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冉和曹暉一行在弘福寺東邊的一處胡同的老宅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時期,京城很多格局和后世有很大的區(qū)別,初到京城會被那如同迷宮一般的大街小巷搞得東西不分。
如不是有人帶路,估計畢冉是絕對找不到這宛如藏在迷宮里的小院。
進入小院,就是典型的京派建筑中常見的四合院,在燕京生活幾年的畢冉其實對四合院并不陌生,但這么大的四進院確實沒真正的見過。沒真正體驗過古時候的日常生活起居,所以陌生感在于現(xiàn)代生活與古代生活的差異。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書信溝通過,打理院子的管家曹武早就安排好接待曹暉和曹若蘭。
“這院子還是小了一點。”:曹暉一進院子就抱怨道。
想想也是,畢竟曹暉在江寧那邊住的和這邊差距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反倒曹若蘭神色淡然并不在意這樣環(huán)境的落差。
畢竟如果曹寅能夠接受,她曹若蘭為什么不能接受呢?
還好這院子平時沒什么人住,所以房間寬裕,因為畢冉是客人被安排在二進院的西廂房,曹若蘭帶著翠兒安頓在三進院的西廂房,曹暉則被安排在二進院東廂房,至于其他護衛(wèi)全到旁邊的跨院下榻。
安排妥當后,畢冉此時在想自己跟著曹若蘭他們來京城究竟對不對,再想起和那叫費琢的少年的賭約,估計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都只是開胃菜,不知道之后還有什么更加瘋狂的事情發(fā)生。
入夜,七月時分,天氣依舊炎熱,畢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這古時候的床睡起來太硬,畢冉還是習慣后世的席夢思床。
不過此后會很長一段呆在這個時代了,怎么樣都要強迫自己去適應(yīng)。
夜深無人的情況下,畢冉都會陷入沉思之中,在涿州那兩天,畢冉其實也有去思考過,那詭異少年所說的那些話,畢冉到現(xiàn)在都還消化不了,那些自己以為強制觸發(fā)的事件居然是他安排的,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雖然自己還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什么歷史人物,但現(xiàn)在接觸的事情就已經(jīng)和自己印象中的歷史有點差距了,比如曹家兄妹,這兩個人在后世的歷史文獻中,都是只字未提的人,名字都沒有。
曹寅倒有些印象,畢冉記得好像說是曹雪芹的祖父,電視劇康熙王朝里面虛構(gòu)人物魏東亭的原型,畢冉甚至還在想,金庸先生在創(chuàng)造韋小寶這個人物時有沒有拿這個曹寅做參考。
但自己至少能肯定,曹暉和曹若蘭這兩個人對文獻記載來說,絕對是憑空出現(xiàn)的人,畢冉歷史再差,也能知道曹寅的一星半點的生平履歷。
莫非是那什么時空暴走產(chǎn)生的所謂時間流脫軌,造成了和原來時間軌跡的差異化,又或者說,這里原本就是個平行世界,跟原本的世界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
否則那叫費琢的少年這樣搞,會引起嚴重的蝴蝶效應(yīng),后世的歷史會被改變,甚至自己是不是會被時間消除,連存在過得痕跡都沒有。
當然時間悖論,畢冉是真正的不懂,也不知道如果改變了原本的歷史軌跡,會引發(fā)什么樣的后果。
他只知道,活在這個世界了,就要好好的為這個世界的原有軌跡負責,自己本來就沒有什么使命感,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個意外,內(nèi)心最渴求的還是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
還有那什么時間牽引者,好中二的名字,畢冉自己都忍不住的想吐槽,怎么還有這樣神秘的職業(yè)?
聽那費琢的解釋,意思不過是修復(fù)歷史,也對,現(xiàn)在小說中穿越者那么多,可能這個宇宙真的有幾乎無限個平行宇宙哦,要不然哪有那么多世界給那些穿越者玩呢?
