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燃燒的尾巴（二）
“姐姐，快點，快點！這里有媽媽的氣味！”
妹妹六尾翕動著鼻子，朝一個方向直奔而去。
“來了來了！”
姐姐六尾連忙追了上去，動作輕快，踩過松軟的地面，留下了一個個小巧可愛的梅花狀腳印。
小火龍一行人緊隨其后，可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只足的，他們很快與六尾姐妹落下了距離，而掉在隊尾的不是別人，正是小鎧。
白朝后看了一眼，急道：“你快點??！”
小鎧跑得喘不上氣，這會兒根本回應(yīng)不了她，只能搖了搖頭，大概意思就是“你先走，別管我”。
“真是的，叫你平常多鍛煉你不聽！現(xiàn)在跑得比杰尼龜還慢。”
白小聲抱怨了一句，與小鎧的距離越拉越長。
前頭，姐妹六尾邁動四足，全力奔跑，妹妹步子稍小些，姐姐比它快了半米左右。
“姐姐，我們能相信它們嗎？”
“我也不知道，但有它們在后，我們至少看上去人多些，這樣的話，叢林中的家伙不太敢襲擊我們。而且，我們跑得比它們快，實在不行可以將它們甩開，不用害怕?！?p> “嗯。太好了！媽媽留下的氣味越來越濃了！這里這里！”
它姐妹倆正憂心忡忡地交談著，其后忽然躍出一條白影，頭頂掠起一條紫影。
“喵喵~”
“蝶~”
六尾姐妹倆腳步稍慌，尾巴一搖，飛出十二朵火焰，化作兩個火圈，朝敵人身上套去。
然而，喵喵腳掌輕抬，一個旋身輕松躲過，再一個縱跳來到了六尾姐妹的中間；巴大蝶害怕火焰，翅膀一振朝一側(cè)滑去，也沒受傷，平穩(wěn)身形后正好飛在它們的頭頂。
原來，小鎧和白怕跟丟它們，將各自速度最快的搭檔派了出來。
“喵喵喵~（別動手，自己人。）”
喵喵朝姐姐六尾先喊叫，望它明白狀況，別發(fā)動第二波攻勢。
“嗷！”
姐姐六尾咬了咬牙，收起尾部的火焰，只能暫且相信它們了！
追逐緊張，速度越發(fā)加快，體弱乏力的某人實在是跟不上狐貍的身影，不得已剎住腳步，停了下來。
“呼……真是倒霉……啊……見這兩只六尾可愛又可憐，我才想幫它們一把……但這距離也太遠了吧！感覺離六號路也越來越遠了??！”
身邊的大樹挺拔、粗壯、青翠，將小鎧團團包圍，他抬頭一看，只見枝葉層疊，郁郁青青，遮天蓋地，令人感覺宛若置身一片綠色的海洋，微風(fēng)一吹，青波蕩漾，沙沙作響。
“可惡！”
小鎧扶著一棵大樹，暗自罵道。稍微站了幾秒，他抹掉汗抬起頭便要繼續(xù)行路。這時，他注意到一處突兀的草叢，那兒的雜草伏倒在地，草尖沾著泥土，顯是被什么踩過。
他趕過去一看，泥土上有很多新鮮的鞋印，印記很大很深，而且有些鞋印疊在一起。
“成年人，多半是男性而且不止一人。希望……情況別是我想的那樣?！?p> 小鎧提足氣力，折返到原來的小道，尋著梅花狀的小腳印跟了上去。這一次，他沒再停歇。
…………
“嘖，還真是頑強啊。”
一戴著太陽鏡的高個男子口中叼著根細(xì)長的草葉，語氣頗為不耐。他方臉，面相兇狠。
“哼，是啊。過了這么久，它體內(nèi)的火能量竟還沒用完……如此來看，比起這身毛皮，這只九尾對戰(zhàn)價值可能還要高些！”
另一個男子也算高，但和他那兩米高的的搭檔站在一起還是太矮了。他相貌平平，是個光頭。
“蓋斯老弟，少扯淡了！就這暴躁樣子，哪有可能馴服得了？你看看它那對血紅色的眼睛，恨不得殺了我們?！?p> “長手兄，我就開開玩笑，這種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取了多少人命的臭狐貍，誰敢用?。俊?p> 這二人身強體壯，黑衣打扮，腳踩一雙厚重的登山靴，長手腰別數(shù)把長短不一的匕首、刀具，手上牽著一只黑色的大犬，蓋斯肩上扛著一大捆緊實的牛皮繩，手握一張拉滿弦的弩箭。
他們不是啥好人——寶可夢獵人。
