真諦,那就是不怕死!
大斧劈山!
大斧奎怒喝一聲,雙斧高高舉起,人也一躍而起,朝著何快蛟的腦袋劈來。
何快蛟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豐富,他沒有硬拼,而是避其鋒芒,伺機(jī)而動。
何快蛟迅速向一旁閃開。
大斧奎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肌肉強(qiáng)勁的腰腹就像絞盤一樣扭動,他雙手突然展開,猶如鳳凰展翅一般,整個人旋轉(zhuǎn)起來,斧刃攪動著空氣,發(fā)出銳響。
秋風(fēng)掃葉!
大斧奎這一招變得突然,瞬間就從上路斧法變成了中路斧法,整個人就像飛天陀螺一樣,朝著何快蛟絞殺過來。
何快蛟吃了一驚,這家伙當(dāng)真神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他提起一口內(nèi)氣,向后方急退。
“殺!”
就在這時,何快蛟身后突然沖出一人,手里拿著一把鐵鋤頭,向自己后腦掘來。
大斧奎與何快蛟一對一,大斧奎的三個兄弟就躲在暗處,伺機(jī)偷襲,對他們這些刁民來說,不講究什么手段,只要能搞死對手就是勝利。
何快蛟之所以以退守為主,就是防這些人下黑手。
何快蛟手腕一轉(zhuǎn),已經(jīng)從袖子里面摸出一把鋼針,他身形一轉(zhuǎn),手中鋼針向后拋撒出去,然后一個燕子剪水,整個人迅速向一旁閃開,就聽一聲慘叫,鐵鋤頭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那人雙手捂臉,滾地慘叫。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大斧奎撲了個空,還折損了一個兄弟,他怒不可遏,雙腳一蹬,朝著何快蛟殺去。
“有種別跑!”
大斧奎在后面狂追,何快蛟臉上則露出輕蔑之色,這個家伙空有一身蠻力,也就會這三板斧,連輕身功法都不會,連我身都近不了,還想劈我,真是笑話!
賊寇就是賊寇,果然傻過不了臺面……
何快蛟試探了幾個回合,確定這個大斧奎黔驢技窮之后,正要開始反擊,空中突然落下一張大網(wǎng),將他罩住。
“哈哈,讓你小子跑!”
大斧奎另外兩個兄弟的武器是繩網(wǎng),他們才是最后的殺手,罩住何快蛟后,兩人迅速收緊繩網(wǎng),將何快蛟死死困住。
“你殺了俺四個兄弟,俺就劈你斧,讓你給俺的兄弟陪葬!”
大斧奎一張黑臉在夜色下完全看不見,只能看清楚森白的牙齒,猶如惡鬼。
大斧奎高高舉起大板斧,就要劈下。
“好漢饒命,我不想死呀,我愿意落草為寇,投奔你們,你們金剛寨不是有規(guī)矩嘛,自愿落草為寇者,不殺?!?p> 死到臨頭,何快蛟也顧不得什么尊嚴(yán),直接下跪求饒,且搬出了金剛寨的“免死金牌”。
大斧奎撓了撓頭,雖然他一直在賊寇圈子里面混,還真不知道金剛寨有這個奇葩規(guī)矩。
“大哥,別聽這小子的,這種衣冠禽獸肯定是騙咱們的?!币粋€手下提醒道。
大斧奎點(diǎn)了點(diǎn)頭,重新舉起斧子,咧嘴微笑:“俺現(xiàn)在還不是金剛寨的人,你的免死金牌對我沒用,你還是去死吧!”
“我命休矣!”
何快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里,死在這種人手里,他心中憤恨,不甘,可是卻無法改變現(xiàn)實(shí)。
蒼白的臉上留下淚水。
“斧下留人!”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
大斧奎轉(zhuǎn)身看去,見是一個戴著古怪面具的人。
他對那個古怪面具印象深刻,他們發(fā)動攻擊前,所有人都戴上面具,他看到爛屋村那兩個家伙就戴著這種面具。
“自己人?!?p> 姜離慢慢舉起雙手,表明自己沒有拿武器,他見大斧奎警惕地打量著他,知他還不放心,便接著說:“行動之前,七爺跟咱們對過暗號,你若不信,咱們可以對一下。”
大斧奎也不墨跡,他張口即來,“狂風(fēng)吹古月?!?p> 姜離也不猶豫,“竊弄章華臺?!?p> 大斧奎又道:“北落明星動光彩?!?p> 姜離隨即道:“南征猛將如云雷?!?p> 大斧奎:“手中電擊倚天劍?!?p> 姜離:“直斬長鯨海水開?!?p> 江湖上對暗號有講究的,第一不能出錯,第二不能猶豫,不然就會被懷疑,姜離對答如流,一字不差。
大斧奎終于相信了他的身份。
“這人殺了俺四個兄弟,俺必須要?dú)⒘怂?!不然我那幾個兄弟就白死了?!贝蟾灰啦粨?,他才不會聽姜離的話。
“金剛寨確實(shí)有免死金牌一說,自愿落草為寇者不殺,你若殺了他就是破壞金剛寨的規(guī)矩。”姜離提醒道。
大斧奎不傻,他現(xiàn)在動手,就是落了口實(shí),要是這個家伙告訴七爺,肯定會怪罪于他,大斧奎盯著姜離看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多謝兄弟提醒,竟然不能殺他,那該怎么處置?”
何快蛟不知姜離身份,但是他知道是此人救了自己,心存感激,急忙跪下磕頭,“多謝兩位大哥不殺之恩,小人自愿落草為寇,追隨大哥身后?!?p> 姜離對這個何快蛟沒有好感,這個家伙身為龍虎鏢師,卻一點(diǎn)骨氣都沒有,真是一個草包。
姜離從褲兜里面摸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然后扒開何快蛟的嘴巴,將藥丸塞入,看著他吞咽下去。
大斧奎覺得好奇,便問:“兄弟,你給他吃的什么東西?”
“毒藥,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兩個時辰后就會肚穿腸爛而死?!苯x冷笑道。
“兄弟真是好手段。”大斧奎也跟著笑道。
只有何快蛟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其實(shí)姜離那有什么毒藥,那瓷瓶裝的黑色藥丸不過是黃老鐘為他炮制的強(qiáng)身健體丸而已。
“對了兄弟,你不是跟著七爺打前戰(zhàn)嗎,怎么跑后面來了?”大斧奎問道。
姜離抓住陳風(fēng)奇,交由馬泰看管,自己跑到后面看看情況,沒想到正好遇到大斧奎要?dú)⒑慰祢浴?p> 姜離可不是善人,他就何快蛟自然有其用意。
“七爺與那個神拳翁一番大戰(zhàn),已大獲全勝,就派我來查看后面的情況,”說到這里,姜離故意問了一句,“那個柳麻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怎么不見人影?”
“原來如此,”大斧奎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到姜離詢問柳麻子,登時怒氣沖頂,叫罵起來,“那個無恥混蛋,害我死了兄弟,自己卻押運(yùn)著鐵皮貨車去了羊腸道。”
“我們先去找七爺吧?!苯x提醒道。
“對,我們找七爺去?!?p> 大斧奎那兩個手下收了繩網(wǎng),何快蛟吃了“毒藥”,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眼睛無光,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反抗心思了。
姜離領(lǐng)著眾人向前面戰(zhàn)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