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馮默回國
“楊教授,按你的意思吳建自從那場火災(zāi)之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那么他這一次突然給你打電話又是為了什么呢?”肖振國問道。
楊清卓沉思了一下,似乎有些痛苦。
“那時候吳建性格已經(jīng)變得很偏執(zhí),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陽光的孩子了,所以他把家人的死,失去學(xué)業(yè)都記在了我身上,這次就是要跟我同歸于盡的”
“也許在以后的教育生涯中我也該重新考慮除了專業(yè)知識外還應(yīng)該教給學(xué)生們點其他的什么了”
“楊教授,我也有個問題,既然你是去見吳建,那么為什么又要跑到和平廣場的花店里買了一束玫瑰呢?”薛婧想起了楊清卓當時是專門打車繞到廣場,又從花店后面經(jīng)大廈才離開的舉動就覺得有些可疑,于是問道。
楊清卓的表情微微凝固,伸手扶了一下眼鏡。
“因為吳建他知道你們在跟蹤我,所以特意讓我繞開你們再去學(xué)校見他,他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他還說了,楊帆那次車禍也是他為了報復(fù)我而動的手腳,看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小帆”
高綺冰聽到這里淚水頓時模糊了眼眶。
“老楊……”
“是我錯怪了你”
高綺冰撲在病床上楊清卓懷里,忍不住失聲大哭。
肖振國和薛婧看到這個場面只好暫時離開。
回去的路上肖振國一直沒有說話。
“肖隊,你覺得楊清卓說的都可信嗎?”薛婧問。
“說不清,但似乎一切都變得很合理,吳建因為失去學(xué)業(yè)而找上楊清卓,楊清卓拿不出幾十萬的留學(xué)費用,于是師徒之間反目成仇,加上吳家遭遇火災(zāi),全家人慘死,性格已經(jīng)變得有些偏執(zhí)的吳建很有理由把仇都記在楊清卓身上,他僥幸的活了下來,于是暗中跟蹤楊清卓和家人,伺機報復(fù)”
“于是就出現(xiàn)了楊帆的車禍,還有這次爆炸”
肖振國說到這里就突然停了下來。
“肖隊,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吳建家里的火災(zāi)真的不是意外?”薛婧側(cè)過臉看向肖振國,問了一個讓肖振國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問題。
肖振國笑了笑,眉間的愁云卻沒有解開。
“先回局里,要盡快突審黑三和小絕戶才行”
……
回到局里,肖振國首先去了法醫(yī)處,從法醫(yī)那里得到了爆炸現(xiàn)場唯一一具尸體的初步情況,是一名30歲左右的男尸,全身有大面積的舊燒傷痕跡,與吳建的體貌特征相吻合,但讓肖振國也想不到的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并不是爆炸,而是頸部的一處刀傷。
然后肖振國就來到了局長辦公室,向火燒眉毛的林局匯報了情況,在得知吳建的死亡原因之后林局也陷入了深思。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周康劫持楊帆的案件本身清晰,楊帆車禍案直接關(guān)聯(lián)人員朱建國已死,只有吳建最有作案動機,雖然不能因此定案,但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線索指向其他方向,至于兩年前趙心月(心影)的溺亡案也僅僅是間接線索顯示另有玄機,而眼前的情況已經(jīng)不容他們再慢慢調(diào)查下去了。
最后,林局做出決定,這件事要查,救一定要查個明明白白,市里和社會上的輿論壓力他可以暫時頂著,但同時也給了肖振國限定時間。
三天要么他查出真相,要么就以既定事實結(jié)案,連周康的案件一起結(jié)案。
肖振國從林局那里出來之后,讓薛婧準備突審黑三兩人,而他自己先回到了辦公室。
他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思緒開始延伸。
他在思考著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否有什么漏洞。
“楊清卓見吳建的原因也許不只是他說的那么簡單,明知道吳建已經(jīng)變成了危險人物,他完全可以不予理會同時報警”
“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去見了吳建,而爆炸是吳建提前準備好的炸藥,可是他真正的死亡原因卻是頸部的刀傷,一刀致命,作案的應(yīng)該是老手,很有可能是老刀疤下的手,那么那幾個亡命徒為什么會冒著巨大的風險出現(xiàn)?為什么要殺死吳建?”