獵人，放在人類與寶可夢相爭的年代還是一個很吃香的職業(yè)；但現(xiàn)在世界的主旋律是人與寶可夢和諧相處，這個職業(yè)自然就沒落了。如果說之前獵人的存在是獵殺兇獸、保護民眾，象征著正義與力量，那現(xiàn)在他們的獵殺要么是為了利益，要么是向他人炫耀自己的力量與膽氣，要么是追求生死相斗的刺激，無論哪一樣都失了正義、只余力量，不為人支持。如果放任這些獵殺行為，不難想到會有什么后果……冤冤相報何時了，人類與寶可夢在歷史上唯一一次的全面戰(zhàn)爭便是因此爆發(fā)的，世界陷于黑暗，差點毀于一旦。精靈球能夠取代殘酷的殺戮，“獵人”便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可是，非法狩獵，屢禁不止。一方面，聯(lián)盟不可能在森林等處安置攝像頭，所以獵殺者的所作所為往往很難被發(fā)現(xiàn)，甚至永遠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另一方面，即便發(fā)現(xiàn)了，“獵人”總會有各式各樣的托辭，“我遭遇生命危險，生死存亡之際我只能動手”、“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的呢？我是在野外撿到的這個被天敵殺害的可憐家伙”等等，而寶可夢不會請律師，它說的話別人也聽不懂，所以聯(lián)盟想要定罪很難，往往是以非法出售野生寶可夢的罪名告終……總之，聯(lián)盟對于偷獵的行為甚是頭痛，也無太好的解決辦法。
說回現(xiàn)在——
場中，九尾正在被兩只黑魯加圍攻。
九尾自然是長著九條尾巴。尾巴修長而美麗，據(jù)傳它生來便有六尾，但正常成長的話，每三百年才能長出一條尾巴。由此推算下來，九尾少說有九百歲。人類十分敬畏這種年長的狐貍，常常稱其為“仙狐”。人類只能活百年，無法考究這類傳說的真實性，但世人都知道六尾有一種不常規(guī)的成長方式，即從六尾到九尾只要一顆火之石，這才是六尾們“正?！钡倪M化途徑。林中的這只九尾也是食用了存于自然界中的火之石才完成了進化。卻見它一身金光燦燦的體毛，體形勻稱，四肢修長，顯得它高貴而優(yōu)雅，其金色的九尾燃燒著赤紅的火焰，一雙赤瞳鮮紅刺人。它邊戰(zhàn)邊退，口吐火焰，卻被對手一一化解。
那兩只大犬名為黑魯加，被人冠以略帶恐怖色彩的稱號——“地獄犬”、“惡魔犬”。黑魯加頭上的角又大又彎，其脖頸處、背部、腳腕處都有淺灰色的骨狀物體環(huán)繞，脖子中央更是有一塊灰白色的圓形突起，配合它灰黑色的體毛，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它的尾巴極具特色，也是它稱號的由來，尾巴細(xì)長，末端是一個倒三角，整體看來像一根彎曲的箭矢，正是小惡魔尾巴的樣子。黑魯加性情兇惡，能從口中噴出混有毒素的火焰，它善于長嚎，叫聲恐怖，過去人們把這聲音想象成是從地獄傳來的死神呼喚，于是將黑魯加視為來自地獄的使者。正是以上要素，黑魯加受到了黑惡勢力的追捧與喜愛，它們也就常常作為“反派”登場，這次也不例外。
黑魯加是群居動物，類似于狼群，團結(jié)協(xié)作，圍獵捕食。頭上的角又大又向后彎的黑魯加就是群體中的首領(lǐng)，這是判斷實力的重要標(biāo)志。反觀這兩只黑魯加，它們頭頂?shù)慕菐缀跏侵钡摹⒏悴簧洗?。幾年前，它們實力平平，在種群中地位低下，屬于那種等別人吃飽離開后自己才能“動筷子”的底層小弟，迫于生計它們離開群體，投靠了獵人。而這也從側(cè)面說明長手蓋斯二人在訓(xùn)練師這條路上混得并不好，在馴服高級寶可夢上沒有天賦，不然也不會從事這種違法的勾當(dāng)。
這兩只黑魯加弱是弱了點，但對付九尾仍是綽綽有余。
黑魯加幾乎是九尾的天敵，它的屬性是火加惡，常見特性為引火（受到火屬性招式攻擊時不會受到傷害，反而會讓自己的火屬性招式威力提高）。這就意味著九尾的火本對其無效，而九尾第二擅長的超能術(shù)又正好被惡系免疫。這只九尾本是這片叢林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镏唬鎸@兩只惡犬，它卻施展不開拳腳，只能邊斗邊退。
