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襲來!
燕瑯遲疑了一下,并沒有躲。下一刻,那匕首粗暴地劃破他大紅的喜服,隨之一件新的喜服被百樂輕輕拋到了他的手上。
“請,駙馬,更衣?!卑贅肥栈刎笆?,背對著燕瑯,挺高冷的模樣。
燕瑯看著手里大紅的喜袍,第一次覺得喜袍竟然會燙手。
“燕世子。”那位煮茶的美少年,遙遙地朝他舉杯,那琥珀色琉璃盞內(nèi)是一壺帶點翠綠色的新茶。
燕瑯將喜袍披在身上,冷冷地懟回去:“以后,要叫駙馬了。”
“駙馬。”煮茶美少年也不惱,嘆息一聲,“以后你入府,做了我們這群人的“哥哥”,少不得要給我們立規(guī)矩,還請,手下留情?!?p> 去你媽的哥哥弟弟!
燕瑯露出笑容,“那就要看你們知趣不知趣了?!?p> “在公主府,靠的不是知趣,”那位手捧書卷叫司隱的少年提醒,“靠的是美色惑人。另外,司隱根據(jù)多年經(jīng)驗,再提醒世子一句……”
他沉吟片刻,好看的眼睛里帶了一絲不屑的笑:“公主這人,不是瞎的。拿來玩的和她費心求的,她分得清。望君珍重?!?p> 燕瑯氣笑了:“原來公主府里的,都是一群男茶婊。這壞人姻緣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百樂打斷:“要吵架,回府慢慢吵。在外面注意保持公主府的男人們高不可攀的圣潔形象?!?p> “那便請百樂公子,先把你衣襟的扣子,好好整理一下?!毖喱樍粝乱粋€‘正室威壓’的眼神,鉆入自己帶來的迎親馬車?yán)?,開始仔仔細(xì)細(xì)換上新的喜袍。
與清早那一次換喜袍不同,那一次他心如止水,這一次心里卻滾燙得厲害。
“我真的是瘋了?!彼p輕地,最后為自己的婚姻,嘆了一句。
半刻鐘后,丞相府被清理出來的一塊空地,被公主府和富貴王府的人裝成了臨時的露天禮堂。
一簇簇盛放的薔薇被扎成拱月形模樣,四周鋪滿花卉,正中間大大的紅色地毯,新的紅綢漫天飛舞,那群前一刻還是殺神的斬狼軍重新穿上了大紅的外衫,彈奏著喜慶的樂音。
燕瑯唯一不滿的,是他發(fā)現(xiàn)那幾個公主府的美少年,也換了一身應(yīng)景的粉色錦服,一個個像風(fēng)情萬種的男妖精,企圖繼續(xù)吸引著自家女主人的眸光。
粉色,在大辰國,是大戶人家娶了正妻后,小妾進(jìn)門時穿的顏色。
但此刻,燕瑯決定對這幾個賤男人視而不見。
他的關(guān)注點在李漫身上。
“公主……”面對李漫,燕瑯是錯愕的。他以為,便是成婚,最快也是去了皇宮請皇帝下旨,以駙馬尚公主的大婚禮制,按部就班。
卻沒想到,那位素來我行我素的公主,竟然就在此時,此地,簡單直接地舉辦婚禮儀式。
“我李漫從沒想過要被婚姻束縛。”李漫站在薔薇花前,偏頭望著燕瑯,神情復(fù)雜,“所以,趁我現(xiàn)在還頭腦發(fā)熱,你抓住機(jī)會。過一時半刻,我可能就改變主意了?!?p> “……能立刻與公主拜堂,燕瑯,求之不得,歡喜至極。”
腦海里那冰冷機(jī)械聲應(yīng)景地響起:
“滴滴滴!桃花系統(tǒng)即將崩潰,反噬宿主,一生厄運。倒計時:半刻鐘……”
李漫煩躁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本宮乏了,只給這場婚禮半刻鐘?!?p> 像是一場不謀而合,又像是命運里的一場有預(yù)謀的契合。