“這一切一定還有人在背后隱藏著”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肖振國打開門,是馮朝陽,手里拿著一個包裹。
“肖隊,這是門衛(wèi)拿過來的,有人給你寄來的包裹”
肖振國接過包裹,很輕,應(yīng)該是文件之類的東西,但外面還是包了一層塑料包裝。
薛婧正好過來。
“肖隊,黑三他們的審訊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吧”
肖振國把包裹隨手放在了飲水機上面,就跟著薛婧趕往審訊室。
……
云州市國際機場。
韓子洋看了一下手表,讓人打開車門,他著裝正式,想必來接的人也極為重要。
機場里轟鳴的聲音一直都不間斷,來來回回的飛機很多。
他等在人群外面,時不時仰起頭朝里面看看。
過了一會兒,從里面像潮水一樣的出來不少人,看樣子是剛??康暮桨唷?p> 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理了一個很講究的平頭,微微發(fā)胖的男人,大概有50歲左右,他推著一個行李箱,正不緊不慢的跟著人群往外走。
而這個人就是韓子洋等了很久要迎接的人,云州遠洋集團董事長馮默,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在人群里招手。
馮默也看到了他,微笑著點頭示意,又不忘記禮貌的跟一路走來的穿著普通夾克的人告別。
韓子洋跟馮默一起上了早就等在外面的車。
“馮董,我們是先回公司還是?”韓子洋問。
“先回公司吧,我也很久沒回來看看了!”馮默一邊看著車外面的風景,一邊說道。
“現(xiàn)在楊清卓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他問。
“昨天晚上,吳建突然給他打了電話,約他見面,實際上是早就在見面的地方放好了炸彈,多虧我提前有所準備,讓刀疤他們一直跟著楊清卓,沒想到刀疤做事太狠,他安全救出了楊清卓,只是……”
“只是他一刀把吳建抹了脖子”韓子洋有點無奈的說道。
馮默沉默了一會兒。
“你幫我去試探一下楊清卓,同時刀疤最近不能再露面了!”
“好,我知道了”
……
肖振國隔著玻璃看著審訊室。
黑三面對著審訊總是能借著一個話題長篇大論的說上半天,而且言語不著邊際,而另外一面的小絕戶正跟他相反,總是目光呆滯的盯著薛婧看,時不時露出一絲可惡的笑容,只是幾乎連一個字都不多說。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這種地方的???,調(diào)出案底更是驚人,大大小小的案子許多,還都曾因為命案入獄,顯然早就練出一身的本事,想要在他們身上取得突破看樣子短時間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婧被他們氣的差點直接動手,幸虧耳麥里肖振國及時制止了她。
薛婧出了審訊室,氣呼呼的坐在肖振國旁邊。
“這兩個人一個胡言亂語,一個是個悶葫蘆,要不是制度限制,真該先暴打一頓再說”
“你這個脾氣多少年了還是改不了,是不是因為王海彬的緣故?”肖振國問。
薛婧吐了口氣,好像被他看穿了心事一樣。
“你知道他差那么一點就沒命了,要是真的是那樣我會內(nèi)疚一輩子的”
“林局剛才是不是又給你下任務(wù)了?”
肖振國眼神變了變。
“我們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如果破不了案,就要按照既有的證據(jù)寫結(jié)案報告”
薛婧一聽不禁皺眉。
“可是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都沒有查清楚,老刀疤那群人到底是受什么人的指使?他們?yōu)槭裁匆櫁钋遄??還有趙心影的案子?還有楊帆的車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你可別說是吳建干的,反正我是不相信!”
肖振國稍稍沉吟了一下。
“我總覺得應(yīng)該有一件什么事,或者是人,能把所有的問題都串起來,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一直想不出來”
“又或者說還有什么事或者人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他拿起老刀疤的案底資料,仔細的又看了一遍。
“老刀疤本名李明先,多次80/90年代就開始混社會,參與過多起打架斗毆事件,也不止一次進過監(jiān)獄,他在云州道上名聲很響亮,主要是義氣還有就是心狠手辣”
“薛婧,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跟我說過韓子洋是不是也因為打架斗毆進去過?”
薛婧回想了一下,點點頭。
“對啊,01年入獄,呆了5年,出來后才到的遠洋集團,你的意思是覺得韓子洋會跟這個老刀疤有關(guān)系?”
“不敢肯定,但像老刀疤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請的動的,如果沒有私怨他更沒有理由去接近楊清卓和吳建這樣的人”肖振國想了想說道。
“照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點玄乎,而且遠洋集團既跟趙心影有關(guān)聯(lián),又跟楊清卓有牽扯,如果能查出來韓子洋跟老刀疤有什么關(guān)系,那就有很大可能他們也夾在整件事的證據(jù)鏈當中”
“行,那我這就去查查”
說完,薛婧就出去了,風風火火的性格依然不減當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