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冉因為曹若蘭的事情,情緒暫時性的陷入了低落的狀態(tài),而且他來到江寧之后,幾乎很少見到曹若蘭,與他之前猜想的那樣,一旦曹若蘭回到家,兩人見面的機會幾乎是少之又少。
但是他也無可奈何,畢竟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戀愛自由,婚姻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婚姻完全把控在父母一輩的手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皆是如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這個時代社會的一個婚姻常態(tài),這個時代婚姻在社會上層人士中也被賦予更多的作用以及意義。
政治利益,家族利益,甚至上升到國家和民族利益。
畢冉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他這個憑空出現(xiàn)在個時代的人,對原本在這個時代的土著們來說就是身份不明的人,身邊的一切都是別人賦予的,本質(zhì)上他還是孤身一人,背后沒有親人,沒有可以追溯的家族,原本在現(xiàn)代就不關(guān)注自己家庭的他,更加不可能知道他畢一脈的起源,連族譜都沒看過的人,現(xiàn)在他想起尋找他的祖先也沒有任何依據(jù),還不知道他祖先此時還遷移沒遷移道廣東定居。
現(xiàn)下畢冉雖然喜歡曹若蘭,但是要說和她到結(jié)婚的地步吧也不至于。其實在京城的時候畢冉雖然有娶曹若蘭的想法,但是那只是個想法,畢竟兩人總共認識也過個四個多月。
確定要娶曹若蘭的想法,其實完全就是在索額圖的慫恿一下正式確定下來的。
畢冉?jīng)]有和眾人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句實在話,畢冉想去曹若蘭的想法確實沒有那么單純,最大的原因很是曹家的勢力,只要娶了曹若蘭,那么自己在這個時代才算是徹底穩(wěn)住腳跟。而且抱得美人歸這樣的事情,何樂不為呢?
曹暉的好意提醒,確實讓畢冉警惕了起來,畢竟這是個好機會,畢冉在現(xiàn)代的時候在職場混了幾年,自然知道如果這個機會自己不能不把握。
曹家姑爺?shù)纳矸荩究梢缘於ó吶皆谶@個時代的社會地位。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索額圖和曹寅他們已經(jīng)在替他操心這個事情。
索額圖在隔天之后,回到別院之后直接就找曹寅就說道:“畢冉和你妹妹成親的話,對于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畢冉就能真心實意踏踏實實的效忠于朝廷?!?p> 曹寅聽索額圖這么一說覺得有些詫異:“莫非索大哥還是不放心畢兄?”
索額圖知道曹寅太過于放心畢冉,而他和曹璽抱有幾乎同樣的想法,那就是這個人雖然此時還能站在朝廷這一邊,而他畢竟身份不明,而且表現(xiàn)在他們這些老狐貍的眼里,立場并不穩(wěn)定。
康熙畢竟還是少年,閱歷不深,輕易相信他人也是年輕的毛病,曹寅也一樣,畢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不懂得人心險惡。
索額圖故意壓低聲音對曹寅說道:“畢冉畢竟還是身份不明,他和你妹妹成親之后,他就是你們曹家的姑爺,那么就不會再有人過于糾結(jié)他的身份了。否則就算以后皇上要重用于他,所面臨的阻礙還是不小的?!?p> 曹寅往深一層次想了一下,覺得索額圖說的很有道理,對于畢冉,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索大哥,提親這事情你有何安排?”:曹寅問道。
索額圖笑了笑道:“沒事,我現(xiàn)在做了兩手準備,我已經(jīng)寫了折子給皇上,盡量爭取得到皇上的賜婚,再則就是我打算這兩天準備好之后就帶畢冉上門提親,看看你爹的反應是怎么樣?”
曹寅沒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也只好贊同索額圖的想法。
……
……
兩天后,畢冉在懵逼中就被索額圖帶著要去曹家大宅正式提親,畢冉盯著一車車滿目琳瑯用作聘禮的物品,有些目瞪口呆,有索額圖操持,自己完全就如同大戶人家的貴公子一般。
畢冉看了看索額圖,見索額圖拿著紅色物品清單,在忙著在清點那些聘禮,突然感覺索額圖有些像自己的父親,又有點像自己的哥哥,內(nèi)心有些小小的感動。這時候的他不免的會想:“要是在現(xiàn)代的時候,自己的終身大事,父母會不會也是這樣給自己操持提親的事宜?”
而這個時候索額圖回過頭來看見畢冉還站在原地發(fā)呆,有些沒好氣的對畢冉說道:“你小子站在這里看個屁呀,還不去換一身衣服?”
畢冉抬起雙手,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覺得自己穿的衣服并沒有什么問題呀,都是之前曹若蘭給自己置辦的衣服,雖然說不是頂級奢華的衣服,但至少這一身衣服也是百兩以上的華服了。
馬褂都已經(jīng)綢緞皮毛縫制的,很多貴公子也不過如此了呀。
畢冉疑問道:“這衣服還不行呀?”