畢冉腦洞大開,都能把費琢說的話與后世的那些網(wǎng)絡(luò)小說的設(shè)定串聯(lián)了起來。
現(xiàn)在的畢冉很羨慕那些在小說里有著上帝視角的穿越者,同是穿越者,為什么別人可以依靠豐富的歷史知識,去提前預(yù)知之后的事情發(fā)展的動向。還有進行靈魂穿越,多棒的設(shè)定呀,隨便就可以變成一個歷史人物,還有著別人的知識和記憶,根本不用考慮能不能融入那個時代。
再想想自己,肉身穿越,自己又是個歷史白癡,來這個世界就是找死,除了記得寥寥幾個在這個時代特別有名的歷史人物,其余的一概不知。
首先這樣就引起很大的麻煩,自己要想著怎么融入這個時代,否則格格不入的形象,在民間還能蒙混的過去,要是被那些官服的人注意,自己就算是可以無限重來也不夠死呀。
看的那些影視作品,多少都是后世杜撰出來的,和原本的歷史有很大的差距,自己不可能以影視作品的內(nèi)容作為依據(jù)。更何況這個世界是不是歷史正軌還尚且不得而知。
畢冉躺在床上,內(nèi)心瘋狂的吐槽,這也是他現(xiàn)在對這個未知世界的懷抱著敬畏的態(tài)度。
長夜漫漫,這幾天失眠成了常態(tài),畢冉內(nèi)心沒那么大,不是那種想不通就放下不想的人,鉆牛角尖是他的毛病,一直改不了的毛病,否則也不會在短短今年就能升到一個公司的CEO,他每時每刻都想著怎么去解決問題的,而不是逃避問題的性格。
想了許久,畢冉才有了些許困意,在后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睡覺去刷手機的習慣,可是現(xiàn)在沒有手機了,他有時候正不知道無聊的時候怎么打發(fā)時間。
思來想去,在床上還是睡不著,無奈的他只能起床在包里翻出煙來,這才發(fā)現(xiàn)煙就剩下七包了,現(xiàn)在拿在手里面的那包就剩下一根了,這是清朝呀,沒有的補充,看來自己這個老煙槍得節(jié)省一點了,不能太浪費了。
點著煙后,畢冉呆坐在廂房里,有些寂寥的抽著煙,對未來的不安一直充斥在他的內(nèi)心。
……
……
次日,畢冉還睡著迷迷糊糊的時候,曹暉走進了房間把畢冉叫了起來。
“畢大哥,畢大哥,我那弟弟回來了,起床吧。”:曹暉推了推畢冉,催促他起床。
“你弟弟回來,關(guān)我什么事呀?讓我再睡一會?!保寒吶椒藗€身,不滿被強行吵醒,嘴里含糊道。
“那好吧,我們在正房大廳用早膳,你醒了就過來吧!”
曹暉見畢冉不愿起床,就交代了句,就走出了房間。
這時候,畢冉突然想起來:“對哦,我這是寄人籬下在別人家哦,這樣懶散實在不成體統(tǒng)?!庇谑羌贝掖业钠饋?,發(fā)現(xiàn)屋里早就準備好了,起床后的洗漱用品。
畢冉用手指沾著鹽,當牙刷那樣放到嘴里刷著,其實前幾天都已經(jīng)習慣了這清朝的洗漱的方式了,只不過習慣不代表在內(nèi)心就完全接受了。
洗漱完后,畢冉來到正房中間的大廳,見曹若蘭和曹暉在和一位坐在桌子中間的年輕男子說著話。
這時曹若蘭見畢冉走了進來便笑著說道:“畢大哥,你醒啦,過來吃早飯吧”
畢冉點點頭走到桌邊坐下,曹若蘭盛了碗粥放在畢冉面前,這時曹暉對那年輕男子說:“堂弟,這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畢冉,畢大哥。”
那年輕男子站了起來抱拳作揖道:“幸會,幸會,在下曹寅?!?p> 畢冉此時有些吃驚,這就是曹寅,好年輕呀。
只見這曹寅,身穿墨綠色繡花彩棉緞琵琶襟馬甲,淺白色馬蹄袖長袍,劍眉黑眸,棱角分明的臉龐,眉宇間透著一股文人的淡雅,卻又能感受到多年習武的英氣。他的皮膚微微有些黑,可能是操練被日曬的。
“客氣了,客氣了?!保寒吶揭矊W(xué)著抱拳作揖的姿態(tài)回禮。
“坐下吧,不必拘束。”
曹寅笑著請畢冉坐下,便接著說道:“我聽我堂兄說,畢兄你在涿州的英勇事跡,還協(xié)助官府抓拿了潛逃已久的朝廷欽犯。”
畢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湊巧而已?!?p> 曹寅笑道:“畢兄謙虛了。”
畢冉搖搖頭說道:“曹寅兄弟,我不是謙虛,是真的碰巧而且,那日情況十分兇險,如果不是曹暉帶著救兵及時趕到,只怕我早就下黃泉和閻王爺喝茶了。”
曹若蘭接話道:“哥哥,如果不是畢大哥的舍身相救,只怕妹妹再也見不到你了?!?p> 曹寅聽曹若蘭這么一說,面露怒色說道:“這幫悍匪實在可惡,我一定奏請皇上,將這幫目無王法之徒,繩之以法?!?p> 畢冉見曹寅如此義正言辭,便站了起來抱拳道:“那就謝謝曹寅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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