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fēng)神色凝重的回道:“五爺他……這事說來話長?!?p> 山海也不多言,拉著山風(fēng)疾步就往城門里進(jìn),“那快些回府吧,王爺派我來這里守著,等你們回來了趕緊回呢?!?p> 山海給山風(fēng)換了一匹馬,兩人一點都不敢耽誤,一上馬就一路狂奔。
汾陽王府門口掛著的燈籠早就點了起來,就連大門到正廳一路上的燈臺也都以次點了起來。
一切看起來都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吹過燭火的沙沙聲。
汾陽王坐在正廳,手邊的茶已經(jīng)不知道換了幾杯了,滿臉的愁容。
山海帶著山風(fēng)一進(jìn)正廳就先跪下了,汾陽王揮了揮手道:“起來說話吧?!?p> 山海起身了走到汾陽王身后候著。
山風(fēng)跪在地上沒動,他知道自己這差事沒做好,王爺沒發(fā)罰他就已經(jīng)是恩賜了,他又怎敢起來回話。
“回王爺,這事都怪奴才,奴才沒護(hù)好五爺?!鄙斤L(fēng)把他們?nèi)绾巫飞咸?,和太子一同出城,太子與五爺怎么下去的一五一十的說了。
汾陽王一臉陰郁的揉著眉間,“太子下去時表情如何?”
這個表情如何一下子就問住了山風(fēng),他還真沒注意到太子的表情,又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太子因為小斯不會騎馬而惱過……
山風(fēng)猶豫著道:“剛到時因著他的小廝騎術(shù)不佳是惱的,但后來下去時又沒有那么惱了?!?p> 這回答看來是沒答到汾陽王想要的點上的,山風(fēng)小意的盯著汾陽王的表情,又補充道:“看上去太子是很有把握的樣子。”
“如今也不易再耽誤下去了,但也不易聲張,”汾陽王眉頭舒展開了些,他是知道太子打算的。
要是他去苑南山莊一趟的話,那動靜就太大了,宮中那位察覺出不對勁,定會出手,現(xiàn)在還不能亂了太子的計劃。
太子應(yīng)當(dāng)是有打算的,怕不是又在下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己和柳太傅守好都城才是要事。
要趕緊把高位上的那位拆穿了才行,和太子里應(yīng)外合。
“山風(fēng)你帶一隊王府的侍衛(wèi)隊,去山坡上守著,如果到明日早上還不見人,就派四個人下去尋一下,謹(jǐn)記切莫打草驚蛇,順著山邊走?!?p> 山風(fēng)領(lǐng)了命,急急的領(lǐng)了牌子帶著人就出發(fā)了。
王爺吩咐了不能打草驚蛇,他們連燈都不敢點一盞。
李迎舒已經(jīng)在正屋跪了半天,一旁李迎舒的貼身大丫頭茹以心疼的直轉(zhuǎn)圈。
李迎舒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她現(xiàn)在真的是太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就不看母親因為五哥的失蹤難受,多嘴說了是五哥自己跑出去的了。
害得自己說漏嘴把自己慫恿五哥的那茬說出來了,被母親罰跪。
茹以在正房門口終于等到了汾陽王妃的貼身大丫頭冬雨路過了,忙拉著急急道:“冬雨姐姐,王妃何時來呀,三小姐這跪的都要不行了?!?p> 汾陽王府里汾陽王妃管理手腕極硬,府里下人間也沒有些勾心斗角,都極其和諧,再加上李迎舒是嫡女,從小就在王妃膝下?lián)潋v大。
三日一小罰七日一大罰的,時不時就來這正院跪著,正院的下人們可是和李迎舒的丫頭們熟的不能再熟了。
更別提是王妃身邊的親近丫頭了。
冬雨伸頭往里面瞧了瞧,聲音壓低了些,“這事可不好說,我估摸著三小姐今夜是難起了。”
“??!”茹以嚇得驚叫了出來,“此話怎么說?冬雨姐姐你可指點指點吧”
“這怎么指點啊,除非五爺回來了,”冬雨又湊近了些,“我剛剛悄悄聽了句,五爺失蹤了,王妃一聽都暈過去了,現(xiàn)在王爺書房都亂了套了,估計王妃現(xiàn)在是顧不上三小姐了?!?p> “什么?”茹以一聽也知道這里面的嚴(yán)重性了,這下可壞了,這事情可小不了,哎喲,自己姑娘這嘴哦。
“先前一會山風(fēng)回來領(lǐng)了人又去了,你說是真是假,”冬雨說著又要急急的走了,走前還囑咐著:“你快拿那個軟墊給三小姐墊著吧,三小姐細(xì)皮嫩肉的真跪一夜,哪里能受得了?!?p> “謝謝姐姐提醒了,”茹以感受到冬雨要走的心,也不再多加糾纏,“姐姐快去吧,小心些,看著些路別摔著了?!?p> 目送冬雨離去后,茹以忙走回去。
屋里的李迎舒聽到腳步聲,忙從半躺在地上休息的姿勢改為筆直的跪著。
茹以忙從一旁的扶手椅上拿過一個軟墊,塞到李迎舒的膝蓋下。
李迎舒一見是茹以,整個人又散了下來,整個人都靠在茹以身上。
茹以一邊扶著李迎舒,一邊又給李迎舒整了整軟墊,埋怨道:“三小姐誒,您以后說話可真要注意些誒,您瞧瞧,這個月都第幾次了?!?p> 李舒迎又挪了挪,調(diào)整了下位置,滿不在意的道:“我都習(xí)慣了,多大的事兒,你去問了沒?母親合適回來?我想回去休息了?!?p> 茹以滿臉愁容,“您可別想著休息了,五爺失蹤了,王妃一聽都暈過去了?!?p> “什么?”李迎舒一聽仿佛又來了精神,“五哥失蹤了?”
茹以點了點頭,這小姐的反應(yīng)不對勁啊。
果然應(yīng)正了茹以的想法,李迎舒滿臉興奮,“我看五哥才不是失蹤了,是玩瘋了頭忘了時辰,哎喲你看看,早知道我也跟著五哥一起出去玩一把了,反正都冒出那么大動靜了,還怕我再添把柴嗎?”
“小姐!”茹以氣的大喊,“您和五爺可不同,您這要是一夜不歸,這名聲還能要嗎!小姐誒,您可長點心吧?!?p> 李迎舒滿不在乎,“有何不同?我可就覺得這事萬分不公平,憑什么同是一夜不歸,五哥回來頂多被罰一頓,而我的話就一輩子都?xì)Я??!?p> “小姐……您……您這……”茹以明明想反駁,卻又覺得小姐好像說的都對,不管了,小姐就是書比她讀的多,慣會搶詞奪理。
“茹以我跟你說,如今這世道太不公平,煩得很,”李迎舒說著還多了一絲憂愁,“如今這香,母親也不大樂意讓我做了,我真的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