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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得喚卿卿

第十八章 病中思慮

消得喚卿卿 陸軍飛行員 1894 2020-10-28 19:04:51

  安排好了一切,懷清回到了我身邊,喂我喝了幾口清水,眼淚便滴了下來:“卿卿為什么要推開我,他要砍便讓他砍我便是,我寧愿是我受這份苦。”

  “我不知道會這么痛!”說話間肩膀又開始痛,我心里埋怨,當時只擔心懷清體弱,怕是扛不住那壯漢的一劍,早知道要遭這么大罪我就不逞強了,怎么的我也是個嬌弱官宦小姐,哪吃過這么大的苦。內(nèi)心這么想著,嘴上卻說不出什么,因為言語間的震動都會痛得我眼淚直流。

  懷清在床邊越哭越傷心,連水也不喂我了,最后竟然將臉埋在我的被子上痛哭起來,仿佛我將不久于人世了一樣。

  我實在受不住,忍著疼痛說:“我還沒死呢?!?p>  懷清這才漸漸收了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卿卿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不知道我多害怕…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萬萬不能原諒自己…”

  “我想喝水!”

  “好好,我這就喂你。”懷清一邊擦眼淚一邊去摸茶杯,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我一邊小口喝著水,一邊心里委屈,好痛呀好氣憤呀!在林中怎么就遇見太子了呢,怎么就偏偏這個時候有歹人行刺太子呢,我一個不問政事的女流之輩,懷清一個文官,無冤無仇的砍我們做什么呀!早知道就和二哥一樣,不來這里了……

  第二天名煙便找到了一家鄉(xiāng)間客棧,優(yōu)雅清凈,離太醫(yī)們的駐扎營地還算近,若病情反復也可快速送醫(yī)。懷清擔心我嫌棄客棧環(huán)境,道歉說時間緊急,周圍偏僻,只有這家還算過得去,先委屈我一下。我倒是不挑住處,因為一天十二個時辰,困意和疼痛一直交替著折磨我,使我無暇顧及其它。懷清又擔心胡纓夜里貪睡照顧不好我,晚上攆了她出去,躺在我身邊時刻注意著我的情況,微微動一下,他便立刻起身查看,時間久了人也日漸憔悴。這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上元節(jié)后,學堂里的懷清不看先生講書,一直歪著頭盯著我。只是那個時候懷清的眼睛猩紅,總流露出少許恨意,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惶恐至極。如今懷清的眼睛依舊猩紅,卻滿含關(guān)切,我解了當年的惑,卻又增添了新的迷思。

  大半個月后,我的病情漸漸好轉(zhuǎn),不再難以入眠、說話艱難,甚至可以偶爾下床自行活動一會兒了。懷清便搬去了其他房間,改由胡纓照顧我。人呀,睡眠一旦得到保障,頭腦便會變得格外清晰,可同時肉身卻只能困在床上,就會導致思慮過度從而憂國憂民,比如在床榻上思考這次刺殺行動的我。

  懷清告訴我,我倒下送醫(yī)沒多久后,衛(wèi)士們便活捉了那名砍傷我的壯士,連同著其他同伙一行十人一齊壓到駐扎營地。第二天太子便向圣人指認死士是李右相派來的,證據(jù)是這名壯士身上有右相的玉佩,其他同伙也已經(jīng)招了是右相三個月前找到他們老大,置千金要在此次秋獵中結(jié)果太子性命,傷了韋編修之妻全屬意外。唯有那傷我的壯漢矢口否認,說玉佩是自己在郊外撿到的,伙伴的口供也是太子侍衛(wèi)屈打成招,自己根本不認識什么太子,只是見到一伙人穿著華麗非富即貴,便心生歹意要搶些錢財,傷了那女子是因為這群人中僅有她一位弱小女子,劫了她可要挾眾人交錢。年邁的李右相跪在圣上腳下老淚眾橫,說最近在獵場丟了玉佩,實在不知此事來龍去脈,太子乃皇家血脈、大唐未來,自己怎能如此歹毒回饋圣恩。圣上思慮半日,將十名死士轉(zhuǎn)入京中大牢,委任張大人徹查到底,但因證據(jù)不足并沒有對李右相有任何處罰,這事在這獵場中算是暫時了結(jié)了。

  張大人就是小公子他爹,多年來在朝中一直是中立派,對圣上忠心不二,圣上把這件事交給他辦,也算公正。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透露著古怪:事發(fā)當日懷清不讓我跟他入林;太子明明認識懷清卻裝作初次見面;壯漢砍傷了幾名太子侍衛(wèi)后沒有去攻擊太子,而是直奔懷清……還有之前的疑問,懷清什么時候與太子熟識的呢?種種謎團困擾著我,理清了一條線索,就會堵死另外一條,終究不得全解。

  受傷近一個月后,太醫(yī)說我身體恢復得不錯,可以耐得住車馬勞頓,動身回京了。懷清備好了車馬,找來好幾層被褥墊在車廂內(nèi)防止顛簸,馬匹也是特意選的老馬,慢慢返回京城。

  我倚在馬車里依舊思考著此次刺殺的謎團,懷清見我終日發(fā)呆,以為我身體虛弱精神萎靡,在旁勸慰道:“卿卿不用害怕,現(xiàn)在身子不燒了,好起來也容易,我每日都陪著你?!?p>  我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沒有理他。

  懷清嘆氣道:“我當初病著的時候可比你現(xiàn)在難受多了,那時連太醫(yī)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第二天,爹娘和大哥一直在我床邊落淚。好不容易揀回一條命,又在床上躺了一年,身體弱到連走到府門口都需要休息兩三次。得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望呀。卿卿你不必著急,再休養(yǎng)一兩個月應(yīng)該就好了,你若是害怕留疤,我去找賀太醫(yī)要專門祛疤的藥膏,到時候……”

  “你怎么認識太子的呢?”我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懷清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眨眨眼沒說話,停頓了好久說:“這是個冗長的故事呀,我本想回京待事情穩(wěn)定后,慢慢說給你聽。但你若好奇,我現(xiàn)在便予你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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