無論九尾使用什么招式，黑魯加都是迎頭直上，照單全收，九尾的六焰一沾上它們的皮膚就石沉大海，悉數(shù)被吸收，化為他用。
按理說，此消彼長之下，九尾應(yīng)該很快就會敗下陣來。但事實卻是三“人”斗了半個時辰，還不分勝利。
九尾之所以能撐這么久，得益于它的特性——日照（出場時會將天氣變?yōu)榍缋剩?。九尾是少?shù)能改變天氣的寶可夢之一，在它出沒的地方，陽光總是熱烈的，草木也是欣欣向榮。借助于日照，九尾能在短時間內(nèi)再生體內(nèi)的火之能量，這才在黑魯加的左右夾擊下支撐下來。
可這樣不是辦法，九尾從太陽中吸取的能量又被黑魯加吸收，最后的效果成了黑魯加在利用日照強化自身，越戰(zhàn)越勇。它們吸收的能量越來越多，已經(jīng)到了用之不盡的地步，過量的能量化為熊熊的火焰，在其背部猛烈燃燒，火焰散發(fā)出的熱量將這林間變得如同蒸籠，仿佛連空氣都要點著了。浴火而行，高昂的戰(zhàn)意將黑犬的瞳孔染成血紅色，它們不住嚎叫，真如地獄使者一般。
黑魯加撲擊的動作毫無章法，但它們鋒利的牙齒卻總是緊緊追著九尾的咽喉，宛若緊追不舍的死神鐮刀，危險、致命。
咔嚓——
由于黑魯加步步緊逼，九尾只得后退，撞斷了一棵又一棵大樹。林間的生物紛紛逃走，不敢直面這兩只惡魔之犬。
“媽媽……我們要去救媽媽！”
妹妹六尾嗷嗷叫著，在空中用力揮動著四爪，很是急切。但提著它的小火龍并不松手，勸道：“怎么救??？六尾妹妹，你冷靜一點??！如果你們的媽媽都打不過這兩只黑魯加，你們更不可能有勝算的！你們只會拖累她的！”
“不，媽媽有危險！我一定要去！”
“你別急，我們一定會救下你的媽媽的?！?p> “你怎么救？你們有什么辦法？快松手，你這只笨蜥蜴！”
“……”
相較于感情用事的妹妹，姐姐六尾要更理智一些，它在草叢中踱著步子，思量著對策。喵喵、尼多力諾在它各一側(cè)蹲著，緊盯著它，以防它突然躥出去。
“小鎧，我們該怎么辦？”
白緊握著手，候在一旁，望著百米遠處的戰(zhàn)斗，焦慮不安。
“?。]信號！”
小鎧用力拍著手機，可其上的四條杠一直是空的，不見變化。
他口中念念有詞：“只能靠我們自己了……讓我想想……引火的話，小火龍與六尾派不上去；看黑魯加渾身冒火的樣子，特攻肯定疊滿了，就算大伙一起上，也打不過這兩個開了無雙的家伙……此外，那兩個獵人一個牽著第三條黑魯加，一個手上握著遠程武器，也不好突破！這……”
“快點放開我！快點！姐姐，快幫我！”
妹妹六尾仍在奮力掙扎，姐姐六尾越聽越心慌，最終失了理性，一撒丫子撲向小火龍。
喵喵、尼多力諾速度更快，手掌下拍，將姐姐六尾死死按在地上。
“嗷~”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辦了！你們聽我說！”
大家的目光轉(zhuǎn)向小鎧，姐妹六尾適時合上了嘴，停止了胡鬧。
“小火龍，你當(dāng)翻譯?！?p> “吼啊~（我盡量。）”
——以下，翻譯的過程省略。
“首先，六尾，你們會爬樹嗎？可以從一棵樹上跳到另一棵的那種?！?p> 姐姐六尾抬起自己的爪掌，小爪子沒有倒鉤，它誠實地?fù)u了搖頭。
“哦。巴大蝶！”
“蝶~”
“你能捉起六尾，帶它一起飛嗎？”
巴大蝶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
“行……那如果是精靈球的重量呢？”
“蝶！”它點了點頭。
“好！那第二個問題，你愿意進來嗎？”
姐姐六尾看著他手上那枚上紅下白的圓球，呆住了，它倒是聽媽媽提起過這個叫精靈球的東西。但它聽到的消息都是負(fù)面的，在它的認(rèn)知里這就是一個逃不出去的囚籠。它很自然地?fù)u了搖頭：“我不愿意進去！”
妹妹六尾忽然開口：“這能救我們的媽媽嗎？”
“我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但這是我計劃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你們放心，救下你們的媽媽后，我不會對你們做任何事情。而且，你們好像將精靈球當(dāng)做什么危險的東西了？”
