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女頻文的男主上線
“只有馬上打天下,豈有馬上坐天下的道理?”
“且四皇子,有勇無謀,不通政事,甘為牛尾,刻薄寡恩,非帝者也!”
“五皇子,禮賢下士,長袖善舞,百官之中皆有好評,晉系勛貴能事者極多,可能為帝?”
“以寵而獲權(quán),如空中閣樓,沒有根基,晉系勛貴,非蠢即笨,如土雞瓦狗,插標(biāo)賣首爾,不足道也,非帝位之上選?!?p> 陸道靈思緒紛繁,緩緩?fù)铝丝跉?,“吾兒,莫不是看好二皇子??p> “二皇子,心思縝密,低調(diào)隱忍,淵渟岳峙,如潛龍?jiān)跍Y,騰必九天,有英主之姿!”
“二皇子,無兵無將,母族不顯,妻族僅有一側(cè)妃,乃晉陽侯庶女?!?p> “其外無強(qiáng)援,內(nèi)無助力,便是潛龍,也是龍困淺灘,無以為繼,吾兒何言此話?”
“父親,可知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道理?!?p> “二皇子困龍出海,必將一朝勃發(fā),龍乘時(shí)變,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
陸道靈苦笑道:“即便如吾兒所說,此時(shí)已然晚矣。”
他頓了頓又道:“去歲夏至,圣上驟然大病臥床不起,宮中一度傳來噩耗?!?p> “此時(shí),太子被我們扳倒不過半載,五皇子雛鳳初啼不過爾爾,魯國公推測圣上必然熬不到冬至,想要強(qiáng)推三皇子上位?!?p> “彼時(shí),三皇子外有開國勛貴引為強(qiáng)援,內(nèi)有四皇子馬首是瞻,宮中又有如貴妃居中幫襯?!?p> “立太子監(jiān)國之聲從未停歇,結(jié)果如何你可知道?”
不待陸明回話,陸道靈說道:“不過三天,圣上便好轉(zhuǎn)醒來,砍了一些官員,擼了一些勛貴,三皇子被趕回封地,如貴妃被貶為如嬪。”
“又有奉天勛貴,從中斡旋,不到中秋,太子便又重掌東宮?!?p> “一夕之間,大好局面,盡皆散去。”
陸明冷笑道:“魯國公棋差一招,怨不得旁人?!?p> “我與你說這件往事,并非是想聽你評價(jià)魯國公。”
陸道靈不滿的看了陸明一眼,又道:“若我處于魯國公之位,也必然會去強(qiáng)推三皇子上位。”
“太子被廢,圣上病重,支持五皇子的晉系勛貴與支持太子的奉天勛貴也未合流?!?p> “此時(shí)不推三皇子上位,難道等五皇子與奉天勛貴達(dá)成協(xié)議之后,再去推三皇子上位嗎?”
“不過也正如你所說,魯國公棋差一招,滿盤皆輸?!?p> “扯遠(yuǎn)了,扯遠(yuǎn)了。自那事之后,圣上自知時(shí)日無多,一方面求仙問藥,另一方面又?jǐn)嗔四切庠趦幕首觽兊哪钕??!?p> “你可知我想說什么?即便你所說的二皇子有諸多優(yōu)點(diǎn),但他也沒有時(shí)間騰飛了,圣上還有幾天活頭?半年?一年?”
“父親的意思我自是明白,但父親,你又怎知圣上時(shí)日無多了呢?”
作為看過劇情的陸明,他可以很肯定的說,老皇帝最起碼還有十年的活頭。
因?yàn)?,前腳老皇帝剛掛,后腳即位的新皇就給陸明抄家滅族,千刀萬剮。
“便是圣上能多活幾年,又重啟制衡,二皇子有什么?”
“太子親母,圣上元后,乃奉天勛貴?!?p> “五皇子之母,淑貴妃,乃晉系勛貴?!?p> “三皇子之母,如貴妃,乃開國勛貴?!?p> “四皇子之母雖是普通平民不是三系勛貴,但其養(yǎng)母乃是如貴妃?!?p> “二皇子有什么?其母不過一宮女而已,如何同太子,五皇子相爭!”
陸明一時(shí)語塞,久久不語。
他總不能跟陸道靈講,二皇子是主角吧!
馬車之內(nèi)陷入無言。
許久,陸道靈看向陸明,“你若想助他成事便去吧?!?p> “反正后果再差,也不會比現(xiàn)在差?!?p> …………
乾康五十三年,一月十六日,晴。
趙修坐在秦王府的臺階上,難以置信的看著萬里晴空。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狐疑的打量著自己稚嫩的雙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重生了。
那場他親手放的大火沒有帶走他的生命,反而送他回到了20歲。
那年的他風(fēng)華正茂,意氣風(fēng)發(fā)。
父皇,垂垂老矣,行將就木。
兄弟們,野心勃勃,大打出手。
他隱于暗處,殫心竭慮。
為得至尊之位不擇手段,什么陰狠下作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外結(jié)蠻族,他放棄了心悅之人,娶了草原之花只是為了得到蠻族的幫助。
內(nèi)蓄死士,暗殺官員,只是因?yàn)樗麄儾辉敢栏接谒?p> 籠絡(luò)新興權(quán)貴,即便是庶女也娶為側(cè)妃,放任她去折磨那位戀慕他的草原之花,只是為了籠絡(luò)人心。
他苦心竭慮,最終卻竹籃打水。
他失去了一切。
心愛之人。
愛他之人。
志同道合的友人。
忠心耿耿的下屬。
一切都化為烏有。
在那個夕陽之下,圈禁他的王府之中。
他看到了勝利者,歷國曾經(jīng)的太子,現(xiàn)在的皇帝,趙英。
“我說過,那張椅子是我的?!?p> “你不行,三皇弟不行,五皇弟也不行!”
他站在門外,背著雙手,踱步慢行,緩緩而來,每一步都好似踩在趙修的身上,鋒芒畢露。
沒有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俯視,只有平淡無味的仿佛家常一般的話語。
“我才是大歷的天命!”
他淡然一笑,拍著趙修的肩膀。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囚禁你,我會把你貶為庶民,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p> “然后我會讓你看到這大歷在我手里是如何蒸蒸日上!”
“是如何成為這個世界最強(qiáng)大的國家!”
“而你!只要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就可以了!”
“像陰溝里的老鼠,在那里看著就好了!”
他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的話語。
凄戾的笑聲響徹了王府。
“去你的天命!”
“去你的功績!”
趙修叫罵著,宣泄著心中的不忿。
良久,漫天的火焰在王府燒了起來,染紅了天空。
………
趙修回過神來,站起身,活動著在冷風(fēng)中有些僵硬的身體。
“呵,天命!”
“呵,太子!”
“孤,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躲在一邊暗中觀察的貼身內(nèi)侍,立馬跑了過了,他十分狗腿的拍著趙修身上的灰塵,殷勤的說著:“殿下,您是先用膳,還是先更衣!”
趙修卻答非所問,“今天是幾號?”
“回殿下,乾康五十三年,一月十六日。”
“還不算晚!”趙修呢喃自語,隨后笑道:“給我備車。”
“殿下要去何處?”
“徐國公府?!彼p聲說著,隨后又否定道:“罷了,徐國公府不去了,先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