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便裝的喵喵在阿宴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整理一下你的妝容比較好?!卑⒀缧÷暤靥嵝阎鬟鳌?p> “是嘛……”喵喵對著梳妝鏡照了照,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和馬戲團(tuán)小丑一樣驚悚。她慌忙抓起幾張濕巾紙,擦拭著自己那張小花貓一樣的臉蛋。
“……那天,是狗蛋和安伯的最后一次蛻化。我本來想陪著他們兩個走最后一程,沒有想到,附近的鄰居不知道被誰唆使,全都集中到了我們平家……”
“狗蛋和安伯……就在我的面前,被那些警備人員活活打死?!?p> 阿宴不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她從未想象過狗蛋和安伯赴死的畫面。喵喵的話讓她全身發(fā)顫。
“而你呢?”喵喵橫過臉來,冷漠的臉上充滿了刺痛的鋒芒,“你居然引狼入室,把我們家最后的一點念想也偷走了。”
阿宴低下頭:“……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喵喵撇開責(zé)備的神色,“是有錢人家暫時寄放在我家的信物?!?p> “那些有錢人為了避稅,總是喜歡把他們值錢的東西存放在各個地方?!?p> “我們這種家庭對他們來說,是存放這種物什最安全的地方。只需要給我們每個月一點點錢作為保管的費用?!?p> “那么斗大的一塊寶石,就算我們想要拿它去變賣,也不會有人接手,反而會報警把我們抓起來?!?p> 阿宴無法控制自己去猜測那天朧陵和卡倫要特別繞遠(yuǎn)路到平家去的原因。
“那塊寶石,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為什么會被偷呢?”
喵喵咬著嘴唇,“那塊寶石,可以讓像我們這樣的狼人癥患者保持人型?!?p> “你知道,得了這種病會突然全身長毛,骨骼異常發(fā)育,而后又回復(fù)成人型。一個病患在人和狼之間反復(fù)轉(zhuǎn)換,對身體各個器官帶來了相當(dāng)?shù)呢?fù)擔(dān),通常只發(fā)作個七八次,就會完全轉(zhuǎn)變?yōu)橐矮F?!?p> “最先是安伯,他早年在賭場染上了這種病,后來,又接連傳染給了狗蛋和我?!?p> “有一次安伯在家想要偷偷拿那塊寶石到黑市上變賣,沒想到突然發(fā)病,情急之下他吞下那塊寶石,沒想到居然抑制了狼化?!?p> “在那之后,我和狗蛋,安伯就越發(fā)守著這塊寶石了。本來還害怕那個有錢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收了回去……卻在那之前被你們偷走了!”
“不,不是這樣的……”阿宴無力地辯解著,“這當(dāng)中肯定有什么地方還沒有搞清楚。”
“朧陵和金未不可能做出這種偷盜的行為。”
“哼……”喵喵稚嫩的臉上漂浮著嘲諷的粉塵,“你真是個狡猾的女人?!?p> “哈?”阿宴挑起眉尾,感覺喵喵在故意刁難她。
“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吧,那個叫朧陵的人,利用你刷臉混進(jìn)我們家來,就是這樣,把重要的寄存信物偷走了!”
“而你現(xiàn)在的口吻,該不會覺得這件事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吧?”
阿宴無法回?fù)?。她確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這件失竊案的幫兇之一。
“還是說,你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又要從那個朧陵身邊逃走,加入到我們這個又窮又沒文化的家里?”
我從來沒有拋棄過你們??!
阿宴在心中吶喊,卻沒有力氣張開千金重的嘴唇將這句話講給喵喵聽。
看著眼前保持沉默的阿宴,喵喵更加張揚起內(nèi)心壓抑許久的情緒。
“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和我哥來往?!?p> “這個家只剩下我和阿津了……而你,永遠(yuǎn)都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外人?!?p> 喵喵眼中全是激烈的火光,讓阿宴垂下了眼簾。
“至少讓我?guī)湍銈儼褨|西找回來?!?p> “這是當(dāng)然的,就怕你找不回來,還要賴在我哥身邊占他的便宜!”
阿宴猛一抬首:“我占什么便宜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垂涎我哥的美色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每次看到你色瞇瞇的樣子我就想要扇你的巴掌!”喵喵捏緊拳頭朝阿宴大喊。
“什么色瞇瞇?哪里色瞇瞇了!我的眼睛本來就很彎的好吧!”阿宴的氣頭也被喵喵的話激了起來。
“哼,”喵喵頗為得意地插著腰,用站在道德高峰的姿態(tài)審視著氣急敗壞的阿宴,“你好色大家都知道啊!不然你怎么會和那個認(rèn)識還沒有幾天的朧陵跑了呢?”
“難道你是圖那個朧陵的錢和家世嗎?”
“唔……”喵喵一連串的話語句句擊中阿宴的要害。
我好色嗎?我真的好色嗎?
阿宴在內(nèi)心質(zhì)問著自己的靈魂。
開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我活了這么久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你居然說我好色?!”阿宴伸出一雙爪子掐著喵喵細(xì)嫩的兩頰,發(fā)現(xiàn)手感格外舒適,就像平家門口那只大黃狗的腮幫子一樣柔軟。
喵喵也不甘示弱,她抓緊阿宴那頭蓬松卷曲的粉色長發(fā),將阿宴的臉拉扯到自己跟前,“不要忘了,女孩子的公害永遠(yuǎn)都是單身的。”
“你什么意思?!”阿宴用額頭壓制著喵喵的頭頂。
“說你臭不要臉,到處發(fā)情的意思!”喵喵緊扯著手中的一大撮發(fā)絲,一股勢要將阿宴抓成禿頭的氣勢。
“你放手!”
“你求我啊!”
“不要逼我……我從來不對女人和小孩出手。”
喵喵一臉挑釁的神情:“那當(dāng)然,你只對男人感興趣?!?p> “……我要把你的嘴撕掉!”阿宴表情猙獰地將喵喵壓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瘋女人要殺人啦!”
“哥,救我——”
剛剛被喵喵關(guān)上的門被暴力踢開。
阿津沖進(jìn)室內(nèi),只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使勁扯開二人,護(hù)著喵喵,將阿宴推在了一旁。
“阿宴你怎么能這么對喵喵?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阿宴揉了揉發(fā)麻的頭皮,蹲坐在柜子角邊,不想去理會阿津的責(zé)備。
“是她先動手的。”
“我不是想知道誰先動手,”阿津安慰著懷中假哭假鬧的喵喵,“你對我可以動粗,但是喵喵只是個柔弱的普通人,沒有學(xué)過功夫,經(jīng)不起你的拳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