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我,我還沒看完呢!”
阿宴掙扎著扒著門邊,想要繼續(xù)觀賞門內(nèi)的小劇場。
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位精致人士的恐怖表情。
他微微翹起嘴角,白色的粉屑悄咪咪地從蒼白的臉上抖落。
“小妹妹,你們是幾號門的貴客???”那人看起來與其說是在笑,不如說是在恐嚇。
“我們是對面的,不小心走錯門了,真不好意思?!?p> 思亥一邊倉促應付著那人,一邊護住阿宴,接著阿宴護住密涅瓦,迅速朝對門奔去。
那人并沒有多問,只是保持著虛偽的微笑慢慢關上了門,那雙鷹眼一直注視著被捂得結結實實的密涅瓦,直至房門將他與外界隔離。
“這里的人怎么都沒有鎖門的習慣?難道不怕被盜嗎?”
當思亥輕而易舉地推開對面的門時,她對這個可疑的地方又多了一分警惕。
“可能是方便搬磚機器人進出吧。”
阿宴這么說著,已經(jīng)有好幾個2米高的運輸機器人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這些機器人通身圓潤,型如桶柱,和剛剛在走廊上看到的半米高,只能端茶送水的小型機器人截然不同。
這里是個充滿著奇特香味,四周被溫暖的燈光照亮的房間。四處都擺放著綠植盆栽,溫馨而美好。
阿宴三人跟在幾個機器人身后,繼續(xù)深入,然而卻被一堵墻擋住了去路。
這堵墻上嵌入了一扇細窄的自動門,寬度恰好能容納一樁機器人通過。
阿宴在墻面上摸索半天,找不到門路,只好求助密涅瓦。
密涅瓦閉眼從剛剛下載的地圖資料里搜尋著,“這面墻背后是菜品加工間,被叫做‘餐廳’的地方位于我們的頭頂。”
思亥抬頭望向頭頂,又審視著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上樓的器械或結構。
“這里的房間有那么多,我們沒必要一間一間地逛,密涅瓦,直接帶我們?nèi)コ隹诎伞!?p> 密涅瓦露出一個慘淡的表情:“我存儲的是地圖的鏈接地址,每到一個區(qū)域就只能解鎖那里的公共地圖,目前我們只獲得了機房和走廊的地圖,這些信息根本不足以讓我們推理到出口的位置?!?p> “畢竟我們連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p> 三人討論后,決定向其他房間邁進。
“好,我們走!”
思亥果斷地推開房門,不想一張白色的面皮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妹妹,你們要去哪里???”
三人幾乎被驚得停止了呼吸。
這張面皮顯然屬于之前單元格中的那位精致人士。此刻他已然暴露出了自己殘暴而野蠻的一面。
虛偽的笑容逐漸夸張,直至粲然的牙齒從那對寬大的嘴皮下露出銳利的光澤。
思亥第一個發(fā)現(xiàn)足間麻痹的異樣。她急速將阿宴和密涅瓦推到背后,頭頂卻冷不防像是被重錘敲擊了一般,嗖然倒在了地上。
密涅瓦嚇得抱緊阿宴的腰。
“你……你不要亂來??!不然,不然我就……”
阿宴此時也嚇得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她就那么坐在地上,望著緊握電槍的那人一步一步慢悠悠地逼近。
“野狗就是慫,”那人鄙視著阿宴,吐了口濃痰,聲線中滿是漆黑的刺“特別是到處亂跑的母狗?!?p> 這極不體面的污言穢語喚醒了阿宴心中的怒火。
狗狗是人類的好朋友,怎么能這么說狗狗?!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猛沖到那人身旁,麻利地奪下了他手中的武器——電槍。
那人猙獰地看到阿宴將電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眉心,傲慢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180度的逆轉。
“小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我是手滑了?!?p> “哦?是嗎?”阿宴把槍口按在那人的大腿根上,強勁的電流即刻在他身上游走。
“啊……”
“哦……”
那人非但沒有逃開,反而緊緊握住了電槍,一臉不合時宜的陶醉。
這可把阿宴惡心到了。她趕緊移走電槍,沒想到那人居然抓住電槍槍頭,迫切地將電槍捅在自己的腹部。
“好舒服??!”
咦惹,好變態(tài)。
阿宴嫌棄地放開手中的電槍,撇過臉去避開那不忍直視的畫面。
就在這個破綻百出的時刻,那人停止了變態(tài)的舉動,舉起電槍朝阿宴的頸部射去。
“阿宴!”
密涅瓦搖晃著阿宴陷入沉睡的軀體。阿宴卻無法給與它任何回應。
它恐懼地回過頭去,望著那人極致惡劣的笑臉,等待著暴力時刻的到來。
餐桌上,掛著淺粉色酒液的高腳酒杯排成一線。盡管傾長又通透的線條成為了桌上難以忽視的焦點,卻并沒有收到入席食客的青睞。
每個餐位上都擺放著一金一銀兩套餐具,整齊得讓人懷疑這是重度強迫癥患者的杰作。
穿戴整齊的食客們趁著服務員更換餐盤的間隙談笑風生。
“聽說了嗎?最近有好多從星鑒站來的旅游觀光團。”
“那有什么稀奇的,每年這個時候那些鄉(xiāng)巴佬就開始組團跑來我們這兒轉悠。”
“不過,就連最窮的田力站每年也在旅游行業(yè)里為坪筑的GDP貢獻了將近一個點的增值。你看,我們接下來是不是研究一下旅游業(yè)的利潤?”
“這行早就被壟斷了,你就別想了?!?p> “對了,我有小道消息,說最近星鑒的代表人正在坪筑逗留,我們或許可以找他聊聊生意?!?p> “你是指那個把老爹老媽和一眾兄弟推倒,踩著自己親信上位的龍西原?”
“算了吧,你看龍西原顫顫巍巍地坐在星鑒第一把交椅上,現(xiàn)在居然還親自跑到坪筑來刷成就感,能靠譜嗎?”
宴壹是食客當中唯一的年輕人。他厭惡和滿身銅臭的中年人交流生意問題,只能無聊地翻著餐廳供應的菜單,默默不語。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很眼生??!”一只長滿皺紋的肥厚大手沉重地拍搭在宴壹的肩頭。
“當然是來這里吃飯啊?!毖缫悸冻鋈诵鬅o害的微笑。
我可是這里的???,被認眼生也是我認你好嗎?
他在內(nèi)心吐槽著。
“哎,我就說這里的餐廳不錯嘛,就連宴老的孫子也慕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