說著，小鎧示范了一下收尼多力諾進去、又將它放出。
“嗷?。ㄟ@怎么做到的！）”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怎么樣，你們誰進來？”
姐姐六尾按住妹妹的爪子，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往前走了一步。
“好，我們預(yù)演一下?！?p> 小鎧隨即拿出一枚新的精靈球，他蹲在姐姐六尾的旁邊，將精靈球靠在它的腦袋上。
之后，咻的一聲，六尾被收了進去；略等幾秒后，小鎧按下球心按鈕，將它放了出來。
對于小鎧來說，這只是一次再日常不過的收球、放球過程。
但六尾經(jīng)這一遭，直接目瞪口呆，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就這樣進去了？又這樣出來了？什么都沒看清……
“好，你先驚訝著……尼多力諾！”
“尼多~”尼多力諾上前一步。
小鎧探出右腕，說：“往這里抓一下，要用力但……也別太用力，劃破皮膚、留下血痕就可以?！?p> 尼多力諾連連搖頭，自然不肯動手。
白連忙扯住他的胳膊，說：“你瘋了，這是干什么！”
“我沒瘋，流點血而已沒什么關(guān)系的……尼多力諾，快點！”他又探出了右腕，以命令的口吻說著。
“尼多……（你別這樣……）”
小鎧斥道：“快點！”
尼多力諾這才抬起爪子，在他手腕上輕輕撓了一下，留下三道白痕。
“你沒吃飯嗎？用力??！”
尼多力諾本就是暴躁脾氣，聽主人語氣這么重，它有點生氣了，猛地一抬爪：“尼多?。ú灰治遥。?p> “嘶——”
效果拔群，鮮血汩汩冒出，順著手臂流下。
小鎧低聲道：“好，干得好！你是真不怕我死是吧?！蹦岫嗔χZ縮了縮脖子。
白皺著眉，拿出手帕就要去擦拭血跡。
“別！別浪費了?！毙℃z連忙拍開她的手，左手往右腕一摸，再往衣服褲子上一抹。
“啊呀！你真的瘋了，快住手！”
“小聲點，咱倆到底誰瘋了！現(xiàn)在，開始實施計劃！”
…………
“喂，那邊什么動靜？你聽到?jīng)]有？”
長手看向右側(cè)的草叢，疑心道。
蓋斯掏了掏耳朵，靜心聽了會兒，笑道：“真是的，哪有什么聲音！”
話音剛落——
“救命啊！救命??！”
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乍然響起，聽上去好像是個男孩的聲音？
長手默不作聲從腰間拔出一支匕首，蓋斯則驚嘆道：“臥槽？這里有其他人？”說著，右側(cè)的雜草叢中跑出一個跌跌撞撞的男孩，他一面跑一面回頭看，后面正跟著一只體形頗大的尼多力諾。一個逃一個追，塵土飛揚，尼多力諾眼看就要追上這個男孩。
男孩忽見前有兩個手持匕首、弓弩的黑衣男子，心中咯噔一聲，但這會兒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直往他們哪里奔去。
“救命??！兩位叔叔，救救我啊！”
可能是光顧著求救沒注意腳下的路，他絆到一塊石頭，摔倒在地。這時尼多力諾縱身撲到他的背上，昂然抬頭，揮動頭頂長刺，毒光涌動！
長手、蓋斯雖對獵物心恨手辣，不是啥好人，但他們也沒壞到對一個小孩“見死不救”的地步。身為獵人，基本的正義良知還是有的。
長手收起匕首，放下狗鏈，向黑魯加使了個眼色。黑犬奔襲而去，用力撞開尼多力諾，與它斗成一團。
蓋斯也放好弓弩，走了幾步，拽起男孩，半抱不抱地將他拉開，遠離了黑魯加與尼多力諾的廝打。
尼多力諾斗不過黑魯加，放出一式虛招二段踢，便與黑魯加拉開距離，扭頭逃向叢林，黑魯加正待要追，長手一聲大喝：“回來！這兒才是正經(jīng)事?！焙隰敿鱼髁T，回到主人旁邊，長手重新拾起鏈子，而后摘下太陽鏡，看向那個男孩。令人驚訝的是，長手竟長著一雙樸實善良的眼睛，與他兇狠的面相形成巨大的反差。
“嘿，孩子，你沒事吧！”
蓋斯拍了拍這小子身上的泥土，關(guān)切地問道。