索額圖走到畢冉面前,用手摸了摸畢冉衣服后說道:“不行,我給你準備了一身,你去換了,再怎么說你畢冉可是我索額圖保媒的,沒點排面,到時候被笑話的是我?!闭f完大聲喚道:“李光地,你帶畢冉去換了衣服,等下就要過去曹家大宅那邊了?!?p> 畢冉倒覺得無所謂,畢竟到現(xiàn)在他都還是有些懵逼的狀態(tài)下,這個索額圖也不和自己商量就直接自作主張的張羅這么一出。
索額圖對畢冉說道:“這些提親的聘禮,時間有些倉促都是拿人家現(xiàn)有的,備的不是那么周全,不過在江寧能在兩天做到這種程度確實不容易,我估計在京城的話,兩天還備不到這么好?!睂Ξ吶秸f完之后,又對那送來聘禮的商家的送貨人喊道:“怎么我定的喜餅還沒送來?”
那送貨人回道:“大人,您定的量多而且時間又短,所以會慢一點?!?p> 索額圖不耐煩的說道:“麻利點,回去叫你們掌柜的快一點?!?p> 那送貨人點頭道:“好,我再去催促一下?!?p> 索額圖點頭應道:“快去。”
李光地笑著走到畢冉面前說道:“畢冉兄弟,這可是你的大事哦,去換上中堂大人給你準備的衣服?!?p> 畢冉只好跟著李光地回房間內(nèi)去換衣服,對于畢冉來說現(xiàn)在真的是有些感動,又有點莫名其妙,是真的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
……
京城,紫禁城慈寧宮內(nèi),康熙風寒痊愈后,首次前往慈寧宮去見太皇太后。
而這個時候太皇太后戴著精致的老花鏡,左手拿著棋譜,右手手指夾著黑色的棋子在圍棋棋譜上面擺著棋。蘇麻喇姑站在太皇太后旁邊,輕聲的在和太皇太后討論著這殘局怎么破。
“皇上駕到……”
門外太監(jiān)用尖銳的聲音,高聲吆喝道。
康熙走了進來,太皇太后這時候脫下老花鏡說道:“玄燁來啦?”
康熙走到太皇太后跟前,拱手道:“孫兒來給皇瑪嬤請安了?!?p> 太皇太后滿臉慈愛的又有些擔憂的上下打量康熙:“玄燁呀,身體怎么樣了?痊愈了沒?”
康熙笑著回道:“痊愈了,就是染一點風寒,孫兒的身體壯實的很,沒事的。”
太皇太后對康熙說道:“快坐下?!?p> 一個太監(jiān)搬來一把椅子,康熙坐了下來,正要和太皇太后說話,而梁九功在康熙身后彎腰低下頭對康熙說道:“萬歲爺,今天索額圖大人折子到了,您要看嗎?”
康熙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有些微怒的對梁九功斥責道:“朕多日沒來給太皇太后請安了,這節(jié)骨眼上,就不能等朕回乾清宮再呈上來嗎?”
梁九功回道:“爺,這折子是加急的折子,奴婢不得不問一下?!?p> 太皇太后倒也深明大義,對康熙說:“玄燁,你看一看吧,索額圖那邊萬一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呢?”
康熙回道:“皇瑪嬤說的是?!苯又謱δ橇壕殴φf道:“拿過來吧!”
梁九功將索額圖的奏折遞了過去,康熙接過折子,翻開之后看了幾眼,先是皺著眉頭,漸漸眉頭松開,再接著突然哈哈大笑。
無論是太皇太后,還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蘇麻喇姑,再到站在康熙身后的梁九功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太皇太后忍不住的問道:“這索額圖所奏何事?”
康熙笑罷之后,將折子遞給太皇太后:“皇瑪嬤,您看看?!?p> 太皇太后充滿疑慮的結(jié)果折子,看了之后,也掩嘴笑了出聲音。
“這索額圖要你給畢冉賜婚,還是曹璽的女兒?”:太皇太后邊笑邊問道。
康熙點頭回道:“是呀,這索額圖還操起了這心,實在是少見呀!”
太皇太后想了想又問道:“這個畢冉就是之前在行宮有護駕之功的年輕人?”
康熙回道:“是呀,這個畢冉就是之前在湯泉行宮和索額圖抓拿反賊,保護您的人。”
太皇太后合上折子,遞回給康熙,而康熙接過折子后又丟給梁九功,太皇太后說道:“曹璽的女兒,是那個他在京城收養(yǎng)的小女兒吧,算下來今年也十六了,是該許配人家了?!?p> 康熙問道:“那皇瑪嬤,這賜婚朕應不應該應諾?”
太皇太后反過來問康熙道:“玄燁,你對那畢冉為人品性了解的如何?”
康熙回道:“這個畢冉,為人謙卑有才華,我覺得品性可以?!?p> 太皇太后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那畢冉應該是忠實之人,那這個賜婚,玄燁你來拿定主意?!?p> 康熙笑了笑道:“好,那朕就給那畢冉親自做證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