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卷軸
臺下一陣嘩然。
“這什么破東西?也配最后登場!”
“你們這也配開拍賣會?”
“前面的都好好的,這最后一個是什么玩意?”
“咳咳?!?p> 拍賣師不管臺下這些細碎的言論,清了清麥,將嗓音提高八度。
“大家晚上好?。∵@就是本次拍賣會最為重要的拍品——萬古卷軸。”
臺上躺著一張改變看不清字跡的破碎紙張。
“雖然這只是殘卷,但我相信大家能了解到這卷軸的重要性吧。”
先前吵鬧的人立馬噤聲。
場內沉默了好一會兒拍賣師繼續(xù)說道。
“我看大家都沒意見了,那拍賣會就繼續(xù)吧!起拍價——五百萬!”
好家伙,一上來就是本次拍賣會的最高價。
東樓。
杜憶靈坐起身來,雙目緊盯臺下那張卷軸。
她目力極好,即使兩者間隔幾百米,她也能將其中文字看的一清二楚。
歲月將卷軸磨得破損,字也被風化,但杜憶靈還是能看清殘留下來的字。
這是她最早接觸過的文字!是她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東西!
“這東西,我絕對要拿到手!”
杜憶靈盯著臺中央,手下捏住了段天元手腕而不自知。
西樓,八號。
“少爺,我們估計是拿不下這東西了?!?p> “沒事,到時候去搶不就行了。反正這些修真者,一個比一個弱?!?p> 少年手中捧著月華杯,臉上是得意的笑。
“畢竟我一向對屬于自己的東西,志在必得?!?p> 少年隨手將月華杯往后一拋,高瘦男人立馬飛身過去接住,雙手還是顫巍巍的。
萬古卷軸,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拍下它的,只有那些把握著世界命脈的大家族才需要它。
而現(xiàn)在,它居然在這里出現(xiàn)了。
“真掃興,原來是這么一個東西,都把我們家珠璣先生的風頭搶光了。”
老板娘憤憤說道。
小助手在一旁吐槽。
“你怕不是覺得,這東西會把你的錢搶走。”
“五百一十萬?!?p> 這是今天第一次,杜憶靈舉牌叫價。
“東樓一號,五百一十萬?!?p> 拍賣師喊出第一個加價的。
“那東樓?不是說是珠璣先生在那嗎?難道珠璣先生對這個東西也有興趣?”
“好家伙,有看頭了?!?p> 拍賣師繼續(xù)念號。
“西樓八號,五百三十萬?!?p> 西樓的少年蹺著腿坐在沙發(fā)上,他嘴角揚起,一臉淡然,還在加價。
“這西樓的不是剛花了五百萬嗎?怎么還有錢買這東西?!?p> “怕是在故意抬價吧。”
拍賣師一連念了好幾串數(shù)字后,杜憶靈也明白了,這個西樓八號根本不是在拍價,就是故意搗亂呢。
可價格已經加到了九百萬,她沒錢了。
杜憶靈想想自己哪里還藏著錢。
若是她動用杜建輝給她的錢……不,那錢她根本不想用。
杜憶靈又側頭瞄了眼段天元,然后終止了自己的想法。
段天元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正在杜憶靈糾結之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p> 杜憶靈在煩著呢,那就只好由段天元去開門了。
門外站著一身唐裝的公孫堯,和他的幾個黑衣護衛(wèi)。
段天元換上一臉冷漠,完全不似方才與杜憶靈相處的模樣。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找珠璣先生?!?p> 公孫堯朝段天元一點頭,禮貌客氣。
段天元握著門板的手一緊,他不知道該不該讓人進來。
今天杜憶靈臉上戴著面具,那就說明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是誰。
可是萬一這人是她的朋友呢?
自己與杜憶靈而言也只不過是個合作伙伴,他有什么資格攔下人呢。
兩人在門口僵持了半天,誰都沒有再說話。
“你干嘛呢?半天不回來?”
杜憶靈的身影出現(xiàn)在段天元身后。
她見段天元遲遲不回來,便親自下來一看。
段天元回頭,便看見已經戴好面具的杜憶靈。
“有人找你?!?p> 見到這面具出現(xiàn)在她臉上,段天元居然還有些開心,那就說明她和這人不是很熟。
杜憶靈一眼望過去,便見著了一個被她遺忘的人——公孫堯。
她記得她當初還給人留了電話號碼來著,后來怎么也不見那人打來呢,就這么把這事給落在腦后了。
“珠璣先生,初次見面?!?p> 公孫堯非常恭敬地給杜憶靈鞠了一躬。
“公孫堯?”
杜憶靈盯著他一張臉,換了一種聲音說話。
“我知道你?!?p> 公孫堯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自己居然能被自己的偶像知道,這可真是天大的榮幸。
看來之前遇到的那人沒有騙他。
“能被先生記住,看來我非常幸運?!?p> “你來這里是干什么?”
杜憶靈正愁著呢,現(xiàn)在根本不想搭理這人,若是沒有之前的一些交情,甚至想直接關門。
“我想,現(xiàn)在珠璣先生恐怕在為萬古卷軸的事兒煩心吧,我特意前來就是想助先生一臂之力的?!?p> 可公孫堯一語便戳在了杜憶靈的心事上。
杜憶靈不得不警惕起來。
沒想到居然是一個來送禮的。
杜憶靈打量著公孫堯的面相,這人可不是個好人,誰知道會付出什么代價。
可現(xiàn)在杜憶靈也別無他法,她已經改邪歸正,不做那些強搶寶物的事了。
杜憶靈越過段天元,站在了公孫堯身前。
“那公孫堯先生可是想要什么東西?”
兩人雙目對上,無聲的對峙正在進行。
“先生這話就見外了,我一向崇拜先生,這次自然是要幫先生奪得寶物?!?p> 公孫堯非常謙卑地后退一步,面上帶著微笑,卻怎么看都有些滲人。
杜憶靈可不會白拿別人東西,那樣欠下的因果太亂了。
“這樣吧,我就送你一樣靈器,就當做我的謝禮?!?p> “其實我是真心想幫先生的,可看起來珠璣先生不是很放心的樣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珠璣先生了?!?p> 公孫堯退后幾步,又朝杜憶靈鞠了一躬,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珠璣先生這次拍賣會的費用,我寒煙閣全包了?!?p> 杜憶靈盯著那幾個背影,盯著他們消失在走廊外,才回到房間。
她低頭思考,這次是她的福還是禍。
“你很想要那個東西?”
身旁的段天元突然說話,杜憶靈抬頭看去。
段天元的神情淡淡,總感覺哪里有些變化。
“還行吧,不過得到了總是好的?!?p> 兩人又重新坐回座位上,拍賣會叫價還在繼續(xù)。
而段天元卻有些心不在焉。
憋了很久,他還是把一直堵在心頭的話給問了出來。
“你總是送別人東西嗎?”
“啊……那些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p> 杜憶靈全程盯著會場,對付段天元的問題,回答時就有那么些心不在焉。
“那你給我的東西也是嗎?”
段天元眉頭皺起,側頭看向杜憶靈。
杜憶靈面上露出了些詫異,一回頭便看見段天元那有些委屈的神色。
糟糕,這人好像有些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