這兩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家伙秒變熱情的湯姆大叔，令小鎧無所適從，他張了張嘴，含糊不清地說著：“沒事……應(yīng)該沒事?！?p> 長手見這男孩右腕上有三道像是被抓傷的口子，鮮血直流，都滴到了衣服褲子上，趕緊放下背包，翻出了繃帶、醫(yī)用酒精之類的東西。
小鎧心里尋思，這倆人倒不完全是壞的，那我這計劃成功率更高了。
這邊異狀突現(xiàn)，卻不太影響九尾與黑魯加的戰(zhàn)斗，僅僅遲疑了兩三秒，訓(xùn)練有素的黑魯加就恢復(fù)原有節(jié)奏攻擊九尾。
“謝謝兩位叔叔！”
小鎧待手腕被包扎好，真切地感激道。
蓋斯問：“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在這林子里？”
小鎧回答：“我叫……路仁，是個訓(xùn)練師，進這林子里來捉寶可夢的，但是呢，林子越走越怪，就迷了路，還遇到了危險的尼多力諾！”一邊說，他一邊拿出了自己“僅有的”一枚徽章，翻來覆去，像是在炫耀。
蓋斯、長手悄悄對視一眼，繃不住笑了。這個毛頭小子，啥也不懂就敢往林子中闖，真是作死??！
“好了好了，你在這站好，等我們完事了，帶你出去?！?p> “謝謝叔叔，你們真是好人！到了市里，我請叔叔們喝果汁！”
“臭小子，你有那么多錢嘛?！?p> ……
這二人與小鎧隨意地聊著，卻沒注意到上空飛過一只抱著精靈球的紫色蝴蝶，它飛得很慢，一沉一沉的，最后消失在茂密的枝葉中。
白在后面看著計劃一步步實現(xiàn)，有些傻眼又有些想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九尾終于露出了疲態(tài)，躲閃的步伐越來越慢，有好幾次都差點被黑魯加咬到喉嚨。至于黑魯加，它們非但不累還相當(dāng)亢奮，嚎叫不斷。
九尾體內(nèi)的火之能量油盡燈枯，已維持不了太久，它展開金色的九只狐尾，燃起赤金色的火焰，便要作殊死一擊，它忽然看到奇怪的一幕——
在離這兒不遠的一棵大樹的樹枝上，坐著三只寶可夢，一個是它的大女兒，一個是背上長著一朵花苞的青蛙，一個是藍紫色的蝴蝶。
“嗷？”
它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它的女兒怎么會在樹上？還是與一只青蛙和蝴蝶一起？
九尾這一分神，左肩不小心挨上黑魯加的一爪，皮開肉綻，端得疼痛！它回過神后，急忙躍開，臨了定睛往那邊看了一眼，沒有錯！真是自己的女兒！
你總算是注意到了，真是急死我了……小鎧暗中觀察，終于松了口氣。他繼續(xù)沒話找話，吸引住這二位獵人的注意。
偷眼觀察女兒的手勢，靈性極高的九尾很快猜到了它們的計劃。它朝女兒點了點頭，六尾在樹上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妙蛙草用藤鞭卷住六尾，將它送上枝繁葉茂之處，而后它也爬上去藏了起來；巴大蝶則施施然地飛向獵人與小鎧所在的地方……沒人會在意一只在森林中隨外可見的蝴蝶。
九尾仍是且戰(zhàn)且退，但它退的方向卻是那棵大樹！
巴大蝶飛到三人的頭頂；九尾與黑魯加退到大樹底下。
巴大蝶蝶翼輕旋，鱗粉在日照下閃閃發(fā)亮；妙蛙草鼓動花苞，黃色的粉末在風(fēng)中不住飛舞。
一，二，三，睡眠粉！
大團大團的粉末自樹上與空中墜下、撒落、飄飛，花兒的芳香與蟲蜜的甜香混在一起，沁人心脾，擴散得很遠很遠。
“太好了！成……”
在這一塊區(qū)域內(nèi)，只要是站在陸地上的生物都昏昏沉沉地倒下，根本撐不住三秒。九尾、獵人、獵犬，還有小鎧都陷入沉睡，鼾聲如雷。
火焰散去，六號路的奇怪高溫終于降了下去。
過了好久好久，空中紛飛的粉末才散去。白這才走近，她提著一袋零余果，開始收尾工作。
姐姐六尾自樹上落下，走近妹妹。妹妹用力蹭了蹭姐姐的臉，兩只小狐貍的十二只尾巴忽地燃燒起十二朵淺黃色的火焰！
林中響起可愛的狐叫聲：“嗷嗷~”
好耶，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