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貴按照吩咐往冷宮撥了宮女太監(jiān)各兩名,又急急將太醫(yī)宣召了過來。
后宮太監(jiān)總管親自往冷宮調(diào)撥奴才,這點動靜不免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萬貴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她立馬召來周申海,讓他去探聽冷宮那邊的情況,得知皇帝親自去了那邊,親自下令給蘇清漪安排的奴才,她的怒火再次在胸口翻涌了起來。
冷了半年多,難道又要復(fù)寵嗎?
想到這個可能,萬子衿冒出一身冷汗。
不,絕不,她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fā)生。
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云墨寒的后宮佳麗雖多,卻無一被臨幸過,這些徒有虛名的妃嬪純碎只是填充后宮的擺設(shè)而已。
如今,當(dāng)朝皇帝正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子嗣。
畢竟,儲君乃國之根基,那些個朝臣又怎容許這泱泱大國繼承人的位置始終空缺呢?
看來,是時候向皇帝施加壓力了。
“春桃,派人給本宮的姨母傳信,就說本宮想她了?!?p> 萬子衿端起軟榻旁的青瓷茶盞,慵懶地刮開漂浮在茶湯上的茶沫后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
冷宮內(nèi),太醫(yī)替蘇清漪診過脈后開了一副去除風(fēng)寒的方子,小果謝過后親自將太醫(yī)送出了門。
院子里,張福貴對著屋頂上的幾名工匠指手畫腳。
“陛下交代,仔細修著,若要再漏水,唯你們是問!”
廳堂內(nèi),蘇清漪不知道從哪翻出了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將自己緊緊裹住,卻不曾注意身旁男人的瞳孔在他看到這件披風(fēng)時驟然緊縮了一下。
阿嚏......阿嚏......
“陛下龍體尊貴,還請遠離我這陰寒之地,傷了龍體,臣妾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蘇清漪揉著紅通通的鼻子說道。
原本她這話說得是無心,但在云墨寒耳中聽來卻像是逐客令。
一陣沉默過后,她猛抬起眸子,便一下跌進了那雙翻騰著滾滾巨浪的眸子里。
“蘇清漪,你就真這么厭惡我?”云墨寒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
聞聲,蘇清漪心臟一沉,隨后又隨男人眼中的巨浪翻飛起來。
雖然她可以讀出男人的內(nèi)心,但她卻不記得自己與他的過往,為什么被關(guān)在冷宮的是自己,他卻說是自己厭惡他?
而且,這皇帝心里明明愛她愛得要死,為什么非要裝出對她一副厭惡至極的樣子呢?
這王妃與皇帝之間究竟還有什么特別的故事?
真是好奇死了!
她忽然覺著自己的穿越比出演一部宮廷大戲還要刺激!
這么想著,她露齒一笑,“沒有啊,陛下為什么會這么想?”
那笑容,如朝陽般明媚。
看著這個笑容,云墨寒神色一緊,渾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翻涌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見到這樣笑容了。
“蘇清漪,我說過了,你給我安分點!”
被自己的反應(yīng)驚到,他連忙起身背對著他,冷冷丟下這句話后離開。
蘇清漪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哪里不安分了?他為什么要三番兩次這么警告呢?
想來想去,問題應(yīng)該還是出在正牌王妃身上。
夜里,蘇清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喚來小果聊聊天。
“小果啊,其實我這次死而......”她想說死而復(fù)生,但說出來連自己都覺著詭異,便改口道:“我這次死里逃生,其實忘記了很多過去的事,你跟我說說唄!”
小果滿臉詫異,同時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小姐您可是連屬性都變了呢!”
以前,王妃性子雖然剛烈,但表面卻是溫柔如水,恬靜如蘭,像白天那種上屋頂?shù)氖?,她可是怎么著也做不出來的?p> 聽了小果的解釋,蘇清漪大囧。
可是怎么辦呢?在21世紀,她就是個如假包換的女漢紙,翻墻爬屋這事兒她可沒少干。
旋即,她又問起自己是怎么被打入冷宮的,與云墨寒之間又有著什么樣的故事。
小果嘆了口氣,這事說起來怕是得說上三天三夜。
不過,如果非要簡單概括的話,兩個字足矣——誤會。
燭火搖曳,蘇清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跳動的燭火,認真地聽著小果的陳述,同時也暗自陷入了沉思。
她以為這種誤會只會出現(xiàn)在電視劇中,為了追求情節(jié)的跌宕起伏而已,沒曾想這種事有一天也會落到自己身上!
“小姐,您既然心許陛下,為什么不跟陛下解釋?為什么要讓陛下一直誤會您和賀公子呢?”小果有些幽怨地問道,“而且,您為什么要一味地拒絕陛下對您的好?”
蘇清漪心想,要是自己能夠回答這個問題,或許她日后的生活會好過不少。
“額......我忘了。”她的口氣比小果更幽怨。
小果:“......”
看來,這位王妃的過往肯定還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想,既然穿越和重生賦予了自己一種超于常人的能力,那必然是有它的用處的,比如先窺探一下這名貼身丫鬟的內(nèi)心。
深宮水太深,萬一自己剛重生就碰上一個有異心的奴婢,那倒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動聲色地窺探著小果那雙水靈的眼睛,此時這兩汪清泉中只透出一種情緒——嫌棄。
蘇清漪:“......”
好吧,嫌棄就嫌棄吧,總好過算計,誰讓自己現(xiàn)在是個“失憶”的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