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那百姓多了去了,我也沒看你讓誰來做客???”
趙尋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這不是今天看那小丫頭都快哭了,隨便安慰她一下,就不小心說出來了嗎。唉,娘你就別問了,萬一哪天她們來了,你好好接待,不要失禮就是了。”趙尋說完就把趙夫人推出了屋子,關上了門,“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困了,要睡了。”
趙夫人盯著緊緊閉上的房門,忿忿的說:“你把你娘當什么人了,娘什么時候失禮過了。哼?!?p> 然后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走了兩步又發(fā)現不對勁:不對啊,她兒子出了名的冷面無情,什么時候學會安慰人了,這臭小子,還說對巧巧沒意思,依我看啊,分明就是很有意思,哈哈哈。
本來還想把他叫出來問問,但想想還是算了,他這兒子,臉皮薄,嘴又硬,把他臊得打退堂鼓就不好了。
哼哼,反正來日方長,今天就先放你一馬好了。
趙夫人高高興興的回房睡覺去了。
可趙尋卻是睡不著了,自己對林巧巧那丫頭,確實是有些不同,今日因為她,已經好幾次險些失態(tài),可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想了半天,終于有了結論,他把這一切歸咎于他的母親,誰讓她天天沒事就在他面前念叨著要撮合他和林巧巧,他見到她,不尷尬就怪了。
趙尋越想越覺得這個解釋十分合理,于是便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此時,林貴家里卻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
夫妻兩躺在床上,大伯母翻了個身滿臉焦慮的對大伯父說:“阿貴,阿梅有喜了,你說她萬一生個男娃,你娘會不會把家產都給他們家?”
大伯父此時臉色也不好看:“唉,這可真不好說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想要孫子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大伯母煩悶極了,坐起身來懊惱道:“她要是生個丫頭還好,要是真生個帶把的,這可怎么辦啊?唉,誰能想到過了這么久,她還能再生啊。”
大伯父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你是當年生鳳兒的時候傷了身子,那阿梅又沒有,怎么就不能生了?”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悻悻的閉了嘴。
大伯母卻是徹底爆發(fā)了:“林貴,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現在嫌我不能生了是吧?你早干嘛去了,你也不想想,我是因為什么才不能生的?!?p> 大伯父連忙安撫道:“好了好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說,這么多年了,我什么時候嫌棄過你?“
大伯母不依不饒道:“是,你原先是沒有,那不是因為阿平跟你一樣,只有一個女兒嗎?現在不一樣了,阿平馬上就要有兒子了,你就不服氣了,也想要兒子了,對不對?”
大伯父火氣也上來了,朝大伯母吼道:“你簡直胡攪蠻纏,我懶得跟你說?!闭f完她就背過身子,扯了被子蓋上,重重的閉上了眼,任憑大伯母再怎么鬧,他都不去理會。
其實,莊稼人內心深處,誰不想要個兒子呢?只是既然注定沒有,日子還得照樣過下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