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去
成雷十分清楚,能寫出將進(jìn)酒這種詩詞的人,以后漫長的人生,一定還有會精彩的詩詞問世。
成雷更清楚,陳清焰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夜明珠,散發(fā)的光芒已經(jīng)將所有人都吸引了,接下來一定會有很多人,蜂擁而至,目標(biāo)就是為了搶奪陳清焰。
成雷本意只是想搶在所有人之前,結(jié)交陳清焰,沒想到,一查之下,找到了一個陳清焰的大問題。
對于這種送上門的意外之喜,成雷當(dāng)然要毫不客氣的吃下,哪怕最后可能會崩掉自己的牙,他也在所不惜。
陳清焰想了很多,但是無論他怎么想,面前的活路似乎只有成雷說的這一條。
錦衣衛(wèi),在兩位前任的眼里,那可是一等一的鐵飯碗,威風(fēng)凜凜威震八方,當(dāng)然美中不足的是,錦衣衛(wèi)在民間的口碑很不好。
口碑?
陳清焰在乎這個東西嗎?
當(dāng)然是不在乎的。
“屬下見過大人。”陳清焰用這句話表達(dá)了自己的態(tài)度和選擇。
成雷滿意的點點頭,不管如何,這第一步,總算是走成功了,當(dāng)即說道:“給你一炷香的功夫,你可以處理一些私事,一炷香之后,隨本官離開成陽縣,如無意外,以后你就不會在回來了?!?p> 陳清焰想了想,自己對這片土地并沒有愛得深沉,要解決的也只有吳澤一個后患。不過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方便的,他需要借用他的新身份。
“大人,屬下可有衣袍嗎?”
“有?!?p> 很快,陳清焰換上了一套嶄新的飛魚服,腰跨繡春刀,倒真是威風(fēng)凜凜。
想了想,陳清焰又從房間里摸出一塊黑布,將面容遮住,然后大步流星的離去。
借著錦衣衛(wèi)的身份,不用通傳,陳清焰直接一路闖了進(jìn)去。
正躺在床上,用涼毛巾敷額頭的吳澤看到了陳清焰的裝扮,立刻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
“下........官....下官拜見錦衣衛(wèi)大人。”吳澤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整個人冷汗不停的往下流,魂魄都要下散了。
錦衣衛(wèi)雖然是出了名的豪橫,但是總體來說,還是略有克制的。像這種不經(jīng)過通傳,直接擅闖官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抓人。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足夠錦衣衛(wèi)抓他十次了,也難怪吳澤嚇得魂飛魄散。
陳清焰就站在那里不說話,冰冷的雙眸盯著吳澤,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給他心里無窮大的壓力。
人,是會自己給自己制造壓力的。
“啪!”
沒多久,吳澤自己就率先頂不住壓力,一頭栽倒栽了地上,顯然是心理防線已經(jīng)全面崩潰。
“吳澤,你可知罪?”
冰冷的語氣宛如重錘一般,直接敲打在吳澤的心神之上。
“下官知罪。”
吳澤整個人已經(jīng)癱瘓在了地上,絲毫升不起反抗之意。
“吳澤,以你所犯之罪,死不足惜,但是念在你祖父的面子上,本次暫且饒過你。接下來的幾年,本官會一直在暗中盯著你,如果你還如以往一樣,昏庸無道,貪污成癮,本官定斬不饒?!?p> 說著,陳清焰用刀背在吳澤的背上拍了拍,而后飄然遠(yuǎn)去。
殺了一個吳澤,還會有李澤,張澤,王澤。
一個嚇破膽的吳澤,會讓百姓的日子,過得更舒服一些。
........
一天后,大虞官道之上,六匹健壯的快馬呼嘯而過,陳清焰覺得寒風(fēng)宛如刀子一樣,在自己的臉上反復(fù)切割。
陳清焰從吳澤那里出來后,就縱馬一路疾馳,終于在片刻前離開了成陽縣。
“大人!”
在官道旁不遠(yuǎn)處的茶棚處,傳來了一聲英氣十足的叫喊聲。
聽到這聲叫喊聲,一馬當(dāng)先的成雷率先一勒韁繩,烈馬的前蹄瞬間高高抬起,其余眾人也展示出來極為高超的馬術(shù),隨著成雷的停下瞬間戛然而止。
只有陳清焰第一次騎馬,有些手忙腳亂的往前沖了十幾米,才勉強(qiáng)停了下來。
“哈哈哈?!?p> 陳清焰略顯笨拙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成雷隨手將身后的黑色披風(fēng)解了下來,搭在了馬背之上,然后一躍而下,高聲道:“兄弟們,歇歇腳,我們喝口水再走?!?p> 陳清焰從馬背上下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大腿和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有點外八的感覺,著實顯得有些滑稽。
不過陳清焰的目光,很快就被那站在涼棚外,對著成雷行禮的嬌小身影給吸引住了。
白色的飛魚服穿在她身上,英氣十足,配上腰間懸掛的繡春刀,雖然個子比較矮,但是整個人依舊顯得干練無比,英姿颯爽的很。
此女約莫三十七八的年齡,但是保養(yǎng)的很不得當(dāng),臉上充滿了風(fēng)吹日曬的痕跡,皮膚干燥而毛糙,面容更是顯得憔悴無比,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滿了血絲,但即使如此,依舊難掩那眉目間的風(fēng)情。
錦衣衛(wèi)還有女人嗎?
陳清焰心中升起了疑惑之意。
“含煙,你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背衫滓贿呁鶝雠锢镒呷?,一邊詢問著。
“大人,幸不辱命,皇崗縣吳培成謊報天災(zāi),私吞賑災(zāi)糧款的事,卑職已經(jīng)拿到了證據(jù)?!闭f著,含煙從懷里掏出一本賬冊,遞了上去。
成雷翻看了一下賬冊,里面確實每一筆交易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賬冊怎么來的?!?p> “皇崗縣的主薄孫安之,還算是一個有良心之人,暗中記下了吳培成貪污罪刑,在卑職亮明身份,與他稍稍接觸之后,他主動上交了賬冊?!?p> 說道這里,含煙稍稍停頓了下,目光有些遲疑的不遠(yuǎn)處的陳清焰身上掃過。
“自己人,但說無妨?!?p> 得到首肯,含煙也不再遲疑,肯定道:“吳培成只是一個知縣,他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他的背后一定也有人。幽蘭府的通判甚至是知府,肯定都是知情人?!?p> 陳清焰默默的端起一碗涼茶,邊喝邊在心里吐槽,這天下的烏鴉,永遠(yuǎn)都是一般黑。
謊報天災(zāi),侵吞賑災(zāi)糧,怎么這件事情,到哪里都會發(fā)生,他們就不會用腦子好好想想,這賑災(zāi)糧款是那么好侵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