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是名筑基修士,聲名信譽極好,這在清水城不是秘密,得知諾許,陳平生決定返回。
但尚未走出十步,身后傳出的幾道議論聲,讓他的腳步微微一頓。
“你們聽說了嗎?出塵谷的秘境將啟,原本由我們武國獨占五十個名額,現(xiàn)在東大陸的其他幾個國家聞訊之后,想要分一杯羹,只給了我們七個名額。
更為可氣的是,東大陸修真修真聯(lián)盟聞訊之后,竟也默許此事。甚至與妖族的禁令談判,大陸聯(lián)盟也橫插一腳。
當(dāng)日清水河兇險惡疾時,可沒見到他們這么積極!”
“呵,道兄的說的是,原本你我都在名單之內(nèi),現(xiàn)在到好,朝歌五大學(xué)院分占一個名額,其他人都爭破了頭,想要搶奪最后兩關(guān)名額,也不知我們爭破了頭,最終會花落誰家?!?p> ……
修真聯(lián)盟?
陳平生不知一次聽別人提起過這個東大陸的松散修真組織。
至于說武國這次名額被減,說到底,多少和他還是有一些關(guān)系。常言道,福禍相依,可能也正是因此,清水河因此安寧,若單單是為了幾個秘境名額,從長遠(yuǎn)看,武國是賺大的。
不過,從根本上來看,這又和他沒有太大干系,此去妖山,可能很少再回清水城了。
武國對他而言是個過客,甚至于這片世界也是。
返回庭院的道路,陳平生最終選擇另一個方向。
這個方向正是胡七的湯餅店所在,他在離開清水城前,只是單純的想要來看看。他早在離開城外竹院之時,便埋下了一個指引方向的木牌,若胡七能悟其中道理,自會來城內(nèi)尋他。
若是悟不了,那即證明,二人屬實無緣……
疾步而行,來到七哥湯餅店的時候,讓陳平生稍微挑眉的是,這座七哥湯餅店早就改換了門庭,變成了烤肉鋪。
陣陣來自清水河內(nèi)烤魚的香氣充滿了整座街道,陌生的活計,陌生的店家主人。
手握鎮(zhèn)河石,一直保持著精力的陳平生只是望了眼,便不再駐足。
待他從這個方向回到家時,恰好一刻鐘過去。
器閣那面容較白,長得胖乎乎的掌柜正在門邊等候,看起來對方也是剛剛抵達(dá)。
“咦?客官您回來了?”面對陳平生,這位胖掌柜面色先是一驚,而后帶著恭敬道。
從器閣往這所天字院的路程,總計五里半,凡人就算全速跑起,這短短甚至過去半刻的時間,完全是不夠用。
且看面前這位被他當(dāng)做凡人的買賣顧客,全身毫無汗?jié)n,甚至能感覺到其心境也是平靜,胖掌柜周澤第一時間明白自己看錯了人。
對方明顯是個擁有隱藏功法的高階修士,結(jié)丹?還是元嬰老怪?
但無論是那種,都應(yīng)該是他好好巴結(jié)的。清水城這段時間風(fēng)起云涌,有如此修士來此,卻也不令人生疑。
“有勞!”
依舊是惜字如金的兩個字。
周澤已經(jīng)習(xí)慣這位看似年輕的顧客如此的表達(dá)了。
片刻后,陳平生看了眼周澤手中巴掌大的小袋子,知道這是本界修士常用的儲物器件——乾坤袋,內(nèi)中大概率放著此番他所購買的器物,對方顯然在等著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輕扣門扉,只是一眨眼,聞到氣息、恰好在食用陳平生留下飯食的狐月就如同一股風(fēng)般來到門庭之畔。
“先生,你回來了!”狐月的嘴角還沾著一顆米粒,她瞪著大眼睛恭敬的向陳平生行禮,又好奇的望了眼門口有些局促不安的器閣掌柜,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去把我屋內(nèi)的靈石拿來?!标惼缴c頭道。
“啊,先生不用這么麻煩,狐月的儲物戒指里還有些,只是成色有些不好,可能還有點少,不知道夠不夠?”
說完后,只見狐月的掌心一翻,一個精致小巧的空間戒指就出現(xiàn)了,一念之下,數(shù)十個靈氣豐碩的極品靈石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夠了夠了!”器閣的周澤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其中一枚,恭敬的將乾坤袋,外加一枚橙色的牌子雙手遞到陳平生手中。臉色微微發(fā)紅。
“這乾坤袋就贈予客官……前輩了,此外,這黃牌是我們朝天器閣于全大陸通用的貴賓牌,前輩以后前往朝天器閣的任何一家分店,都能憑此獲得一成優(yōu)惠。
忘了介紹了,晚輩周澤,還請前輩見諒,若非晚輩權(quán)限所在,否則會給予前輩紫金牌。”
陳平生見此,那還能不知周澤心中所想。這器閣能擁有的“貴賓卡”等級,很可能和對方的“銷售業(yè)績”掛鉤。且額外附贈貴重的乾坤袋,何嘗不是相于自己交好。
他微微點頭,又從狐月的手邊拿出一枚極品靈石,放置于手內(nèi)。
“周掌柜有心了,亦不必推辭,做生意哪能虧本?!?p> 見陳平生的注視,周澤深深一禮:“如此,晚輩就收下了!”
等周澤離開,狐月和同樣聞聲而來的黑蛛兒收拾爐灶后,陳平生則是拿著乾坤袋回到了廂房。
打開乾坤袋需要的是修士的神念,陳平生雖未修煉,但卻不用擔(dān)心,他只是緊握鎮(zhèn)河石,給了對方一個意思。
虛無縹緲之間,乾坤袋就自行打開了,散落城滿地器具。
剔除用來迷惑旁人的部分,實際剩余的材料不過八九件。陳平生又是意念一動,于鎮(zhèn)河石的輔助下,那八九件器具再次被收入。其余的他也沒有浪費,在鎮(zhèn)河石意念的幫助下,順勢正好造成了一個小型的暖氣陣。
清水城尚寒,廂房雖有木炭,但終抵不過天地的冷,哪有這天然的暖氣陣來的逍遙自在?
布置一個可以防寒取暖的暖氣陣,也只是陳平生隨手為之。話說,哪個正經(jīng)的陣法修士會怕冷?
還沒當(dāng)陳平生趁著最后的一段時間,鋪開上次李長亭受其父之名,順帶送來的風(fēng)塵谷地形圖時,一陣突兀響起的敲門聲就打斷了他。
轉(zhuǎn)眼便是狐月那小巧玲瓏的腦袋。
“先生,門外一個叫胡七的人,說是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